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弟十四歲的年紀。卻如同四十歲一般的老成。昌有洲小敢託大。不過現在卻要說一句,千萬要維護好上面的關係,這是保全性命的關鍵!”
推官呂萬才說了這番話。
王通和呂萬才商議了一晚上也沒有想出具體可用的方略,甚至可以說。對方的行事都不在他們二人的管轄範圍之內。
能做的無非是見招拆招,如果有設局騙錢,有販賣良家子女爲奴的案子,那就用錦衣衛和順天府的職權偵辦定罪,給惡徒應得的懲罰,至於這背後有什麼謀劃和牽扯,那就要慢慢的一步步走着看了。
想想三陽教的背後,呂萬才就越的不安,臨走時候還是叮囑了王通一句。
送走了呂推官,王通坐在椅子上很快就平靜下來,大概分析了下形勢,旁人都以爲自己的靠山是張誠,還有人以爲自己的靠山是部義,這樣的背後勢力盡管也很強大,卻並不穩若泰山。
可自己依靠的是萬曆皇帝,現在或許不是大明帝國最巨大的存在。但將來肯定是,只要這尊獨一無二的大神不到,自己再謹慎行事。那就不必擔心什麼。
在大明王朝,沒人能和皇帝抗衡。任何有這個想法的人都要粉身
王通第二天早早起來,正要出門去點卯的時候,卻被在美味館忙碌的馬婆子叫住,問詢的是“那個張紅英模樣周正,也懂得規矩,老爺你那個宅院還缺個打掃照顧的人,不如就安排在房裡伺候
馬婆子這倒是好意,且不說他實際上的家當,就僅僅算錦衣衛總旗這個身份,京師裡同等身份的人誰沒有幾個下人伺候着,王通年紀不大。每日裡忙碌的事情卻不少,有這麼個照顧的人,一切也都方便。
“不必了,讓她去美味館幫忙就好,我那屋子和三標一起住。”
那間房屋王通藏着不少東西。而且和衆人商議事情也都在那個房屋進行,有這麼一個不摸底細的女子在這裡,總有各種各樣的不方便。
聽了王通的安排,馬婆子也沒什麼堅持,不過是個萍水相逢的女子而已,沒什麼太過在意的。
這個時間很早。街面上依舊沒有什麼行人,每日要去幫田伯打掃己經成了個習慣,儘管年初的時候,曾經恭維過田伯一年比一年年輕,可實際上最近這兩個月來,明顯能感覺到田伯動作變得不利索,人老了。有些東西是無法逆轉的,這也讓人無奈。
街面上安靜,很容懷疑讓人陷入到沉思之中,還沒有走出南街,王通卻聽到身後有些不對的動靜。
這麼早的時候,街面上沒人行走。都在掃門前下擋板,可王通卻聽見身後有人小步移動的聲音。
回頭去看卻什麼都沒有看到。看看周圍,還真沒走遠,剛走到這振興樓門前,王通左右看看,沒有現異常,不由得拍拍自己額頭,暗笑自己實在太過疑神疑鬼了,要是這樣自己嚇自己,那什麼都不要做了。
不過這個早晨的確有些不對勁,王通走在路上的時候,總覺得背後有人在盯着自己,轉頭看卻找不到誰在盯着。
王通本來也沒有受過盯梢和反盯梢的練,遇到這樣的情況也解釋不清楚,只能說自己昨夜知道那尚書公子王秦來死訊之後,心中疑慮太盛所導致的焦躁,
走出南街,街面上爲了生計早早起來奔波的人漸漸多起來,王通也無法看出來自己身後到底有沒有人跟着自己了。
和往常一樣幫着田伯灑掃,和往常一樣點卯,另一位總旗劉新勇照例在家“養病”百戶田榮豪現在對百戶裡面的事情管的很少,都是王通在佈置各項事務。
現在這個百戶的大部分事情都上了軌道,大家按照王通定下的規矩辦事,一切都正常運轉,大家照常做事,然後照常拿錢。
說來也是奇怪,在田百戶這邊佈置完事情,和孫大海等人一起回去的時候,那種被人盯梢的感覺反到沒了。
難道真是自己疑神疑鬼,王通心中奇怪”
臨近午飯時分,部義卻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臉上難得的有些焦慮。找到王通之後,還特意進了堂屋之中才問:
“王兄弟,襄誠伯陳金勝的二兒子陳思寶到處在打聽你,並且放出話來要找你的晦氣,你可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襄誠伯,這是大明的勳貴,王通從來沒有打過交道的,爲什麼對方要找自己的晦氣,當即臉色詫異的搖搖頭。
