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二夫人覺得這一天下來,自己都要被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了。
她心中難免生出一點不解來,以往司馬翊和司馬芸在家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小少年小姑娘們組織了一起出去玩的時候,那麼多次都平平安安的,偏偏這一回兩個小的出去,就鬧出了事情。
而且不說別的,光是得罪人,就把泉州城幾個拔尖的家族都得罪了。
饒是司馬二夫人這麼多年來掌家,經歷了多少風風雨雨,這會兒依舊覺得眼前發黑。
這一夜司馬二夫人幾乎就沒睡。
她帶着司馬睿和司馬茹下山的時候,天都黑了,等到家中,已經過了子時。
在山上的時候,司馬二夫人已經審問了一番那個賊人,從賊人口中得到的消息,和從季非夜那裡得到的沒有多大差別。
那個賊人確實是司馬茹安排人去找的,幫她的就是她的乳孃,直接叫司馬二夫人拿下打了三十大板撬開了嘴,然後關到了柴房。
那個賊人確實早就有了懷疑對象,跟着司馬茹一路就確定了下來司馬茹就是找他的那個人,他也不懂一個小姑娘到底想做什麼,又覺得既然這個小姑娘腦子不好,登時心裡存了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司馬二夫人氣的不行,沒讓司馬茹去休息,直接把人拉了過來,勉強壓抑着心中的憤怒問她爲什麼。
她不相信自己的小女兒,不說千般嬌寵,那也是她從小寵着長大的,該給她的半點兒沒少過,頂多就是最近一段時間她忙着大女兒成親的事情,對她稍微少了那麼一點照顧罷了。
但是她明明給她解釋過許多次,還爲此給她多做了衣裳首飾補償,她到底是有哪一點兒不滿?
“哪裡不滿?”司馬茹冷笑一聲,明明才十歲,那臉上的神情卻彷彿比司馬二夫人還要滄桑。
“你們就只愛姐姐一個人,這家裡什麼都是姐姐的,你把你的嫁妝一大半都給了姐姐,說什麼以後我出嫁,你會拿出更好的東西,你當我不知道你手上有什麼好東西嗎?”
“你喜歡姐姐那就明明白白的喜歡好了,爲什麼要拿話來糊弄我?因爲我年紀小就覺得我什麼都不懂,以後我也記不住姐姐出嫁的時候有什麼好東西嗎?”
“不說別的,就姐姐嫁妝裡那一套祖母綠的首飾,你以爲我不知道那是外祖母的家傳之寶,外祖母親手交給你的,結果你毫不猶豫的交給了姐姐,就連大嫂你都沒讓她知道!”
“你倒是說說,你以後哪裡找得出來這樣的東西給我?還說更好的?”
“你們恐怕巴不得把整個家都給姐姐,我只能撿她剩下的,因爲她是姐姐,她是司馬茹,她在你們眼裡吃盡了苦頭,所以她獲得你們的寵愛和心疼都是應該的,我就是活該!”
“我就是活該什麼都被她搶走!”
“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恨的人就是司馬芸,我恨不得她馬上去死,她纔剛嫁人,家裡就有個不檢點名聲污了的妹妹,我倒要看看她在婆家怎麼過下去!”
這一瞬間,前世所有的痛恨與這一世重疊在一起,司馬茹再也管不了有些話在這一輩子根本就站不住腳,泄憤一般的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