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律瞧着這個比他矮上一個頭的小侍衛,咬牙切齒道:“你敢威脅本王?要不是因爲白掌門護着你,本王非砍了你不可!”
又是一個要砍了她的皇族之人,孟紫幽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刀子往褚律的脖頸划進去一分。
“王爺,你可搞清楚狀況了,現在不是王爺砍不砍小的,而是小的砍不砍王爺。”孟紫幽邪惡笑道囡。
她不是喜歡欺善怕惡,只是覺得這位王爺太欠教訓,不敲詐他,她都覺得良心過意不去鯴。
褚律見識了這個小侍衛的心狠手辣,那刀刃戳在脖頸上,已經見血了,他想他要是不答應,她絕對會一刀砍下去……
“本王的錢財都在律王府裡,你現在要的話,本王讓人出去取!”
“不用那麼麻煩。”孟紫幽將匕首收回去,吹了一下上面鮮豔的血珠,像是個嗜血的魔鬼。
“你母妃公孫媚兒不是住在宮裡麼?我想,她那裡應該不差靈石吧?”
褚律鐵青着臉盯着她,諷刺冷笑:“你膽子倒是不小,主意打倒我母妃頭上了!敢盜竊皇貴妃,你不怕死麼?”
孟紫幽認真的想了想,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怕死,可有律王爺墊背,小的不寂寞。”
褚律:“……”
趁着楚雲飛和白緋雪都不在,孟紫幽要挾着褚黎,悄無聲息的出了偏殿。
皇宮裡的這些事情,她沒什麼興趣,只想快些辦好自己的事情。
白緋雪和楚雲飛都是極爲危險的人物,偏偏又都在她身邊,所以,還是要避而遠之……
孟紫幽對皇宮不熟悉,褚黎就是她的活地圖,先沒去皇貴妃的寢宮,而是圍着後宮打轉。
只要能近一些,小紅紅就能感受到《靈器煉成錄》的位置,孟紫幽給褚律打入一道神魂咒印,讓他做盾牌,挨個去給後宮娘娘請安。
褚律氣得吐血,要知道他平日裡除了給父皇母妃請安,連皇后都不屑去過問,現在被這小侍衛逼得處處低頭。
而且,這小侍衛還是個修士,暗處保護他的幾個修士,都被這小侍衛給輕鬆解決了,他還真是小瞧了這醜八怪!
褚律就算再恨,也得咬牙承受着,誰讓自己現在受制於此人,真恨自己引狼入室……
孟紫幽靠着褚律翻遍了後宮,除去皇后宮、貴妃宮、還有便是皇帝的寢宮沒去了。
按理說,《靈器煉成錄》這玩意兒,不是修士,拿去也沒什麼用處。
皇帝和皇后都不是修士,那麼公孫媚兒呢?她可是宗單長老的直系後人啊!
孟紫幽心裡有了計較,立刻指揮褚黎去往貴妃宮,卻不想貴妃宮裡,還有另外五位貴客。
公孫騫、林婉妙、彥南、田潤兒,還有碧月,全是天樞門出門歷練的弟子。
孟紫幽和褚律進去之後,才發現遇到了熟人,想打退堂鼓也已經晚了,只得裝作褚律的小侍衛給貴妃請安。
皇貴妃公孫媚兒,已是三十五六的歲數,卻保養得甚好,肌膚水嫩紅潤。
硃紅色銀色繡紋的華麗宮裝,熠熠生輝的金步搖,加上塗着精緻的妝容,絲毫不輸二八少女。
公孫媚兒並沒有想象裡的威嚴,反而時刻含笑,平易近人,甚至有種屬於少女的天真甜美。
孟紫幽終於知道,爲什麼公孫媚兒能在皇宮裡步步高昇,盛寵不衰,此女心計不可小覷。
“律兒,你來的正好,你表舅也剛好纔來。”公孫媚兒一邊笑着和衆人吃葡萄,一邊招呼褚律過去。
褚律瞅了身後的孟紫幽一眼,孟紫幽朝他暗暗的點了下頭,褚律這才走了過去。
公孫媚兒何其眼尖,盯着孟紫幽多看了一眼,可孟紫幽低垂着頭,一派恭敬,也沒看出什麼。
褚律先是和公孫騫打了招呼,纔在公孫媚兒身側坐下,公孫媚兒打量的目光落在褚律身上,忽然臉色微變。
“律兒,你這是怎麼了?”公孫媚兒驚呼了一聲,握着粉色絹帕的手擡起,摸上褚律受傷的脖頸。
褚律正要說話,忽然感覺腦海裡一陣鑽心的疼,儘管已經疼出了冷汗,還得強笑道:“不小心被貓抓了。”
“噗哧!”公孫騫捏着一顆紫玉葡萄,輕浮笑道:“律兒養的那隻貓兒還真是厲害啊,不知道律兒養了多少隻啊?”
