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鐵匠鋪,季非夜把那匕首和銅管都收進了空間,兩手提着一大堆東西往鎮外走。
距離鎮子一里地左右,季非夜趁着轉彎的機會瞧了瞧那兩個一直跟在她身後的影子,嘴角扯出一點笑來。
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又是一個轉彎,正好這裡冬日枯了的茅草沒被清理,嫩芽纔剛剛萌發出來,恰好把季非夜擋了個嚴嚴實實。
果然後面的人趕緊跟了上來。
季非夜買的豬肉等物都放在旁邊的草叢裡,只有她自己抓着一根才折下來沒多久的柳枝當作武器。
所以那兩人剛轉過來,就發現季非夜正好整以暇的等着他們。
兩人對視了一眼,便舉着拳頭衝過來。
季非夜眼神一凝,雖然這兩人動作破綻有不少,但是至少這起手的姿勢是練過的,不是那種毫無章法的打架方法。
腳尖點地,另一隻腳挪了個方位,季非夜絲毫不懼的迎了上去。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局勢便成了季非夜站着,而那兩個人躺在地上哀聲叫喚的情況。
季非夜蹲在一人旁邊,拿着柳條拍了拍他的臉,“誰讓你們跟着我的?”
問完這話,季非夜仔細看着那人的神情,只見他先是一愣,隨後嘴硬道,“誰跟着你啊?這條路這麼大,我也往這個方向走,不行啊?”
難不成這個人跟柳橫沒關係?那他爲什麼跟着自己?
就在季非夜思索的時候,另一個人趁着她不注意往草叢那邊摸過去。
草叢那邊放的正是季非夜剛纔買的肉和乾貨,季非夜看到這裡,驀然想通了。
敢情這兩人是把她當冤大頭,看她年紀小,想來搶劫一番啊!
擡手給那正悄悄往那邊挪的人抽了一下,“原來你們是要搶我的東西,不行,我得把你們送到官府去!”
兩人一聽官府,不由得想到縣裡那黑黢黢的大牢,他們雲林鎮這邊衙門裡只有三個人,宋遠橋負責文書工作,韓熙是捕快頭子,他手底下還有個捕快姓樑,任何被扭送到官府的人都會先被關在鎮上那個小破衙門裡,第二天送到縣裡的衙門。
而被送到縣裡的衙門,怎麼說也得在那潮溼陰冷的大牢裡關上十五天。
“姑奶奶,我們錯了,你饒我們一命吧!”
季非夜饒有興趣的抱着手臂,“你們都想搶我的東西了,我爲啥要饒你們?”
“是我們錯了,我們只是一時起意,是我們起了貪念,我們錯了!”
“你們居然還知道錯了?真了不得。”季非夜轉了轉手中的柳條。
“這樣吧,不送官府也可以,報上你們的大名來!”
兩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正要動下手,便見到那柳條飛了過來,一想到那柳條抽在身上的痛感,兩人立馬討饒。
“我叫胡小六!”
“丁小五!”
“小五小六?”
“有!”兩人異口同聲。
季非夜瞧着兩人青白交錯的臉色和身上補丁蓋着補丁的破爛衣服,“你們是乞丐?”
“是的。”
“我們住在鎮上的山神廟裡,我們只是想弄點肉回去給孩子們吃。”那丁小五這麼說着的時候,還不錯眼的看着季非夜放在一旁的那條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