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葉驚鴻所料,到了晚飯的時候,秦羽陌帶着哼哈二將,毫髮未損地回來了。。。
“皇上沒有爲難你?”葉驚鴻一臉八卦地問。
“沒有。”秦羽陌溫和地笑着,對宮裡的事情卻沒有多談論。
葉驚鴻追問了半天,也沒有得出什麼有效的信息出來,爲此,她有些氣結。不過轉而想到秦羽陌就是一個悶葫蘆,她的心又安定下來了。
因爲第二天有貴客上門,葉驚鴻一大早就起牀了。
等秦羽陌練武歸來,兩個人吃完早餐就來到了葉家。
對於秦羽陌不按時上朝,葉驚鴻表示很羨慕,“你這樣肯定遭人記恨。”
“嗯?”秦羽陌不知她說得是什麼事情,用無辜的眼神看着她。
“你上不上朝看心情,可那些大臣們就慘了一些,每天天不亮就要空着肚子上朝。現在的天氣還算可以,我想等到冬天的時候,每一天起牀,他們會不會偷偷罵皇上吧?”葉驚鴻低聲問。
這話大逆不道,也就她能想得出。
秦羽陌淡笑着看着她回答,“或許罵了,不過他們最多也就是放在心裡抱怨幾句罷了。”
那倒是,聽說皇上的暗衛很多,遍佈在京城裡的每一個角落中了。
“按着我說,天下最累的活就是當皇上了。”葉驚鴻同情地說。
疾風和疾雷聽到一路上她胡說八道,忍不住都翹了嘴巴。
他們的王妃還挺逗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爲了坐上龍椅,還展開殺戮。到了她的嘴裡,做皇上倒是成了最辛苦的活。
“每天睡得比狗晚,起得卻是比雞還早。還要聽太監給他安排老婆。”說着說着,葉驚鴻搖起頭來。
“王妃,這話只能在咱們府裡說說,你要是到外面說,可是要惹大禍的。”疾雷忍不住插言。
“多嘴。”秦羽陌臉色冷下來。
疾雷嚇得趕緊閉上了嘴巴。
“自己去領罰。”秦羽陌心情不佳。
疾雷後悔不已,早知道就應該忍着什麼都不說纔對。
疾風白了他一眼,活該,誰叫他大嘴巴的。王妃一向有分寸,就是不用這貨提醒,她也知道什麼地方可以說,什麼地方不可以說。
“別呀。”葉驚鴻阻止秦籬落,“他也是將咱們當親人,纔好心提醒。換了別人,他纔不會理睬了。”
“放心好了,我說過就是天塌了,我也會幫你頂着。”秦羽陌溫和地看着她,然後又冷冷地對疾雷說,“看在王妃的面子上,這一次饒了你。”
好險,疾雷暗自慶幸,看樣子以後一定要將王妃巴結好了。
到了葉家,姚中白他們正好剛吃完飯。
姚中白正一臉頹唐。
葉驚鴻暗自猜測,他肯定又被師孃給整了。
“師父。”葉驚鴻笑呵呵地打招呼。
“丫頭,我跟你說,今天你得多做一些好吃的。明日我們就要回去了。”姚中白苦兮兮地說。
他在外面還沒有玩夠了。特別是小丫頭這兒,好吃好喝好玩的,什麼都有,他捨不得走呀。
可他又怕白仙子生氣,糾結了一夜,今天早上起來就有了黑眼圈。
“師孃師叔,你們真的要走。”葉驚鴻吃了一驚。雖然早就知道他們要走,可是真的事到臨頭,她心裡還是特別難過。
葉家沒有女性的長輩,嫁給了秦羽陌,府裡也沒有女性長輩。所以她特別稀罕白仙子對她的關愛。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出來太久,放心不下谷裡的事情和人。一個月前就應該走的。不過,因爲彥寧的傷勢才留下來。現在他的傷勢也好起來了,而留給你的師兄也能處理一些小傷小病,所以,我們得趕緊回去了。”白仙子知道她捨不得自己,說實話,對於這個小徒弟,她也捨不得。
“那師孃,你們什麼時候再來?”人還沒走,葉驚鴻就惦記上下一次的相逢了。