公孫騫和褚律差不多大的年紀,卻聽他一口一個律兒,褚律也一口一個表舅。
褚律有龍陽之好,但都是在暗中進行,除了公孫媚兒,連皇上也不知道,更別說公孫騫了。
公孫騫話中有話,一般人都能聽出裡面的深意,公孫騫的面色變得有些難看。
公孫媚兒見狀,笑着道:“騫兒就知道打趣你侄兒,你呢?和林姑娘打算什麼時候成親?姐姐也好爲你們籌備一番。”
“誰要和他成親了?”林婉妙嫌惡的哼了一聲,對公孫騫依舊是沒好感的。
她這傲慢的態度,讓公孫媚兒微微皺了皺眉,但很快又露出甜甜的笑容來,怪嗔的瞪了公孫騫一眼。
“騫兒,你看你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林姑娘嫌棄你了吧?”
公孫騫也不介意,朝着林婉妙厚臉皮的笑:“我就一直跟着林師叔,她早晚會發現,只世上最疼愛她的人,是我。”
林婉妙俏臉一紅一白的變了變,不屑的別開頭:“誰稀罕!”
“公孫師侄傾慕了林師妹十年,不改初心,要是我,我也會感動的。”彥南插嘴道。
林婉妙立刻瞪向他:“那你嫁給這個無賴好了!我纔不嫁給他!”
“唉。”彥南遺憾的嘆氣:“可惜我是男兒之身,否則,我還真想嫁給公孫師侄。”
林婉妙:“……”
“別。”公孫騫立馬擡起手來,肉麻道:“我此生除了林師叔,誰都不娶。”
“誰要嫁給你!無賴!”林婉妙嬌喝,咬着脣瞪了公孫騫一眼,卻已經多了一絲連她自己都沒發現的嬌羞。
“嘻嘻。”一直忙碌吃點心的田潤兒笑了,道:“林師叔臉紅了!”
林婉妙氣得差點跳起來,怒道:“吃你的吧,那麼多點心也塞不住你的嘴!”
衆人很快又恢復了歡聲笑語,很是和諧的聊着天,唯有碧月像是局外人,不說話,也不吃東西,清麗的容顏上有着濃濃的憂傷。
孟紫幽雖然疑惑,卻也不敢多看她,別人和她交情都不深,唯有碧月,她有那麼細心聰慧,一定會被她發現的。
但她這個樣子,公孫媚兒看不慣了,笑着摸上碧月的手,問道:“這位姑娘怎麼了?是不習慣還是有什麼難處,可以給本宮說說,本宮能幫上忙一定幫。”
碧月不着痕跡的將桌上的手拿了下去,淡淡一笑,道:“謝貴妃娘娘關心,只是有些不習慣。”
“哦……”公孫媚兒做出一副瞭解的樣子,道:“宮裡就是這樣,跟金絲籠差不多,本宮當初也不習慣,時間久了就好了。”
碧月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並不打算跟公孫媚兒多說,公孫媚兒的笑容不由微微僵了僵。
“碧月師叔,不如我陪你四處走走吧?”田潤兒戀戀不捨的放下糕點,興奮提議道。
“碧月師妹,我剛纔看到後面有個蓮花池,我帶你去看看吧?”彥南也殷勤的道。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田潤兒抓住彥南的手臂,一個勁搖晃。
“好……好!”彥南靦腆的笑了笑,有些扭捏的想收回自己的手臂,還在往碧月悄悄瞅着。
可惜,碧月並沒有看他們,給公孫媚兒淡淡點了點頭,算是告退,便率先離去。
彥南和田潤兒急忙跟上去,公孫騫也問向林婉妙:“林師叔去麼?還有魚哦,待會兒我給你做烤魚吃怎麼樣?”
林婉妙朝他翻了個白眼,卻也興致勃勃的追了出去,公孫騫無奈的苦笑了一下,給公孫媚兒告退。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除了公孫媚兒,獨獨留下褚律,旁邊還有孟紫幽。
“你也退下吧。”公孫媚兒朝孟紫幽擺擺手,吩咐道。
孟紫幽看了褚律一眼,褚律雖然也很想孟紫幽離開,卻也只得道:“母妃,就讓小孟留着吧。”
他不知道孟紫幽叫什麼名字,只知道白緋雪是叫她小孟,所以他便也叫了小孟。
“胡鬧!”公孫媚兒臉色忽的一沉,卸掉了甜美的外皮,陰冷道:“你在府裡面亂來就算了,還把人給帶來了皇宮!律兒,你要記得自己的身份!”
