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無命說的激動,孟初冬卻在仔細觀察他的神情,見他這模樣不似作僞,心下微鬆。
“那你當蟬娘是什麼?”
“我當——”鄭無命下意識的就要說,意識到不對趕緊停了下來,差點咬到舌頭,“我當然是把蟬娘當做親人,珊珊從小沒了娘,蟬娘就是她母親那邊唯一的親人了。”
鄭無命明明這樣說着,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對上孟初冬的目光的時候,他總有那麼一點兒心虛。
隨後他反應過來,自己心虛什麼,蟬娘恨不得這件事根本沒人知道,雖然他們之間因爲醉酒糊塗發生了關係,但是第二天蟬娘根本不肯承認這回事。
鄭無命不得不承認,自己其實有點兒受傷。
他發誓,他並沒有把蟬娘當做白靈的替身,白靈過世這麼多年了,他當初那種非她不可的模樣,大部分是裝出來迷惑他人的。
不得不承認,他心裡確實有些喜歡白靈,卻沒有到那麼喜歡的地步。
後來他在增州見到蟬娘,她明明已經三十歲了,可是裝作一副十八歲少女的模樣,他一時之間以爲她有什麼陰謀,這才動了殺心。
也就是爲了女兒身上的蠱毒,他才能容忍她的存在。
後來因爲他的處境暴露在蟬娘面前,蟬娘主動提出來說要幫他的忙,交換他幫着她調查陳立朝和江懷信的消息。
他答應了。
雖然對蟬娘還有些防備,但是他已經放下了一些戒備,當他見到鄭雨珊非常喜歡蟬孃的時候,還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他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神奇之處,能讓明明和她從來沒見過的鄭雨珊和她彷彿一見如故,一直黏着她。
誰知道這樣看着,看着,他自己也陷進去了。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無藥可救。
當然,他也不想拯救自己,如果說蟬娘是個陷阱,那麼他是心甘情願一腳踩進去的,哪怕就那樣被困在原地一輩子,他也甘之如飴。
“那重要嗎?你以後身爲靖安伯,肯定有更多人家的女兒看上你,你可以選一賢良淑德,對珊珊也好的女子進門,不必擔心珊珊以後沒有長輩教導。”
鄭無命這會兒真的皺起了眉頭,“孟大人,我記得你家中並無適齡的姑娘吧?難道你是被哪位大人託付了,來與我說親的?”
孟初冬清咳一聲,回想了一番自己剛纔的話,確實有這樣的嫌疑。
“我對說媒並無興趣,本來也不想關注伯爺的後院,只是……你和蟬娘,就打算當做一夜風流,不願意負責了?”
噼裡啪啦!
彷彿一道天雷轟進鄭無命的腦袋裡,他瞪着眼睛看着孟初冬,那件事只有他和蟬娘知道,孟初冬是怎麼知道的?
什麼叫一夜風流之後不肯負責?他怎麼有點兒聽不明白。
孟初冬狀似嘲諷的開口,“你不會覺得蟬孃的身體常年與毒物爲伍,便不易懷孕,就打算不負責任了嗎?”
“只可惜,上天也看不過你這樣的行爲,蟬娘現在已經有了四個月的身孕了,但是她的情況很不好,你身爲男人,不思負上責任,只會躲在這裡當窩囊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