“神醫谷離這兒並不是太遠的,半個多月就能到了。有空的時候,我們自己會再來看你。”白仙子回答。
“好。”葉驚鴻含淚點點頭。
“丫頭,今天,你可要多做一些好吃的給我。”姚中白嚷嚷。
“好,師父。”葉驚鴻點點頭,“我到廚房去看看。”
廚房裡的人已經開始處理食材了,他們看到葉驚鴻進來,都搶着和葉驚鴻打了招呼。
葉驚鴻點點頭,“你們動作都快一些,一會兒客人應該就到了。”
“是,王妃。”廚房裡的少年少女都是葉驚鴻親自培養出來的,經過一年多時間的訓練,早就可以獨當一面。
葉驚鴻也沒有閒着,既然說過要親自下廚招待客人,那就不能食言。所以她象徵性地做了佛跳牆松鼠魚等幾個菜,她更多的時間則是放在了蛋糕的烘焙上。
老式的烘焙房裡不一會兒就散發出香味來,葉驚鴻卻是一點兒不敢掉以輕心。因爲,烘焙時的溫度是最重要的,一不小心的話,點心就能廢了。
過了辰時以後,葉明過來稟報,靜王妃帶着郡王過來了,隨身還帶了不少的禮物來。
葉驚鴻趕緊換了衣服出去招待客人。
今天的靜王妃身上換上的是深紫色的褂子,下身配上的卻是藕色的襦裙,看起來是很莊重,卻略顯得有些死氣沉沉。
“嬸子,請。”葉驚鴻看到她熱情地說。
“叨擾了。”靜王妃客氣地說,態度一如既往的疏離。
葉驚鴻不在意,將兩個人引起了客廳裡。
葉家的客廳內裝飾和別家的不同,靜王妃和秦茗揚看到牆上的字畫,頓時都移不開眼睛。
“志存高遠。”
“難得糊塗。”
“天生我材必有用。”
……
秦茗揚輕輕念着,“定王妃果然才高八斗。”
而靜王妃則對牆上那一幅百福字心動不已。可能是歲數大了的緣故,就想着家裡能平平安安,人健健康康,再多一個兒孫滿堂就更好了。
眼前的福字,竟然每一個字體都是不同的,讓人看了心裡滿滿的都是幸福的感覺。
葉驚鴻微微一笑,“這是隨手寫着玩的,郡王過獎了。”
秦茗揚看得出靜王妃看上了那幅百福字,卻是第一次上門,自然是無法開口索要的。
“小丫頭,這就是你說得那個瘸腿的?”姚中白竄進來,也不看靜王妃,就看着秦茗揚。
如果是平時,有人這樣稱呼自己的兒子,靜王妃早就氣的讓人拖下去打板子了。可是今天,難得的,她竟然並沒有生氣,而是靜心等待着。
“伸手。”姚中白向來也是隨心所欲慣了的,根本就沒有將靜王妃和秦茗揚放在眼中。他一上去,就抓住了秦茗揚的手腕,蹲着就開始診脈。
秦茗揚也不反抗,任由着他把脈。
“師父。”葉驚鴻帶着討好的神情,親自給他搬了一個小凳。“坐着舒服。”
“你又想忽悠老夫幹什麼?”姚中白有底氣,神情都高傲起來。
“我哪敢啊。”葉驚鴻笑眯眯地說,“師父,臨走的時候,我給你裝滿一車的酒。要是你離開以後再想吃的喝的,你就偷偷派師兄過來。”
“這還差不多。”姚中白得意地說。
“你這小子命還真夠大的。”片刻,他放下秦茗揚的手腕說。
秦茗揚溫雅地笑着,卻是沒有說什麼。
倒是靜王妃有些急了,“神醫,小兒的病情可有法子根治?”
“就他這樣子,還想根治,不可能。”姚中白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能活到現在就不錯了。”
靜王妃聽了一屁股跌坐到了椅子上,兩眼發直。
“王妃。”
“王妃。”
她身邊的丫頭婆子,一個個急得大叫,生怕她暈過去。
秦茗揚擔心靜王妃,急忙將輪椅搖到了靜王妃身邊,“母妃,生死在天,你就是再擔心也沒有辦法對不對?兒子會努力好好活着,你可不能出了什麼事情讓我擔心。”
靜王妃聽了,眼淚就像下雨似的往下落,一把抱住了秦茗揚哭出了聲,“兒子,你的命爲什麼這麼苦?老天爲什麼對我們這麼不公平?”
