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在是淮陽伯嫡次子,上有哥哥姐姐,繼承爵位輪不到他,那些個庶子庶女也比不上他的地位,他也被自家爹孃養成了個紈絝,別的本事沒有,招貓惹狗的本事一流。
偏偏去年冬天季非夜監國的時候,等到軒轅澈得勝回朝,把這些不作爲的勳貴都給批了一頓,淮陽伯便找了關係把林安在送到了國子監來讀書。
林安在哪裡是讀書的料,他們這些勳貴之後來國子監之後,自然就進入了勳貴的圈子。
李承言睜開眼看到李鑫湊到了林安在身邊,啐了一聲,卻並不打算這個時候插手,打算等他們鬧出來之後再伺機行事。
果然不一會兒功夫,這林安在就鬧騰了起來。
那邊有人見這邊十分鬧騰,便冷着臉過來,“吵什麼吵?”
林安在哪裡會怕這些官兵,“你們不是說所有人都要在這裡等着嗎?那爲什麼有人可以不在這邊?”
“誰不在這邊?”
“有個叫孟初冬的,也是國子監的學生,他就不在這裡,難道他是兇手?還有他的妻子也在咱們這裡,她可是外來者,說不定他們就是刺殺洛世子的主謀,你們不去抓人,反而把我們這些人看在這裡,是什麼道理?”
那官員本來還以爲這人能說出什麼來,結果居然懷疑的是琳琅縣主和她的夫君,當下臉色就不好了,“他們不是兇手,這會兒不在這裡也是秦副指揮使的命令,豈是你能隨意過問的?”
林安在可不接受這樣的說法,“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包庇他們?我們這麼多人都在懷疑之列,他們也在這裡,憑什麼他們就能洗脫嫌疑?”
“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凍的要死,這裡不少人都是大業未來朝廷的中堅力量,你們把我們這些人全部放在這裡凍着,要是得了風寒出了事,你們負得起責任嗎?”
那官兵被問住了,登時無話可答,便強行趕着他站好,“不許鬧!”
“我沒有在鬧,我只是想要個說法而已,大家說對不對?”
這些人被困在這裡,本來就很不爽,聽林安在這麼一號召,登時羣情激動起來,“對啊,他們也在國子監裡,憑什麼他們就可以不在這裡?”
“就是就是!”
“要不就公平一點,讓他們也來這裡跟我們一起呆着。”
“對,否則就把我們都放了,我們明明沒犯罪,憑什麼像犯人一樣被你看着?”
一時間,你一言我一語,整個早課堂裡鬧哄哄的。
關文石等人並沒有和他們混在一起,而是單獨跟他們隔了開來。
在他們眼裡,這些人的行爲簡直蠢斃了,跟找死沒什麼區別。
在周圍看守這些人的官兵總共有二十人,這些人早就警戒的將手中武器對準了人羣,以防他們突然暴起想要闖出去。
正在這時,早課堂的大門突然大開,凜風裹着雪粒一起吹了進來。
透過燭火,衆人看到門口站了三個身影。
季非夜往前走了一步,“聽說有人覺得我沒被看守在這裡不公平?現在我在這裡了,誰說的不公平來着,不如上前來說說?”
隨着她的身影暴露在光亮當中,早課堂中的鬨鬧聲漸漸低了下去,直至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