原來,公孫媚兒誤會孟紫幽是褚律的新寵,孟紫幽想着自己打造出來的皮相,深感無語,但也鬆了一口氣。
褚律也惡寒了一下,卻也能硬着頭皮道:“母妃放心,我自有分寸。”
“唉。”公孫媚兒見他如此說,也緩和了許多,道:“母妃自然是相信你,不然也不會允許你如此胡來,你終歸是要娶妻生子的,這些男寵,還是不要帶出來爲好。”
褚律立刻道:“母妃說得是,下次不帶了,對了母妃,孩兒帶小孟四處轉轉去。”
公孫媚兒又狠狠的瞪了孟紫幽一眼,好在孟紫幽低着頭,她看不到孟紫幽的長相,否則非被褚律的審美觀給氣死。
“慢着,你先說說黎王那裡……”
“母妃,這個事一會兒再說吧!”褚律打斷公孫媚兒,急匆匆的就往外面走去,不給公孫媚兒再開口的機會。
孟紫幽慢慢的跟在後面,不由冷笑,這褚律,用得着那麼防備她?她才懶得管這閒事!
褚律是要帶孟紫幽去盜竊貴妃宮的,他能找到公孫媚兒放珍寶的地方,雖然不是靈石,但也收刮到不少金銀財寶,足夠兌換好幾十萬上品靈石了。
可是,孟紫幽卻並不開心,她最想要的不是靈石,而是《靈器煉成錄》,偏偏貴妃宮裡沒有。
《靈器煉成錄》到底在哪裡呢?皇后宮?皇帝寢宮甘露宮?
反正只剩下這兩個地方了,皇帝和皇后都不在,更方便她去查找。
褚律這人太奸詐,爲了防止他使辮子,孟紫幽併爲解去他的神魂咒印,還將他困在隔絕外界聯繫的結界之內。
褚律差點沒被孟紫幽氣死,這個小侍衛,真沒見過比她還小心眼,比她還狡猾的人了!
不過,她在使詐的時候狡黠的樣子,那桃花眼明亮璀璨得跟星子一般,耀得他心神盪漾。
褚律喜歡男色,各種各樣的男色皆沾染過,個個都有着賞心悅目的皮相。
可孟紫幽這樣一個醜八怪,還這樣整他,他竟然還對他起了那種心思。
褚律覺得自己真是混賬,當真被自己給氣得吐了血,懊惱非常……
孟紫幽纔不知道褚律的心思,直奔皇帝的甘露宮,想要快刀斬亂麻,趁着白緋雪和楚雲飛兩人私會。
“皇上,太子染病去逝,接着又是黎王,皇上不覺得此事有蹊蹺麼?”
甘露宮裡,皇上已經回宮,身邊跟着一個年邁的老太監,看起來像是心腹。
皇上換上常服,有些疲憊的坐到軟椅上,揉着疼痛的眉心:“餘公公,朕是老了,但還沒到老糊塗的地步。”
老太監急忙跪下:“奴才該死,皇上英明。”
皇上嘆了口氣,擺手道:“起吧,朕從小就是你老人家帶着長大的,從政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餘公公在從旁提點,也只有餘公公會對朕說真話。”
餘公公老臉上滿是動容:“皇上,這是老奴分內之事。”
皇上親自將他扶起來,道:“你說說看,是什麼人要對太子和黎王下手?爭對的是皇后,還是朕的江山?”
“這……”餘公公想了想,小心的道:“奴才聽說,律王下午的時候,乘着馬車進宮了。”
“哦?”皇上皺眉,沉吟了一下,嘆道:“餘公公的意思,朕明白。”
“媚兒,是後宮妃嬪裡,最善解人意的一個,在朕的眼裡,她乖順溫柔,又懂事,這些,是皇后都沒有的……”
餘公公認真的洗耳恭聽,等皇上說完,才慢慢道:“可皇后是和伴着皇上一起長大的,一直都在爲皇上謀劃,還爲皇上擋過箭,喝過毒……是奴才多嘴了。”
見皇上忽然沉着臉站起來,餘公公再度跪了下去,忠言逆耳,皇上不喜歡聽,很正常。
皇上是有些激動的,餘公公說的這一切,他當然深刻的記在心裡,記得皇后對他的好。
可是,他是國君,不可能只有一個皇后,迫於無奈納了第一份后妃開始,她就疏遠他
,不再和他傾心相待,終日埋首青燈古佛。
她不理解他,一直以來最信任的女子不理解他,可媚兒不同,他最希望皇后有的那些,媚兒全部都有……
皇上深深的閉了閉眼,疲憊的問道:“說說吧,貴妃那裡,她今天都做了些什麼?”