婆子丫頭們看到了,紛紛跟着掉了眼淚,就是秦茗揚身邊的小廝,眼淚也下來了。
“母妃,這兒是葉家,你可不能再落淚了。”秦茗揚細聲哄着靜王妃。
“抱歉,定王妃,我也是情不自禁。”靜王妃聽了總算是止住了眼淚,她帶着哽咽對葉驚鴻說。
葉驚鴻微微點點頭,“王妃是性情中人,我不會介意。”
轉臉,她看到一旁無所事事的姚中白,氣的咬牙切齒。
“師父,你很煩人哎,美酒減少一半。”葉驚鴻板着臉說。
“憑什麼?”老頭炸毛。
“憑你沒有辦好事情。”葉驚鴻翻了一個白眼說,“我還要告訴師孃去。”
“算了,你們也太不禁逗了。”姚中白聽到葉驚鴻要去告狀,立刻屈服了。他一臉不耐煩地訓斥靜王妃和秦茗揚,“行了,哭什麼,又沒有死人。老夫給你配置一些藥,一個月吃一顆,一年以後就想死也死不了了。然後每隔一年吃一顆,找丫頭給你藥。腿更是沒問題,我給你扎幾針以後,就能站起來了。真夠麻煩的。”
柳暗花明又一村,靜王妃和秦茗揚聽到事情還有轉機,一點兒也不介意老頭的態度。兩個人連聲謝過了姚老頭。
“你這丫頭,一點兒也不可愛。”姚中白一邊死命往秦茗揚的腿上扎針,一邊氣呼呼地對葉驚鴻訴苦,“虧我平時對你那麼好,逮到機會就會欺負老人家。”
“師父,哪裡呀,我是做徒弟的,怎麼捨得欺負你。”葉驚鴻樂呵呵地回答,“酒窖裡的酒隨你挑。”
“這還差不多。”姚中白滿意了,手下的動作也就放慢了。
靜王妃在一旁看的清楚,心裡將葉驚鴻這份情義就牢牢記住了。
“王妃。”小胖子一頭衝進來。
看到屋子裡的情況,他又剎住車,很有禮貌給靜王妃行了一禮。
“你怎麼又來呢?又是逃學?”葉驚鴻叉着腰問。
小胖子呵呵呵笑着,“我娘帶着我來的,他們也來了。”
絕口不提逃學的事情。
“他們幾個都鬧着要來,說學堂裡夫子教習的都早已會了。我想也是這麼一回事,就由着他們幾個,都帶來了。”長公主和程念心笑着進來。
一起來的還有明昭公主和秦心悅。
“這是有法子根治呢?”長公主看到姚中白施針,高興地問。
“根治好像還不行,不過命是保住了。”靜王妃流着淚回答。
“太好了,你也算是苦盡甘來了。”長公主眼睛也溼潤了。
靜王妃因爲高興,流着淚不住點着頭。是的,只要兒子好好的活着,她也就沒有什麼好需求的。
“好了。”姚中白將針拔出來,不高興地直接走了。
凡是有本事的人都有怪癖,長公主她們也不介意他不禮貌的態度。
“好在是今天來了,明日師父他們就要離開了。”葉驚鴻說明。
“還真巧。郡王是個有福氣的人。”長公主感嘆。
“兒,你站起來試試。”靜王妃說。
秦茗揚很久都沒有站起來過,腿上的肌肉有點兒萎縮的痕跡。他試着站起來,腿兒發抖,可卻是真的站起來了。
不過也就是片刻,他又跌坐在輪椅上。
秦心悅和明昭公主發出小小的驚呼聲。
“沒有關係,神醫說了,只要每天堅持鍛鍊,一個月以後就能行走如常了。”靜王妃臉上掛起了笑容,眼睛裡卻是在流淚。
“定王呢?”秦茗揚在找人。
也是,屋子裡除去小胖子,就只剩下他一個男人,混在一堆女人中,他感覺很不自在。
“我帶你去找大公子。”小胖子自告奮勇,“王爺肯定也在那邊。”
“你倒是很聰明。”葉驚鴻無可奈何地說,“要是你將聰明勁多放在學習上,我就更高興了。”
