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誰也不想經歷死亡,但死亡卻時刻伴隨着我們,慾望讓我們在前進的道路上忘卻了死亡的威脅,但死亡卻無處不在。
黑索的貪慾,彪悍,讓他從未感受到死亡距離自己這麼近,但這一次他真的感受到了死亡。
那感覺真的很不爽,可這又有什麼用呢?
秦鋒自幼習武,嚴父近乎苛刻的對待,他的童年是伴隨着棍棒一同長大的,年僅二十三歲就貴爲錦衣衛總旗,那身手自是了得。
秦鋒眼光很毒,知道想一刀殺死黑索是不現實的事,但讓他受傷那是可以肯定的,可怎麼才能讓他戰力受損最嚴重呢?
“既如此,那老子先卸你一條胳膊吧!”見黑索奮力反抗,使得中門大開,右手揮舞着鋼刀,可這拳頭只有在蓄勢時才最可怕,這一旦出來那就是任人宰割的存在。
那刀鋒原本是隻指黑索咽喉,因其反抗使得秦鋒不得不改刺爲撩,眼神中閃過一絲兇光,黑索怕了。
可這一切都晚了。
“啊……”
鮮血如血霧般灑滿半空,一條如小腿般粗壯的胳膊在空中揚起,飛起的那胳膊還緊握着一把鋼刀,地上黑索左手捂着那斷口猙獰着滾動,鮮血順着指縫流出,那青筋暴起,嘶吼聲不斷響着。
汗水佈滿臉龐,混合着血污,泥土,再看黑索那猙獰面孔猶如地獄小鬼般“明狗,我要殺了你……”
“我一定要殺了你……”
“啊……”
“痛死我了……”
聽着黑索的嘶吼,看着在地上掙扎的黑索,秦鋒的內心並未起絲毫波瀾,提着繡春刀緩步朝黑索走去。
現在的黑索就如待宰的羔羊,任憑他宰割。
爲了增大黑索的恐懼,不讓他就這麼爽利的死去,嘴上說着流利的建州語:“看你那胳膊,此時就在我腳下,你想要嗎?”
這人失去什麼,反會渴望得到什麼。
“不,不要踩下去……”
“不要……”
秦鋒玩味的看着一臉惶恐的黑索,嘴角揚起一絲獰笑,而後重重的踩在腳下,那舒暢感充斥在心頭,秦鋒的這一舉動徹底擊垮了黑索,此時的他也不嘶吼了,也不叫罵了,甚至連斷口也不捂着了,黑索雙眼無神的看着天空,渾然沒有初時的那囂張。
秦鋒看着如死人般的黑索,提繡春刀緩步朝其走去,準備結果了黑索,而在這時驟然響起了數道聲響,只見他們穿着牛皮鞣製的皮甲,手裡拿着戰刀,小盾,彪悍的面孔上留有疤痕,那是榮譽的體現。
“明狗,住手……”
“放開我家大人……”
“明狗,你敢……”
“找死……”
“……”
那五人距秦鋒有數百米之遠,身爲甲喇額真,黑索掌控着五部牛錄,那五人就是那五大牛錄額真。
每每戰爭開啓,黑索並沒將自己擺放到指揮的位置上,每戰皆身先士卒,皆在第一線奮勇殺敵,黑索的強大使得麾下五部牛錄上下皆信服他們的甲喇額真,因爲建奴起於這黑土白水間,環境惡劣,常與猛獸搏鬥,使得實力強大的人皆受到崇敬。
即便是通古斯野豬皮後來建立了八旗軍隊,並參照明軍成立了各級軍職,建奴八旗更像是通古斯家族軍隊,八旗中上級軍官皆爲通古斯家族沾親帶故之輩,所以這也讓野豬皮能如此迅速的一統女真。
和明軍軍官的在後指揮不同,建奴每每戰爭爆發,皆以軍官率先進攻爲帶頭,率領麾下建奴勇往直前,所以這建奴八旗底層軍官多爲悍勇之輩,指揮權留給高層就行了,他們的使命就一句話:幹,就完了。
“有趣,這是給我增加難度啊,那好,那老子就讓你看看什麼是錦衣衛復仇!”那五位牛錄額真的喊叫非但沒當秦鋒退卻,反更激怒了秦鋒,只見秦鋒快步走到黑索身前,眼神中帶有挑釁的看着快步衝來的五人。
一手放在黑索肩膀上,一手提到架在黑索的脖子上,目光如炬的看向前方,一字一句的用建州語講道:“看好了,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那充滿磁性的語氣,灼灼逼人的眼神,秦鋒緩緩動着手中的繡春刀,手下用勁,其眼前噴涌着駭人的鮮血,黑索的喉嚨動着,但卻很快被繡春刀那鋒銳刀鋒所割破,一顆腦袋就這樣掉落。
秦鋒看着被斬斷腦袋的黑索,嘴角有着一絲輕蔑,一口濃痰吐在了他身上,對待畜生根本就不用講什麼戰場守則,而黑索的腦袋則蹦到了不遠處,秦鋒那一系列動作很大的刺激了想要解救黑索的五位牛錄額真。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秦鋒居然會當着他們的面殺死他們的長官,這是絕對的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如果這麼輕易的放過秦鋒,這對他們來說將是伴隨一生的恥辱,必須復仇!
“明狗……”
“你要死……死……”
“該死的明狗……”
“啊……”
“……”
憤怒充斥在他們胸膛,而這正是秦鋒想要的,人只有在憤怒時纔會失去理智,沉着對不理智那肯定是佔據着優勢的。
看着處於憤怒爆發邊緣的五人,秦鋒覺得自己應該再添把火:“這不行,這還不算徹底激怒了他們,那我就再刺激刺激他們。”
想到這秦鋒看到了黑索的腦袋,那死不瞑目的模樣讓秦鋒想到了該怎麼做。
“給我自由飛翔吧……”
將繡春刀反握於背後,小跑而去,而後一個本位傳球,一腳將黑索的腦袋開到了天邊,秦鋒帶有笑意的看着遠去的腦袋,而奔來的那五位牛錄額真顯然是氣炸了。
“啊……”
雙眼怒睜的看向秦鋒,手中的鋼刀虛砍空中,發瘋一般的衝秦鋒跑去,一場更爲艱難的戰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