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陽河畔,臨時搭起了一個個的棚子,河畔唯一的一家酒樓早就被人定了下來。
永寧讓人過來邀請季非夜去酒樓當中,季非夜看着自己身旁這一大家子,而且孟初冬也定了個棚子,便讓綠夏去回永寧,說她現在就不過去了,等會兒過去拜訪她。
永寧沒辦法,只好讓人特地送了各色消暑果品等等過來。
季非夜感受了一下外面初夏的氣息,看着這一堆東西,心裡直搖頭,還是對着綠夏表達了她的感謝。
沈氏在季非夜的旁邊,等到綠夏離開之後纔跟着季非夜坐下來,“四弟妹,你和長公主殿下的關係真的挺好的啊。”
季非夜瞥了沈氏一眼,似笑非笑,“是那個盧夫人跟大嫂你說的?”
沈氏臉上微微有點尷尬,“從前我都沒注意過這些,原來四弟妹你做過那麼多事情啊。”
季非夜看出來,那個盧夫人還真是什麼都跟沈氏說了。
“那大嫂覺得我就不是我了嗎?”
沈氏不明所以,輕嘆一聲,“大嫂,我和陛下認識很多年了,我才嫁到那邊不久就認識陛下了,那會兒陛下還是晉王呢,跟永寧也認識很久了,並不是我到雲京之後纔跟他們關係好起來的。”
“早好幾年,天久和嬌珊就跟安王爺一起玩過了。”
沈氏愣住了,她突然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大嫂,”季非夜看着不遠處的河面,這會兒風不是很大,河面一片片的漣漪,“朋友是朋友,不會因爲身份地位而產生任何改變,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又有什麼看不起與看得起之說?”
“莫非大嫂以爲我是公公婆婆那樣的人?”
“如果我是這樣的人,當初嫁給夫君的時候,我就該慫恿着他遠離雲林鎮了,我有本事掙錢,夫君也不是憊懶人,我們兩個在什麼地方不能好好活呢?”
沈氏聽懂了季非夜的言下之意,不由得爲自己這一段事件的胡思亂想而感到羞愧。
正如季非夜所說,她若是自私的人,當初就不會拉他們家一把,不會在鎮子上弄什麼織坊,不會想辦法惠及十里八鄉的人。
不說季非夜是多麼大愛無私的人,但是她一定不是那種自私自利的僞君子。
而她這段時間呢?
聽盧夫人說了季非夜如今的能耐,聽她挑撥了幾句,就真的覺得季非夜明明有能耐幫她們,卻不主動出手,非得等她主動開口才肯幫忙。
隨後她想起來,明明是她自己剛來雲京就說了不要季非夜幫忙的,一時間面如火燒。
季非夜主動起身道,“夫君,我去看看永寧,想必子息小王爺也在那裡,你和我一起過去嗎?”
孟初冬應言起身,“那正好,我也過去拜訪一下他們。”
於是夫妻兩人和孟初春和沈氏打了招呼,起身離開了棚子。
沈氏不由得覺得鬆了一口氣,一擡頭對上孟初春不贊同的目光,又有些羞愧,“初郎,我……”
孟初春坐到了沈氏身邊,伸手握住她的手,“月娘,沒事的,四弟和四弟妹不會生氣的,你想明白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