“王妃,你和大公子佈置的作業我都完成了。夫子還直誇我了。”小胖子顯擺加賣萌,打死他也不會說,他只是四個孩子中的第三名。
“看你得瑟的。”程念心是個愛孩子的,看到小胖子賣萌,忍不住笑了起來。
葉驚鴻他們也笑了。
“孩子是跟定王妃學習?”靜王妃吃驚地問。
“我只是偶爾指點他們一下,算不上師父。”葉驚鴻趕緊申明。
長公主和程念心聽了,只剩下苦笑了。
她們還真巴不得葉驚鴻能收下幾個孩子當徒弟了,可惜人家葉驚鴻根本就不願意。
不過,她們也打定主意了,以後逢年過節,一定是要按照謝師的規格送來禮物。
“六嫂,你知不知道昨日宮裡發生的事情?”明昭公主幸災樂禍地說。
“什麼事情?”葉驚鴻好奇地問,昨夜秦羽陌又不願意告訴自己宮裡發生的事情。
“蕭老頭和太妃到父皇面前去告了狀,父皇很生氣,就將六哥給找去了。”明昭公主開始說。
“這個我知道。”葉驚鴻回答,順便白了她一眼,“講重點。”
“六哥到了父皇面前,據理力爭,連長公主和靜王妃都被招到宮裡去對口了,對了,還有其他的夫人小姐。六哥說了,他的媳婦他護着,今後要是再有人欺負六嫂你,他一定殺無赦。”明昭公主用崇拜的語氣講,“父皇差點兒被他氣壞了,只是六哥有理,而蕭錦魚也受到了懲罰,所以最後的結果就是和稀泥結束了。不過爲了安慰一下蕭老頭,父皇派人送了一些藥材過去。”
“然後呢?”葉驚鴻問。
“沒有然後,接着大家就全散了。”明昭公主笑眯眯地說,“六哥對你真好。”
“多謝長公主靜王妃。”葉驚鴻向兩個人道謝。
“本宮說得只是實話,所以你也甭向我道謝。”長公主撲哧笑了一聲,“蕭家仗着有太妃支撐,子孫到處惹是生非,簡直到了肆無忌憚的地步,給點兒教訓也好。”
“本王妃也就是實話實說,更談不上幫忙。何況事情還出在我們王府裡,也算是我們庇護不周。”靜王妃更是將功勞摘得乾乾淨淨的。
她沒有說的是,昨日她爲了維護葉驚鴻和定王,差點兒去撞柱子。
不過,看今日的情景,昨日她做對了。
“太后說了,蕭太妃爲老不尊,縱容蕭錦魚鬧事,罰了她到祖廟裡吃齋唸佛一個月了。”明昭公主說。
這個消息夠痛快。
葉驚鴻只要想到那老妖婆一大把年紀還要被太后懲罰,她心裡就痛快。對了,爲了感謝太后,她得琢磨着要送一些禮物給太后作爲謝禮。
算起來,今日是個高興的日子,加上葉家的午飯準備得十分豐盛,所有人都吃的十分盡興。
“靜王妃,我也沒有什麼好回送你的。這樣吧,這一幅畫送給你,請不要嫌棄。”葉驚鴻說。
靜王妃和秦茗揚吃完飯,就提出了告辭,葉驚鴻也沒有心思挽留他們母子多坐一會兒。
她還要爲姚中白他們整理行禮了。
“謝謝。”靜王妃臉上露出笑容,她也知道這一份禮物很貴重。
外面將葉驚鴻的字畫葉驚鴻炒到了天價,甚至遠遠地超過了林閣老,可就是這樣,偏偏性情古怪的葉驚鴻卻很少有畫作流傳出去。
有幾個親近的人得了她的字畫,更是收藏地好好,不願意拿出來賣。
沒想到這一趟,葉驚鴻會白白送她一幅字畫。
“看得我倒是嫉妒了。”長公主笑着說,“好好收着。”
“自然是。”靜王妃親手拿着字畫點點頭回答。“不過據我知道,長公主已經得了不少字畫,怎麼還眼饞我的?”
