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訥訥的擡起頭看向語氣堅定的趙雲峰,不禁皺了皺眉頭。
“那你就忍心看着那些從小看着你長大的叔嬸坐咱們家門口哭啊?你這臭小子,心怎麼這樣狠了?我跟你說,你可不能跟你爹學啊!”
“奶奶,你想哪兒去了?我跟我二叔辛辛苦苦出去跑是爲了什麼?就是爲了掙錢孝敬您和我爺爺,還有讓咱們一大家子都過上好日子。我們倆這半年都沒幫家裡幹上什麼,這辛苦的跑這麼多趟就是爲了賺錢的,你讓我現在把關係讓出去,我和二叔不就白辛苦了?”
吳氏皺眉琢磨了一會兒,琢磨不通,便擺了擺手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算了算了,我也懶得管你們的了,隨你們的便吧。”
趙雲峰無奈的扯了扯脣角,也徑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任憑外面的人繼續的鬧啊鬧的。
“這錦繡的心,怎麼這般狠啊?明明他們知道哪些人在收購棉花,卻偏偏不肯告訴咱們,也不肯替咱們在中間拉根線。”
外面的人,見到錦繡一家全都關門閉戶鎖在屋子裡裝啞巴,裝聾子,不由氣得七竅生煙。
“就是,當初哄咱們種棉花的時候,說得天花亂墜的。這會兒棉花賣不出去了,卻又不肯幫咱們牽線了,說到底,就是爲了從咱們身上賺銀子呢。虧得咱們還傻乎乎的把人家當成大恩人,原來不過是一家子吸血鬼,心肝都壞透了那種!”
“對呀對呀,我就說連錦繡是個賤人了,你們當初誰也不信。這下好了,都上當了吧,看你們還信不信我李春梅的話了。”
抱怨聲中,突然響起了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讓大家不禁齊齊側目瞪了過去。
在看到李春梅背後枕着的兩大袋棉花時,又不禁冷笑起來。
“說得好像你自己沒上當一樣,你那背後兩袋又是什麼呀?”
李春梅不由動了動手,想要把自己的棉花包袱藏起來,可是無奈那包袱實在是太大了,她的小身板根本就擋不住。
“我我這不是看着你們大家都種了才”
李春梅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乾脆就慢慢放低了聲音,不說話了。
那些人便沒在搭理她,繼續的朝着趙家的院門懟了起來。
從晌午,一直守到了下午,他們喊得嗓子都冒煙了,錦繡還是沒出來。
“哎,我看還是算了吧,咱們啊,就當是這一年白乾了!好歹這棉花不是糧食,多放幾年也壞不了,就當是一次性把一輩子的棉花都買好了,以後留着慢慢用吧。”
人羣之中,有人開始失去了毅力。
這都耗了一天了,人家愣是就不開門,他們也沒法子。
想砸門吧,人家有護院,他們奈何不了。
總不能什麼都不幹了,就在這裡候着吧。
“是呀,算了吧,咱還是回吧。以後啊,可別再隨便相信誰誰誰的話了,除了自己,誰也信不得。”
就在這時,趙長春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這都是幹什麼呀?怎麼都到這兒來堵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