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纔是千金小姐。
明明,在孃家的時候,自己纔是爹孃捧在手心的寶貝。
怎地嫁了人,那個說好要疼愛自己的男人,嘴上說着甜言蜜語,卻一次又一次的拿着自己的首飾去討好他的妹妹。
她討厭她,討厭白如玉!
“蔣婉兒,你別得寸進尺!我是在跟你商量,你不願意就算了,沒必要要死要活的。”
“沒得商量!要,就是那一百兩銀子,不要,那就把我休回家吧。”想她出嫁,爹爹爲了讓她在婆家日子寬裕好過,特意給了她二百兩現銀過日子。
嫁過來三年,就已經把一百兩花的七七八八了,這剩下的一百兩,她原本是想用來到時候給孩子存着的。
若是個男孩,少不得要上學交束脩,要去考功名也得花銀子,最後娶妻生子也得花銀子。她瞅着平日裡白景周掙了銀子,幾乎都全部交給了宋氏,而家裡的一應開銷又都從中公出,她就想着自己存點兒,免得到時候婆婆手頭緊,自己還能拿私房錢救急。
可沒想到丈夫和公公進山打獵,卻因爲想多獵點獵物給小姑子當嫁妝差點兒把小命都搭上了。
不否認,她的確是心裡不舒服了。
若是他們因爲想給她攢銀子受了傷,她十分樂意把銀子全部拿出去給公公治傷。
可是
小姑子這兩年多挑挑揀揀,婆婆花了起碼好幾十兩銀子幫她物色男子,她卻嫌棄這個不夠好看,那個家庭不夠好,挑三揀四,白費了那老些銀子。
到頭來,他們卻還要剃頭挑子一頭熱的替她存嫁妝,出了事,就要拿她的嫁妝,憑什麼呀?
“蔣婉兒,你別逼我,你別以爲我不敢休了你!”白景周看着蔣氏強硬的態度,臉色越來越難看,這女人,這女人果然是寵不得的,一寵她就要上天了。
家裡沒事兒的時候,什麼都說得好好的,大大方方的,可這一遇到事兒,讓她拿點銀子就跟要她命一樣,半點兒不把自己的爹孃當親爹孃待。
蔣婉兒今天也是抱着一種撕破了臉皮的態度。
這些話她早就想說了,只是一直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藉口。
但是她也不是沒說過,只不過都是旁敲側擊的,誰知道這家人見她不好直說,就總是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好啊。
聽不懂是吧,那索性今天就敞開了談,談得攏就過下去,談不攏,那就拉倒算了!
反正她家就她一個孩子,爹孃正愁沒有孩子繼承香火呢,她跟白景周和離了正好帶着肚子裡的孩子跟自己的爹孃過去!
“我知道你能耐,你白景周從來就沒稀罕過我蔣婉兒,我清楚着呢。正好,我走,你啊,就抱着你那如花似玉的寶貝妹妹過去吧。”
眼看着蔣氏的話越來越離譜,宋氏忙將手裡的臉盆用力朝着地上一砸。
哐噹一聲,驚得蔣氏呼吸一滯。
“蔣氏,你說話注意點,景周和如玉都是我親生的。”
蔣氏抿了抿脣,也意識到自己說話有點過了,正要垂頭反思,就見白景周忽然朝着自己衝了過來,又是一個巴掌甩在了臉上。
這一甩手,事兒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