長公主聽了也笑了起來。
秦羽陌或許是和秦茗揚許久不在一起,兩個人坐在一起,竟然是相對無言。就是說了,也是說得一些不相干的小事情。
倒是他和葉彥寧兩個一見如故,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葉驚鴻對於秦茗揚能和葉彥寧說到一處,並不覺得奇怪。因爲兩個人的個性氣質真的很相似。
這種友誼是典型的物以類聚。
“好了,我們也走了。”長公主和程念心主動提出告辭。
秦心悅和明昭公主兩個卻是捨不得離開的,死活賴在了這邊。
小胖子幾個孩子,因爲這些日子天天過來,和姚中白他們玩的也好。聽說他們要走,幾個孩子趕緊回家,掂量着要送什麼禮物給姚中白和白仙子。
送走了客人以後,葉驚鴻就忙碌起來。
首先是酒,她答應姚中白,是隨意他挑選的。
所以,得意的姚中白一頭扎進了酒窖,開始打劫起來。
而她送給姚中黑的禮物,則是自己親筆抄寫的幾本藥典。
姚中黑拿到手以後,就沒有放下過。
至於白仙子,葉驚鴻準備的東西就多起來了,首先是字畫,基本上是隨便她挑選,同時,她還給白仙子他們準備了穿的吃的。
“你準備這麼多,就不怕將家裡搬空了?”白仙子嘆息一口氣,拉着她不讓她繼續忙碌。
“不會的,都是我們自家做的,再多也不會搬空了的。又不是什麼寶貝。”葉驚鴻哽咽着說。
白仙子看到她要哭鼻子,心裡也酸溜溜的。
神醫谷向來不招收外面的弟子,更不允許外面的人隨意到山中去。當初聽到姚中白去信說在外面招收了一個女徒弟,她還以爲姚中白不要臉想找小的了。
所以,她才和姚中黑風風火火下山了。
沒想到,到了這兒以後,看到了葉驚鴻,她立刻改變了主意。
也許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吧。
事實上,這孩子的確是個好孩子,雖然有時候愛耍一些小聰明,對他們卻是實打實的好,害得他們現在都捨不得離開了。
“足夠多了,再多的話,只怕兩輛馬車都裝不下了。”白仙子拉着她坐下來。
“等師孃回到山谷以後,有什麼需要一定要派人過來說。”葉驚鴻不放心地叮囑。
“神醫谷裡什麼都不缺,如果有什麼欠缺的話,我會讓人過來取。”白仙子點點頭答應了。“望舒和望月在我的指點下,醫術進步很快。你出去的時候,一定要帶着她們其中一個。宮裡向來複雜,腌臢的事情也多。雖然有王爺護着你,可你自己也要小心纔是。”白仙子更不放心這個小徒弟。
“師孃。”葉驚鴻抱着她嚶嚶地哭。
“好了,回去吧。你哭了師孃心裡也會難受。”白仙子勸說。
葉驚鴻這才收住眼淚,在白仙子慈愛的目光中和秦羽陌回府去了。
翌日,葉驚鴻早早就起牀到了葉府想給姚中白他們送行。
可是即使她起得很早,姚中白等人卻更早的離開了。
她竟然沒有來得及給師父師孃送行,葉驚鴻的眼淚一下子下來了。
“師妹,師父師孃就是怕你掉眼淚,才故意先走的。”花謝子說。
“師妹,師父還不是將我們兩個留下來嘛,對了,師父還將你書房裡幾張字畫都打包走了。”花放子笑眯眯地說。
葉驚鴻看到兩位師兄很快樂的模樣,也破涕爲笑,打劫的事情,也就姚中白能做,“對,反正你們會武功,來去也快。說不準師父將酒喝光了,就偷溜回來了。”
“呵呵呵,還是師妹瞭解師父。”花謝子笑着說。
至此,姚中白他們離開的悲傷就被樂觀沖走了。
葉驚鴻看到花謝子和花放子,乾脆將情感轉移,對兩位師兄的安排好上加好,感動的兩個師兄就差痛哭流涕了。
“大公子。”這一日,葉驚鴻剛走過長廊準備去找葉彥寧,卻在池塘邊看到了一對身影。
“王姑娘。”葉彥寧淡笑着看着對方。
“我和大哥到了府裡也不短時間了,總是這樣無所事事,心裡一直都不安。”王雲娘身材瘦弱,屬於小巧玲瓏型的,整個人給人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
此刻,她正一臉憂傷地看着葉彥寧。
“姑娘是客人,我們怎麼能慢待姑娘。而且姑娘對葉某有救命之恩,所以姑娘大可不必感到內疚。說起來,還是葉某欠了姑娘的。”葉彥寧彬彬有禮地說。
“我和哥哥的意思,是想找一點兒事情做。救了大公子,也是無意中事情,大公子千萬不要放在心裡。”王雲娘紅了眼睛說。
“王姑娘。”葉驚鴻聽不下去了,她最不喜歡的就是白蓮花了。
王雲娘沒想到葉驚鴻會出來,嚇了一跳,臉色都變了。
葉驚鴻卻似乎並沒有看到,“王姑娘和令兄救了本王妃的哥哥,這份恩情肯定是要記住的。姑娘想找事情做,我倒是有個主意,你看可好?”
