總的來說,這一趟出來出有驚無險。
林子吟好心情地到肉鋪上收了下水,又買了一些五花肉回去。
“那些人不會再來找茬了吧?”林長書想到那茶樓裡那兩個厲害的女人,心總歸還是有些不踏實的感覺。
“無礙。”林子吟回答,“定安寺既然想和我們合作,就會想辦法解決那個麻煩。對了,哥,等手裡有銀子以後,咱們也買頭牛做個牛車。”
“行。”林長書坐在牛車上快樂地答應着。家裡做生意,需要時常出門,沒有牛車還真不方便,總不能每一次出來都借里正家裡的牛車。再說牛對於莊戶人來說,可是特別重要的東西。
而且好像自己這個妹妹並不喜歡走路。想到林子吟每天帶着兩個孩子沿着山路跑步,卻不願意走到集市,林長書就暗自搖頭,自從妹妹醒過來,他好像就不瞭解子吟了。
由於在集市上耽擱了時間,等兄妹兩個坐着牛車回到了村子裡,村裡人很多已經吃過了飯。看到他們兄妹坐着馬車,揹着簍子回來,很多人就羨慕地看着。
“長書,又買了不少東西回來?”有和林家關係不錯的人樂呵呵和他們到招呼。
“買了一點兒鹽和肉,其餘的都是下水。”林長書笑着回答。
住在村子裡,只要對方不帶惡意,林長書也想和大夥打好關係。
“還是你有能耐,那些下水只有你們家裡處理過的纔不帶怪味。”有村民笑着恭維。
“呵呵,都是蕙娘在做,我也不知道。”涉及到商業機密,林長書也不傻,立刻打着哈哈過去了。
“給,六個銅板。”已經到了村口,林長書給了趕牛的銅板,也不想繼續和大家說下去,和林子吟揹着簍子往家裡走。
“咋現在纔回來?”林子歌帶着兩個孩子迎出來,一見面就急着問。
“回去再說,遇上一點兒事情給耽擱了。”林長書不想在村裡人面前說什麼。
林子歌一聽,趕緊將子吟身上的簍子背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後也不再追問了。
“給。”林子吟給兩個孩子抓了一把米糖。
兩個孩子立刻歡天喜地的一人拉着她的手往回走。
“長書、子吟現在纔回?”路過白家,白大娘正哄着孫子墩子玩,看到他們,白大娘和她打了一聲招呼。
“嗯,在集市上遇上一點兒事情給耽擱了。”林子吟笑着回答,順手抓了一把米糖塞給了墩子。
“給長亭和炎知,給他做什麼?”小零食對於鄉下人來說,也是難得的好東西,白大娘趕緊攔着。
墩子卻眼巴巴看着,眼睛捨不得離開糖果,不過孩子也不錯,白大娘沒有答應,他也不伸手要。
“大娘,你再客氣我可不高興了。白大哥他們沒少幫助我們,我們平時不也沒有和你們客氣。”林子吟一邊裝作生氣,一邊將糖果塞進了墩子的兜裡。
“對,再客氣,等家裡的青菜長好了,就還了你們。”子歌比較潑辣,笑着補充一句。
“行,我接着了。”白大娘笑着答應。
“對了,大娘,等會兒還真想再向你們要一點兒青菜,我想包包子吃。”林子吟還真不客氣。
“好,別的沒有,家裡的青菜足夠咱們兩家吃的。”白大娘高興地答應了。
“墩子,走,到我們家和長亭、炎知一起玩。晚上,我們一起吃包子。”林子吟讓長亭拉着墩子。
墩子一聽可以吃包子,眼睛頓時亮了。孩子只有五歲,對吃的正是渴望的年紀。
“看你,一聽有好吃的,口水都要下來了。”白大娘點了孫子腦袋一下,不過也答應讓他跟着炎知他們一起玩了。
於是白墩子蹦跳着根本炎知和長亭一起進了林家的院子。
“回來呢?”郭慧娘看到過了午時,他們兄妹兩個都沒有回來,心裡正在焦急了。現在一看他們回來了,心終於可以落下。“洗洗手,開飯。”
墩子吃過,只顧着吃糖,林子吟將他拉在桌子旁,也給他少盛了一點兒米飯,又將雞蛋羹挖了一些給他。
“遇上一點兒事情。”林長書一邊吃飯,一邊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和定安寺做生意?”大家吃了一驚,都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明日就要簽下協議。”林子吟說。
“太好了,有了定安寺護着,以後也不怕再有人窺覷咱們家的生意了。”林子歌興奮地說。
“這筆生意屬於子吟的,林家不參與,也不允許你們誰以後眼紅。”老爺子看了子吟一眼說。
“那是自然。”郭慧娘立刻附和着說。
這一次林子吟沒有反對,不是她貪心,而是有的時候給的太多,反而會傷了兄妹之間的情分。銀子,多是好事,但有時也能變成壞事。
大不了等銀子多了,她給家裡兄弟姐妹多買一些土地傍身。
“林姑娘請。”第二日司四過來拉貨時,很恭敬地邀請林子吟上馬車,要順帶他們一程。“馬車路過定安寺。”
林長書有些好奇,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自家人要上集市的事情。
林子吟卻沒有奇怪,司家是陵王的死忠,估計昨日僧人傳遞的消息,司家人已經知道了。
“多謝。”她客氣一聲,和林長書吳大友一起上了馬車。
馬車拉着人和貨物疾馳而去。
老爺子站在家門口重重嘆息一聲,然後低着頭回屋子去了。
“爺。”馬車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停住了。
林子吟微微皺起了眉頭。
“還沒有到,怎麼停住呢?”吳大友詫異地問。
“出來。”馬車外傳來一道搵怒的聲音。
林長書和吳大友面面相覷,而林子吟已經率先跳下了馬車。
“你有何居心?”沒等林子吟站穩腳跟,一身白衣的司錦寒已經捏住了她的脖子,他的臉色陰狠,兩眼如毒蛇一般盯住了林子吟。
“放開她。”後下車的林長書和吳大友見狀大吃一驚,立刻衝過去想掰開司錦寒的手。
可別看司錦寒很瘦的模樣,他手上的力量卻很厲害,林長書和吳大友兩個人竟然對他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爺,她只是普通人。”司四看到林子吟的臉色發青,呼吸困難,頓時也急了。顧不上主僕有別,他跪了下來爲林子吟說情。
“懦夫。”臉色漲的通紅的林子吟掙扎着吐出兩個字。
“找死。”司錦寒一鬆手,她摔倒在地上。
林長書和吳大友立刻上去將她扶了起來。
“你說誰懦夫?”司錦寒渾身冒着寒氣居高臨下地盯着林子吟看。
“當然是你。”林子吟決定賭一把,她看出來了,司錦寒是真的想要了她的性命,這個人疑心病重,要是她表現不好,小命可能就真的丟在這兒了。這人心狠,軟弱一點兒用處也沒有,還不如狠狠地賭一把,不管如何,她得保住兩個哥哥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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