皇上一直對貴妃寵愛有加,雖然一直有暗衛監視着,卻從來沒有詢問過貴妃的情況。
難得皇上想通,餘公公立刻跪着過去,在皇上耳畔低聲說了幾句,皇上眉頭越皺越緊。
“擺駕,隨朕到貴妃宮看看。”
“是。”餘公公正領命出去準備,卻又很快返回,稟報道:“皇上,貴妃娘娘求見。”
皇上點了點頭,疲憊的樣椅背上靠去:“宣吧。”
公孫媚兒在宮女的攙扶下款款而來,暗紅色宮裝繡滿彩絲的花團錦簇,金步搖左右搖擺,華麗美豔,很是吸人眼球。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公孫媚兒掛着溫柔甜美的笑容,見皇上臉色沉鬱,像是做錯事一般斂去笑容,帶着小心翼翼的疑惑:“皇上,黎王的病情有好轉了麼?”
皇上陰沉沉的看着她,也將她所有的表情盡收眼底,看公孫媚兒的確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臉色也緩和了許多。
“愛妃,給朕揉揉頭吧。”
公孫媚兒能那麼得寵,還是花了很多心思的,伺候得皇上身心愉悅,皇帝有頭疼的毛病,最喜歡公孫媚兒按揉的手法。
公孫媚兒巧笑嫣然的過去,挽起寬袖,解開皇帝的發冠,輕輕按揉着皇帝有些斑白頭髮的頭皮上。
看着帝妃溫馨的一幕,餘公公長長的嘆了口氣,默默的退下去。
以前,只要他頭疼,公孫媚兒給他按一按就會好轉,今天卻越來越覺得不舒服。
皇帝擺了擺手,示意公孫媚兒停下,見她手足無措的單純模樣,又於心不忍的將她攬入懷中。
“皇上……”公孫媚兒頓時紅了臉,一派嬌羞。
雖然他們是老夫老妻了,但向來深得聖寵的公孫媚兒,一直都給皇帝如同少時初戀般的感覺。
皇帝凝着懷中的女人,沉吟着道:“老九已經沒了,愛妃,朕準備立老五爲太子。”
“什麼?!”公孫媚兒大驚:“黎王他……怎麼會這樣呢?皇上,萬萬不可啊,黎王纔出了這樣的噩耗,你這樣做,皇后姐姐會心寒的……”
公孫媚兒難過的咬脣,純善的眼神水花閃閃:“律兒平庸無才,臣妾寧願律兒一世安好,也不願他……”
“你不想老五做太子?做了太子就不會安好了?”皇上問道。
“臣妾不是那個意思……”公孫媚兒擡起頭來,眼淚已經順着眼角往下流淌,可憐楚楚。
“皇上知道臣妾和皇后姐姐之間有間隙,怎麼能……這樣做,可是在皇后姐姐的傷口上撒鹽……”
“你倒是心思通透。”皇帝放開她,淡淡道:“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朕再好好想想。”
公孫媚兒一愣,斟酌着道:“皇上,臣妾想去黎王府看看黎王,還有皇后姐姐……”
“不用了。”皇帝順手拿起一本摺子,翻開,這才囑咐道:“老九的事情,先莫四處張揚。”
“……臣妾遵旨。”公孫媚兒溫順的行禮告退,轉過身的時候,那哀傷的眉眼頓時浸出一絲狠戾之色,握着絲絹的手指也捏着緊緊的。
她知道,皇上剛纔是在試探她,皇上,已經懷疑她了……
公孫媚兒離去,皇帝便叫來餘公公,讓他傳了幾個大臣進宮議事,然後去了御書房。
等到甘露宮人去樓空,孟紫幽才從暗處走了出來,處於隱身狀態的她,快速在殿堂裡以神識搜尋。
雖然偷聽了那麼多,但她對這件事不感興趣,也不想摻合,只想辦好自己的事。
可是,沒有啊?怎麼還是沒有呢?
孟紫幽皺起了眉,再凝神細細看了一遍,卻突然間撞入一雙幽冷的鳳眸。
飄渺的霧色裡,那一雙黑眸如此銳利,清冽,孟紫幽嚇了一跳,立刻下意識的退出隱身狀。
反正她就算是隱身,他也能發現,還不如不讓他發現自己在隱身,少了解釋的麻煩。
可惜,她完全是做了一個很沒意義的舉動,因爲那雙黑眸漠然的轉開,根本沒有搭理她。
孟紫幽:“……”
好吧,他們早已經形同陌路了,又怎麼會再管她的事呢?
