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展只是給寧塵爭取了一擊的時間,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黑衣人一眼便看出了眼前的寧塵比被自己打傷的文戰還要不如,就算如此他也不打算拖延時間,遲則生變,這裡畢竟是南明的境內,而自己面前的兩人又都是有特別身份之人,若是一個不好,恐怕自己真的不能全身而退了!
黑衣人並沒有在李展的身上浪費時間,因爲剛纔的那一刀足以讓李展半個時辰之內不能動彈。
黑衣人抽刀便向着寧塵脖間劃去。
“不對!”
黑衣人突然看到了寧塵手中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了一個黑匣子!
是如此的精巧!
緊接着便是一片銀光撒過,痛感瞬間遍佈全身,全身的力道頓時如退潮一般泄去,本在眼前的首級,這一刻竟然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黑衣人的腦海中出現了這樣的一個想法:“想不到老子竟然栽倒了這裡!”
“啪嗒!”
寧塵看着緩緩倒地的黑衣人,自己也不禁癱坐了在了地上。
大口的喘息着,後怕啊!
若是再慢一個呼吸,恐怕自己就要身首異處了。
寧塵將暴雨梨花針翻手放回了空間之中,摸了摸自己脖間的血痕。
這是黑衣人的刀氣所傷,刀離自己的脖子還有三寸!
生死一線,若不是之前正好抽取到了這件寶貝,恐怕自己的小命就這樣交代到這裡了。
冷汗也是沒有停歇過,背後已經溼透。
這是寧塵第一次殺人,看着倒在眼前的黑衣人,寧塵心中彷彿有一道枷鎖被打開,再看黑衣人的身體之時,已經沒有了任何的不適。
“你怎麼樣?”寧塵對着剛剛被自己一下子扔在身後的文戰的說道。
“還死不了。”文戰一句話說完,便直接昏厥了過去。
他是知道自己逃過了一劫,心中放鬆了。
寧塵走到李展的身邊,略微的檢查了一下,發現性命不沒有大礙,也是鬆下了一口氣。
“太囂張了。”寧塵拔出了涅臣,走到了黑衣人的身邊,對着他的脖間毫不留情的就是一劍。
寧塵不敢確定剛纔在自己的暴雨梨花針之下,此人是否真的喪命,現在給他補上一劍,絕了後患!
不是寧塵不想留下活口,實在是此人的武功太過可怕,就算是他此時重傷,寧塵也沒有把握完全吃定了他。
其實這也是寧塵多慮了,如此近的距離,暴雨梨花針之下是從來不留下活口的,更何況此人無論是心口還是喉間,都已經被貫穿。
“刺啦!”
寧塵將寶劍拔出,同樣的不沾染絲毫血跡。
然後蹲下身子取下了此人右手大拇指上的黃玉扳指,不出其然,上面果然也雕刻着一朵彼岸花。
“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寧塵心中不免疑惑。
前面死在湖畔的屍體尚且沒有查明來歷身份,想不到立馬就有後人來取他們的性命滅口,寧塵苦笑了一聲,不禁的埋怨道:“義父啊義父,你給孩兒找了一個好差事啊!”
只是,這真的只是爲了滅口這樣簡單麼?
“嗒嗒嗒!”
“嗒嗒嗒!”
當先進來的張承恩,身後跟着不少捕快衙役,顯然是聽說了什麼。
也無怪,文戰這樣滿身是血的在大街上逃命,難免不會驚動官府的人。
之後連帶着剩下的三十餘金蛇衛,還有五十巡檢司的士卒,也趕到了這裡。
最後趕來的纔是龐鴻儒。
“寧公子。”龐鴻儒一臉驚慌的來到寧塵的面前,尤其是看到斷了一隻臂膀生死不知的文戰,更加的恐慌,一時之間竟然連話也不能說明白。
“龐大人。”寧塵看着龐鴻儒,頗有深意的說道:“真是不知道你是否做好準備迎接東廠的怒火了!”
是啊,文戰他在地盤上出了事情,他自然是責無旁貸的。
文戰的來意他是知道的,就是拖住寧塵,不讓他調查東廠與洞庭的關係,卻沒有想到因爲他的宴請,竟然跟這個神秘的組織扯上了關係,眼下對方就要殺人滅口了!
若說第一次的那人不是寧塵與文戰動的手,那麼現在躺在醉仙樓之中的屍體,卻是真真切切的死在了寧塵的手中,將黑衣人帶到此處的文戰,自然也是跑不了的。
敵人在暗,寧塵在明;寧塵的信息一查便知,但是對方的信息寧塵卻是兩眼一抹黑,寧塵落入了絕對的被動之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到姜立派人過來。
“請公子救我!”龐鴻儒看着寧塵說道。
“呵呵!”寧塵冷笑了兩聲,看着龐鴻儒說道:“我自己的性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如何救你!”
“東廠的人來了你就實話實說,我先走了。”寧塵將涅臣收回了劍鞘,現在能夠牽制住他的人,都在地上倒着,剩下的無論是龐鴻儒還是張承恩,都是不會武功的,寧塵並沒有將二人放在心上。
寧塵走的很急,他不知道這裡是否還有其他的敵人。
張承恩有心派人跟着,但是看到寧塵攝人的目光之後,還是放下了這個打算。
龐鴻儒已經開始指揮人員收拾這裡,畢竟是一方的知府,雖然是大難臨頭,卻也沒有亂了陣腳。
文戰已經被送到了知府衙門,並且請來了嶽州最好的大夫救治。
李展則是被張承恩帶回了知縣衙門,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小舅子。
......
“寧兒呢?”
姜立沉着臉,看着下面報信的人問道。
“跟丟了......”下面的人並沒有底氣看姜立的眼睛。
“嘭!”
一聲巨響,不等姜立發作,他的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姜立!”一聲怒喝緊接着傳了過來:“給咱家一個解釋!”
“魏江軒!”姜立看到來人也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場發作:“你還敢來找本座?”
魏江軒,朝廷的司禮大太監,也是東廠的廠公,皇帝親封的千歲!
“文戰斷了一臂,胸口中中了數刀,你姜立難道不應該給咱家一個交代麼!”魏江軒的眼神充滿了陰霾,彷彿一條毒蛇伺機而動,擇人而噬。
“真是笑話,文戰在嶽州,在你們東廠的地盤出了意外,難道還能怪到我錦衣衛的頭上。”姜立的氣勢絲毫不下於魏江軒,虎虎生威,陽剛之力充滿了整個房間。
“哼。”魏江軒冷笑了一聲,接着說道:“文戰跟寧塵在一起,受傷的只有他,而寧塵卻毫髮無損,莫非是跟歹徒早有勾結?”
“你不提寧兒還好!”姜立聽到魏江軒提起了寧塵的名字,向前大踏了幾步,接着說道:“爲何你家文戰尚在,寧兒卻失蹤不見生死不明,莫不是你們東廠暗中下的毒手!”
“老傢伙,簡直血口噴人!”魏江軒與姜立爭鬥了許久,絲毫不能壓制姜立的原因就是,姜立武功不下於他的同時,行事也是滴水不透。
讓他遲遲不能抓住姜立的把柄。
眼下借文戰受傷一事向姜立發難,本就是藉機試探,卻沒有想到從姜立的口中竟然得到了一個寧塵失蹤的消息。
看姜立的神情並不像是作假,魏江軒知道姜立對寧塵感情,也不願意在這個檔口再去招惹姜立。
“想不到他錦衣衛的情報,竟然比我東廠還要快一分!”魏江軒的心中卻是在想着這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