郜義看着王通的神色不像是作僞。反倒是有些奇怪,還又問了一句確認下:
“互8,江等事也不必太討驚慌,要真做討。但說丹妨。”,門※
“部大哥,襄誠伯這名號小弟今日還是從郜大哥口中第一次聽到。又怎麼會結下仇怨
王通苦笑着接口說道,部義這才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奇怪的說道:
“前日晚上,陳思寶被一名錦衣親軍的人抽了一耳光,當時醉倒在那裡還未覺察,等回到自家府上醒過酒,才現半邊臉腫起來好高,連門都出不得,偏偏酒喝得太多。事情都想不起來,還是同去的伴當提醒是個錦衣親軍打的,這件事在京師中都當成笑話在傳。”
說到這裡,王通恍然大悟,還真是自己打的,那日在振興樓怒,有個穿着淺色繡花袍的公子哥被自己狠狠的抽了一耳光。
真是沒想到,居然這一下就能打到個伯爵的兒子,王通忍不住又是苦笑着說道:
“不瞞郜大哥說,還真是小弟打的。”
部義愣了下,茶碗都留在嘴邊忘了放下,集通開口解釋道:
“那振興樓的夏掌櫃當日在陛下的身後把退路的宅院門關上門小戶人家怕事,又不知道陛下身份,這也難免,可這事要是陛下和各位大人想起來,恐怕這夏掌櫃一家一族承受不起雷霆之怒啊,索性找個由頭趕出城去,也算給他們條活路。誰想到領着下面人去辦差的時候。這襄誠伯家的少爺喝多了耍威風,小弟懶得多生是非,索性打了他。”
聽着王通說完,部義放下茶碗哈啥的笑出聲來,指着王通說道:
“王兄弟你可真能折騰,那襄誠伯的兒子在京師裡面是有名的坐地虎。橫行慣了的,吃了這麼大的虧。覺得丟臉丟到了通惠河,也不跟別人說在那裡挨的打,也不說怎麼挨的打,就讓手底下的弟兄到處去查。
“這不對啊小弟那次來振興樓,也是亮明瞭身份,他們在鳴春樓那些女人身上也能問出話來不是?”
“他們被你手下的人趕出來,又怎麼知道身份,去鳴春樓打聽,誰又敢說是你做的,偏偏那邊是老邪的關係,這陳思寶又不敢用強,據說是今天上午他們伯爵府上的人才盯住了你,確認了你的身份。”
雙方笑談幾句,王通總算明白自己晨那種被人盯梢的感覺是怎麼來的了,敢情還真是有人偷偷的跟着自己。
說了幾句之後,部義也輕鬆下來。放下茶碗笑着說道:
“既然知道原委,那就簡單了。陳思安集合了將近六十多人,說要來找你的晦氣,估摸着午時之後就要過來,爲兄先去找人勸勸他們,免的過來之後給他家惹了不必要的麻煩。”
看着郜義站起,王通連忙起身謝道:
“辛苦部大哥了,小弟惹的麻煩還要部大哥去平息。”
“你我兄弟還客氣什麼?”
部義擺擺手,剛要告辭出門。王通腦中卻電光一閃,連忙出聲喊住部義,笑着說道:
“小弟這邊有個想法,或許讓陳思寶這幫人過來更好。”
京師西城,襄誠伯的府邸,襄誠伯陳金勝還沒有吃完午飯就被管家叫到了客廳,說是宮裡的一名宦官過來傳話。
以襄誠伯的身份,對宮裡來的宦官並不需要有太多的客氣和恭敬,不過管家說這位小宦官是騎着快馬來的。這就讓人有些摸不到底細了,而且這宦官也沒說自己是來傳旨什麼的,更讓人糊塗。
陳金勝沉着臉走進了客廳,穿着青袍的小宦官恭謹的站在那裡,一看到襄誠伯,連忙躬身施禮,用有些尖的聲音說道:
“奴才蔡楠,參見爵爺。”
“宮裡有什麼消息給本伯?”
“沒行麼消息?”
幾句問答,襄誠伯的眉頭猛地皺起來,這個小宦官到底在弄什麼玄虛。還沒等他作,蔡楠笑嘻嘻的說道:
“爵爺莫要生氣,也別問奴才這消息是哪位公公傳來的,奴才就帶幾句話過來,孩子們置氣打架,大人不要管也不要攔着,男孩子嘛,活動活動總總是好的,可拿着棍棒互相打打還行,要走動了鐵器傷了人那就過了,有人就要來管了,就這麼句話,奴才這就先告辭了。”
似乎沒什麼邏輯的幾句話,陳金勝皺着眉頭回轉,走在廊上卻猛然想起明白了什麼,衝着管家大聲喊道:
“去找思寶!!把這混小子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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