孟紫幽覺得自己很無聊,撇開那討厭的影子,準備再次隱身出去甘露宮,眼前白影一晃,多出一個白衣青絲的俊美男子。
孟紫幽:“……”
“跟我走。”他不由分說的扣上孟紫幽的手腕,帶着她一個閃身,如鬼魅般的速度出了甘露宮,在外人眼裡,只會覺得眼前閃過一道光。
“等等!”出了甘露宮,看楚雲飛還要放出飛劍離開皇宮,孟紫幽急忙掙脫自己的手腕。
楚雲飛不語,冷冷的看着她,孟紫幽被看得汗毛倒豎,卻還是撅嘴道:“楚雲飛,你是突然發病了吧?又想起多管閒事了?”
“我發病?”楚雲飛倏然將她拉近一分,深眸裡有些細微的波濤在翻涌:“你呢?你可知道白緋雪是什麼人?孟紫幽,不是什麼人,都能任你玩弄的!”
她在玩弄?她玩弄誰了她?!
孟紫幽氣極反笑,不屑道:“我就是玩弄他,那又怎麼了?跟你有什麼關係?還說你不是在發病?”
“我說過讓你改邪歸正。”楚雲飛抿起薄脣,劍眉微蹙:“我以爲你會改。”
孟紫幽無賴似的聳肩:“知道什麼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麼?我就是改不了了,你是不是就要斬妖除魔的殺了我啊?之前在馬車上,你不是也對我動了殺念麼?”
孟紫幽是很不想死的,不然也不會一直諂媚的討好楚雲飛,只求他能解開她的神魂咒印。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現在竟然敢拿這麼重大的事情來開玩笑,這個冰山男雖然幫了她不少,但神秘莫測,又危險無比……
孟紫幽不由打了個寒顫,楚雲飛還沒說話,她就搶先道:“那個前輩,我只是有些頭暈,所以……就當我剛纔的話沒說過吧。”
看她突然變得諂媚,只是那看他的眼神裡,再也沒有桃花屋時的熱度,比最初的最初,還要虛假,似乎連僞裝也懶得做了。
楚雲飛劍眉蹙越緊,淡淡道:“既然怕死,現在就跟我走。”
“不走。”孟紫幽頭疼了,堅決道:“我還有事,不能走,等做完自然會……”
“什麼事?”楚雲飛挑眉。
“……”孟紫幽默了默,笑道:“前輩,你爲什麼總是要管我的閒事呢?”
想要你管的時候你不管,不要你管你非要管,孟紫幽糾結得要死,這人也是個變態啊!
楚雲飛:“……”
孟紫幽眯着桃花眼,笑着搖了搖還被他扣住的手腕,道:“前輩既然不殺我,又不解開我的神魂咒印,更不是喜歡我,那我就奇怪了,前輩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楚雲飛並未鬆手,幽冷的眸光落在她醜陋的容顏上,最後定格在她挑釁諷刺的桃花眼。
“我沒什麼意思,只是,你身上有我的神魂咒印,我不能讓你犯錯。”
他淡淡的語氣,毫無波瀾的情緒,孟紫幽卻無絲毫意外,早料到他會這樣回答。
“我不會犯錯。”孟紫幽繼續扭着自己的手腕:“我曾立下過心魔誓言,前輩放心,我是不會成爲邪修的,至於感情……”
孟紫幽說到這裡,瞅着還被他死死扣住的手腕,輕浮笑道:“我想我喜歡誰,追求誰,玩弄誰,這應該不算是在正邪之間的事吧?前輩沒道理干涉吧?”
楚雲飛似乎微微一愣,手上的力道鬆懈了一下,孟紫幽趁機縮回手去,朝他嫵媚的勾脣一笑。
“前輩,晚輩覺得白掌門挺不錯的,至少對晚輩是有感覺的,前輩覺得呢?”
孟紫幽現在這副尊容,雖然是抱着嫵媚的心態,可笑出來的視覺感並不理想,反而滑稽可笑。
可楚雲飛非但沒有笑意,反而眼神越來越冷,像是被凍結的千年冰湖,瞬間寒意籠罩。
孟紫幽得意的轉身,可那滿臉的笑容,也頃刻間消散而去,淡
漠冰冷。
對於不屑她的人,她也不會再去刻意糾纏,修真大路還長着呢,不該爲兒女情長所困擾。
此刻,她突然感謝起楚雲飛的不屑,讓她能少花些心思想着兒女私情,專心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