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地第一縷陽光照在了唐思穎的臉上。
她難受地皺起眉頭擡起胳膊擋在眼前,這才慢慢地睜開了眼。
不堪的記憶漸漸地涌現,她下意識地蜷縮起身體,臉埋在被子裡小聲嗚咽了起來。
耳邊還傳來了浴室裡水流的聲音,男人正在浴室裡洗着澡。
忽然水聲停了,緊接着浴室的門被推了開來,唐思穎背過身去,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姿態去面對嚴鶴。
然而,就在這時,她地耳邊卻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醒了就趕緊起來,不然我不保證把你就丟在這裡。”
唐思穎的身子微微一怔,她轉過身來,不可思議地看向了紀辰禹。
“昨天晚上,是你?”
紀辰禹看了一眼她泛紅的雙眼,還有狼狽的表情,他冷冷地笑了一聲:“怎麼,是我讓你失望了?”
唐思穎的神色微微僵了僵,她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此刻自己複雜的內心,很奇怪,知道不是嚴鶴後,她覺得真的很奇怪,沒有那麼難過了好像。
見唐思穎傻愣愣地也不說話,紀辰禹走過去,眸光冷冽地盯着她不屑地笑問道:“還是說,你愛上我了?看到是我,你很高興?”
愛上他?
唐思穎觸及到紀辰禹那雙看着她時輕蔑的眼神,她渾身一個激靈。
“你想多了,我怎麼可能會愛上你!”唐思穎回了他一句後,便掀開了被子從牀上下來了。
紀辰禹的眸光流轉在她光滑白皙的脖頸上,昨晚他的情緒很不好,所以動作也很粗暴。
唐思穎的脖頸上還有身體各處都多多少少地被他留下了痕跡。
會所的服務很周到,一早起來的時候,服務生便將昨天晚上她換下並且已經洗乾淨,烘乾了的衣服給她送了過來。
回去的路上,唐思穎和紀辰禹幾乎一路無言,而唐思穎又換回了她的牛仔褲和襯衫。
汽車緩緩開進了唐思穎的小區,唐思穎準備下車的時候,紀辰禹忽然問道:“你們那片的售樓部要撤除了,你被分到了哪個區去了?”
唐思穎神色淡淡道:“東區。”
紀辰禹的眉毛微微挑了挑,倒也並未再多說什麼,不過他沒有說什麼,就說明他很滿意。
唐思穎從廣城回來後,昨天剛在售樓部上了一天班,今天就又休息了。
畢竟下週一她就直接要去東區那邊的售樓部報道了。
紀辰禹並沒有和她一起回家,而是將她送了回來之後,便開車走了。
唐思穎上了樓,剛按開了指紋鎖,門一打開,一道身影便從角落裡竄了出來,一把將唐思穎推了進去。
就像個瘋子似的,唐嵐一把揪住了唐思穎的頭髮:“你這個狐狸精,我就知道辰禹他昨晚一定又是跟你在一起!”
自打嫁給紀辰禹之後,唐嵐幾乎每天都承受着紀辰禹的冷暴力,紀辰禹不愛她,甚至對她的身體都不感興趣。
唐嵐嫉妒唐思穎,真的快要嫉妒瘋了。
“他出差也帶着你,回來了,也跟你在一起,可你是個什麼東西?你不過就是爸爸從外面領回來的野種!”唐嵐一邊罵,一邊用力地對唐思穎拳打腳踢。
因爲從一開始,唐嵐就佔了主動,唐思穎被她揪住了頭髮之後,怎麼都反抗不了。
唐嵐在她的身體上每一次落下傷害,都會叫她疼痛不已。
“我也不想事情變成這樣,可是我能有什麼辦法?”
“姐,你先鬆開我行不行?”
“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不行嗎?”
可是唐嵐怎麼可能和唐思穎好好說話?
她受夠了,受夠了紀辰禹對她的冷漠,也受夠了她的妹妹整天霸佔着紀辰禹,一想到紀辰禹每晚來找唐思穎就會跟她做那種事,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
她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裡竟然拿出了一把剪刀。
那剪刀對準唐思穎的頭髮就開始胡亂剪了起來。
“我讓你勾引我老公,我讓你犯賤!”她一邊瘋狂地將唐思穎那一頭烏黑的長髮剪落了一地,一邊罵着她。
唐思穎即便再疼也不敢亂動。
面對唐嵐的瘋狂,唐思穎驚懼不已,她的身體不斷地發抖,這樣的面目猙獰的唐嵐真的太恐怖了。
她就像是一個精神病患者,從一開始的歇斯底里,因爲唐思穎的不反抗,她竟然又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你不要亂動,才乖嘛,來,姐姐幫你把頭髮全都給剪掉,這樣你就不能再出去勾引男人了!”
唐嵐說話的時候,眼神空洞,脣角邊還掛着一抹可怕的笑容。
驚慌的眼淚不斷地從眼中落下,她的身體止不住地發抖,耳邊充斥着唐嵐那十分恐怖的小聲。
“姐,你……你別這樣笑了。”
可是唐嵐卻站在她的身後繼續剪着她的頭髮。
“噓!別說話哦,你太吵了,我會剪錯了的……”
她一邊說,手中的剪刀已經滑到了唐思穎的耳邊。
“你說,我要是一不小心把你的耳朵給剪掉了,那可怎麼辦呀?”
冰冷的剪刀,滑在唐思穎的耳邊,一股刺骨的涼意從她的頭一直冷到了腳。
緊接着唐嵐又將剪刀往唐思穎的脖子上滑了過去。
“你說,我要是一剪刀紮下去的話,你的脖子會不會噴出很多血來?”
“要是你流血了,會不會死?”
“你說,你要是死了,辰禹他就是我一個人的了,對不對?”
唐思穎緊咬着泛白地嘴脣:“姐,我求你了,你不要再說了!”
唐思穎的聲音都在顫抖,她真的害怕,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然而,聽到了唐思穎的哀求聲,唐嵐的眼中卻涌現出了濃烈的惡毒之色。
她驟然間,咬牙切齒地又開始大罵了起來。
“唐思穎你這個賤人!你這個賤人!”
“我要把你的頭髮全都剪爛,我看辰禹見到你這個樣子,會不會噁心你!”
她一邊說,一邊不斷拿着剪刀在唐思穎的頭髮裡胡亂地剪着。
此時此刻,屋子裡到處都是凌亂散落在地上的頭髮,可唐思穎半點都不敢動,只能絕望又痛苦的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