“雲娘參見王妃。”王雲娘趕緊給她行禮。“但聽王妃的安排。”
“我給你們買下一個小院子,足夠你們兄妹兩個住的,然後再給你們一些做小生意的本錢,這樣一來,你們在京城中就能站穩腳跟了。”葉驚鴻說。
“這樣也好。”葉彥寧含笑說,似乎很滿意葉驚鴻的安排。
“雲娘雖然是小門小戶出身,可也知道有些銀子是不能拿的。”雲娘爲難地回答,“算起來,我和哥哥的性命也是大公子給救回來。所以一份情義抵了一份人情,我們誰也不欠誰的。王妃又是買院子又是給銀子,我們兄妹兩個受之有愧,真的不能要。”
“那怎麼行?你們身無分文,要是出去找活幹的話,連吃住都解決不了。”葉驚鴻驚訝地說。
王雲娘心裡一陣發緊。
難道葉驚鴻是真的打算趕他們出葉家嗎?
那樣的話,他們要怎麼套到葉驚鴻的秘密?
“要不這樣吧,給你們的銀子算是本妃借給你們的。”葉驚鴻忽然給了一個建議。
“多謝王妃,小女想和哥哥商量一下。”王雲娘似乎很猶豫。
“也好。”葉驚鴻點點頭,“你的哥哥也老大不小了,有了院子和銀子,他也能儘快找個媳婦。”
王雲娘點點頭,謝過了她,然後告辭回自己院子去了。
葉驚鴻微微一笑,故意馬上就和葉彥寧商量起生意上的事情。
“哥,鋪子裡的絲綢不多了。我想讓王爺到各州找零散的布莊高價收購布料或者是原材料,你看行不行?”
葉彥寧淡笑着配合着她,“這樣一來的話,成本就增加了許多,而且成批的布料,在質量和花色上,根本就無法和我們葉家相比。只怕購進了這樣布料進來,會讓顧客生氣。”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江南的絲綢幾乎全都被一品繡莊和柳家搶先收購了,我們手裡沒有原料,如果不用高價去收購別人的布匹,只怕鋪子就要關了。”葉驚鴻憂心忡忡地說。
“再想想辦法,反正柳家也想不到我們會去收購別人鋪子的布匹,等到實在不行的話,再說吧。”葉彥寧的語氣全是無奈。
“實在不行的話,我們賣棉花也可以。”葉驚鴻的語氣輕鬆起來,反正到了冬季的時候,市面上也需要棉花。
“怕就怕柳家和一品繡莊洞察了我們的想法,或者是知道我們的秘密。”葉彥寧苦惱極了,“要是他們聯手,現在就賣棉花的話,只怕我們的棉花都會砸在手裡。”
“不會的。”葉驚鴻安慰他,“我就不信連棉花他們都能囤積了。”
“倒也是。”葉彥寧點點頭,“江南並不是生產棉花的地方,我琢磨着他們手裡也不會有太多的棉花。”
葉驚鴻微笑着點點頭,“等到他們察覺的時候,我們已經搶了先機。這是我們的法寶,他們想打垮我們,門都沒有。”
“你也不要太勞累了。”葉彥寧關心地說。
“不累,我想去看看望舒。”葉驚鴻嘆息着說,“這丫頭這一次傷得太重了。”
“我也過去看看。”葉彥寧說。
於是兄妹兩個一起走了。
這時候,王雲娘一臉陰沉地從拐角出來。
葉驚鴻好算計,想靠着棉花獨霸市場,是想打柳家一個措手不及吧?
不行,必須讓柳公子趙公子知道這個重要的消息。可是要怎麼樣才能將消息傳遞出去呢?
她站在望了一會兒,慢吞吞往院子裡走去了。
豈知,她這邊離開,從另一側也出來一個小丫頭。
她很快往望舒院子去稟報了。
“王妃,她全都聽到了。”小丫頭得意地說。
“七丫做的好。”葉驚鴻誇讚她一句。
“娘都交待奴婢了,到了府裡是來學本事,以後好爲王妃效力。”徐七丫羞澀地說。
“跟着亭午和老爺子好好學,以後當一個女郎中,咱們莊子以後會變得越來越大,最需要郎中了。”葉驚鴻鼓勵她。
“王妃放心,奴婢會用心學的。”徐七丫眼睛變得晶晶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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