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思米恍惚的走了,她的腦中只有一點,那就是回到家裡。
她早就應該想到了,那般氣勢的人,怎麼可能只是普通山野村夫?虧難她一直都在欺騙自己,好像撿到一塊寶一樣。看他離去的時候,那般生氣,這樣也好,至少,自己不用再爲這層關係傷心難過,也不會再有每天的期盼。
這樣很好……
蒲世栩很擔心雲思米,對於今天的事情,他都沒有對人說一句。只是在雲水生他們回來後,說了雲思米累了,先睡了的話,沒有人能想到班羿翰居然和雲思米見了一面。
他微微皺眉看着雲思米的房間,卻沒有說話,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本來,他以爲雲思米這樣的魂不守舍的狀態會持續很久,可是事實證明他錯了。
清晨,窩裡的雞叫了之後,雲思米也起牀了,她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一般,現在被雞鳴驚醒了。現在整個人就好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什麼都不會去想了。
“姐姐,今天怎麼起那麼早?”
雲水生一早就喜歡起來背書,聽姐姐的,早上記東西記得牢。
“只是覺得今天的空氣特別的清新。”摒棄過去,會痛,可是未來面對的,一定是自己能掌握住的美好的將來!
“思米,你怎麼醒了?”
這個時候,是錢金寶挑水的時候,可不是雲思米醒的時候。
雲思米因爲起得早,沒有任何的梳洗,長長的頭髮披散在身後,那釋然的笑容就好像朝露一般,透着勃勃生機。
“美人兒……”錢金寶又傻了,喃喃的喊出聲來。他的老毛病又犯了,那手又伸出去,就想抓住雲思米的手。
雲思米一看錢金寶的表情又不對了,她的圓眼一瞪,手就噼裡啪啦的打上去了。
“美你個頭,美你個頭!”
熱鬧的一天,從錢金寶的哀嚎開始。
昨天的事情,好像都未曾發生過一般,那被吹皺的春水,又恢復了平靜。
今年的冬天特別的寒冷,經常下着紛紛揚揚的大雪,而這裡,也有好些人家,因爲受了雪災,不得不在這麼寒冷的天裡想辦法給人賺錢。
雲思米坐在自己的窗臺上,所謂站的高望的遠。她看着這紛紛揚揚的大雪,有高興,也有擔心,瑞雪兆豐年,這是肯定的,可是這樣窮苦的人生活上會更加難過吧,不知道會不會凍死人。
“思米,你……有時間嗎?”
在門外喊的是也雲思米的小叔叔,他顯得有些緊張,眼神透着不安。
“小叔叔,你進來吧。”
雲思米不想動了,她知道小叔叔肯定是有事,不過也懶得去猜了。一入冬,她就犯困,現在連飯也都是雲水生做了,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冬眠了。
小叔叔笑着進屋,寒暄這裡,寒暄那裡,倒不是平日才上心,完全就是沒話找話來說。
“小叔叔,你倒是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的了吧。”
她看小叔叔那強顏歡笑的模樣,就感覺難道的緊。
“思米啊,你老劉叔家現在是揭不開鍋了,所有,就想……”
小叔叔頓住不說了,他也覺得自己這個叫什麼事呢?他的侄女的錢也不是大風吹來的,可是那些對自己有幫助的相親們,真的餓都解不開鍋了。
他現在沒像他們一樣,完全就是因爲自己的這個侄女,讓他住上了好房子,還有地種,連珍氏的生產,她都幫想到了。他知道自己這個侄女真的對自己太好了,自己還要在這裡爲其他人說話,真是不應該。
“今年,很多農戶都吃不上飯?可是之前是豐收的。”
雲思米有些不瞭解了,既然是豐收的年,爲什麼在嚴冬的時候,會有吃不上飯的情況呢?
“誰說不是呢?可是今年這個冷冬,大家都沒有預料到,家裡禦寒的東西不多了,拿糧食去換都只能得到爲數不多的棉花。這些人聽說你收土地,就想讓你把他們的田地都收了,給你當長工。”
有田地是好,可是一旦多起來的話,那就要設計到管理。這些村民只有實在過不下去的時候,纔會想着賣土地,給人當長工。可以說,她給出的長工價格,絕對是一個公道的價格。
但是因爲她畢竟年輕,而且也沒幾個月,大家都還在觀望,就怕被坑。
雲思米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你的心,都是鄉里鄉親的,能幫一把是一把,可是我們也不能盲目的把什麼土地都收下來。這樣吧,你就拿着這些粗糧,給他們先捱上幾天,容我想想。”
這個問題,不是她一個人就能想得出來,她的錢畢竟還是少,還要支撐到來年秋天豐收的時候。蒲世栩那邊的錢也是一年一結的,她現在是可以看見有很多的錢進賬,但是在目前現階段還沒有進賬。
怎麼辦呢?她現在是沒有錢的時候愁,有了錢有愁。
“姐姐,你可是在擔心錢金寶的考試?”
雲水生幹完活,看見自己的姐姐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他很好奇。
錢金寶……雲思米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對於錢金寶的秀才之考,真的只能是聽天由命了。錢老爺給的一千兩銀子,還剩一些,她可是不敢動了,這可都是留着活命的啊!
如果錢金寶考上的話……那真是……錢的問題馬上就迎刃而解了!
只是她一想到錢金寶一天色眯眯的對自己笑,然後被自己暴打一頓的場景,她就忍不住嘆息,這樣的人真的可以考上嗎?在最後的一個月裡,她拿到了歷年來的考試試卷,讓錢金寶反覆的寫,反覆的練,把錢金寶之前因吃喝玩樂而養胖的身體,都虐瘦了。
要不是他成天色眯眯的看着自己,那模樣,看起來還是畢竟賞心悅目的。
她想這個幹嘛啊?
“唉,盡人事聽天命吧。這幾天也有結果了。”
等吧,錢金寶一走,錢金銀自然也走,然後朱景城也走了。本來每天都熱熱鬧鬧的院子,徹底的冷清了下來。除了蒲世栩,每次吃飯的時候都出現的一般。
她有些不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