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寫着寫着睡着了,實在是太累了,最近換了崗位【委婉的說法】……累啊!)
“老閆,好端端的生什麼氣,人家吳大人想說什麼說什麼,你好好聽着就是了!”
說到這裡,陳嘯庭笑着道:“至於對和不對,你自己心中明白就是!”
閆金生正要解釋,但陳嘯庭卻用手勢止住了他。
於是閆金生便黑着臉坐了回去,但此時他心裡卻在思索,陳嘯庭本人是什麼立場。
而聽到陳嘯庭的這番話,吳文茂也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迅速穩定心神,然後說道:“多謝陳千戶仗義執言!”
不管陳嘯庭是怎樣的心思,吳文茂這番話說出,就在明面上給他定了性。
今天,作爲張靖平和曹允淳選出來利刃,今天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捅該捅的人。
所以,吳文茂緊接着又道:“既然陳千戶都這樣說,有些話在下便不得不直說了!”
陳嘯庭微微一笑,而房間內衆人都是屏氣凝神,顯然他們也知道最關鍵的時候來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似乎是相互約定了一般,張靖平和曹允淳都端起了茶杯,端起後遮住了自己的臉。
只有閆金生心懸到了嗓子眼上,生怕又被吳文茂針對。
見陳嘯庭面色如常,吳文茂才緩緩說道:“在下聽說,當時混進常平倉的賊人,穿的竟是錦衣衛的官服,不知陳大人對此有何看法!”
吳文茂這般大膽,在場衆人都感到驚顫,他們已多年未見過,官員與錦衣衛千戶針鋒相對的情形。
就在衆人想見陳嘯庭如何化解時,卻見他看向了一旁的茶杯,而後徐徐道:“陳某倒也有一件事要問吳大人,你是如何知道……賊人是扮做校尉進入常平倉的!”
“三天前案發後,陳某便讓常平倉內外,嚴守案情詳細經過,任何人不得外傳!”
“可是爲什麼,作爲布政使的吳大人,卻對安全知曉得如此清楚!”
說道這裡,陳嘯庭面帶微笑道:“不但知曉百戶擅離職守,還知賊人假扮錦衣衛,這些都是誰泄露給你們的!”
陳嘯庭的問題尖銳無比,吳文茂在想辦法找他的麻煩,於是陳嘯庭直接把帽子扣了回去。
這讓吳文茂一時有些難受,陳嘯庭這話的意思,就差直說他在常平倉有眼線,他和縱火的賊人之間有勾結。
不得不說,陳嘯庭這一手夠很辣,也讓在場衆人再度知曉他的手腕。
但陳嘯庭的話還沒說完,只聽他接着說道:“再有一個,賊人們進城的時候,兵馬司的人是如何檢查的?”
“把白蓮教反賊放進了城內,他們有沒有責任?”
陳嘯庭睥睨四下,衆人根本無敢與之對視,生怕自己也被陳嘯庭點名。
就在衆人思索之間,陳嘯庭卻站起身來,緩緩走向了門口。
“把門關上!”陳嘯庭淡然吩咐道。
於是章橙和蔡洪聽令之後,便親自動身將門給關上。
不知道陳嘯庭是要做什麼,房間內衆人此時都盯着他看。
“今天,我不知道是誰起的惡毒心思,竟要這要緊關頭搞窩裡鬥!”
一遍說着,陳嘯庭還徐徐往張靖平的方向走去,其氣勢也在徐徐攀升之中。
“常平倉有多重要,想必諸位心裡都清楚,失火帶來的後果諸位心中也清楚!”
此時,陳嘯庭已經來到了張靖平對面,兩人對視了一會兒之後,陳嘯庭才轉過身道:“爲了雍西局勢穩定,常平倉的內情務必要封鎖,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混亂!”
“所以,像今天的這種議事,諸位還是少鼓搗得好,在各自衙門裡勤勉做事纔是盡忠王事!”
陳嘯庭說了這麼許多,在他最後這句話說完後,才聽閆金生站起身道:“陳大人所言極是!”
對閆金生來說,此時的陳嘯庭就跟戰友一樣,是來解救他被人栽贓的。
而對閆金生的誇獎,陳嘯庭毫不在意,他現在只想確認一件事,今日這議事究竟是誰攛掇出來的。
張靖平還是曹允淳?他們都是動機是什麼?
“陳某粗鄙之言,不知曹公公和張巡撫怎麼看?”陳嘯庭淡然問道。
這就是逼這二人表態了,反正道理已經說清楚了,要是他們不配合自己,陳嘯庭有辦法收拾他們。
“陳大人所言甚是!”曹允淳先開口道。
按理說,誰先開口誰就最無辜,但偏偏陳嘯庭卻更懷疑曹允淳。
張靖平沒有直接開口,而是點了點頭,頗有一番不甘心的味道。
但不管怎麼說,這倆人的表態都意味着偃旗息鼓,所以陳嘯庭的小危機算是解除了。
這次好不容易組織起來,打算把主要責任甩給閆金生,把次要責任給陳嘯庭,其他人皆大歡喜的甩鍋會,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爲了防止這些人再起幺蛾子,陳嘯庭不由告誡道:“諸位,你們必須要知道,我們現在的對手是縱火賊人,是白蓮教反賊,是關外的胡人……而不是在場的任何人!”
“我雖不怎麼讀書,但也知道萬衆一心,才能共渡難關的道理!” ωωω¤ тт kán¤ C〇
這就是赤裸裸打文官們臉了,陳嘯庭這個“沒讀過書”的人都懂的道理,但他們卻不懂。
此時,便見曹允淳站起身道:“陳大人說的對,我們正該齊心合作纔是!”
說到這裡,曹允淳又轉向吳文茂道:“吳大人,都司雖有疏漏之處,但咱們也該多加包涵纔對!”
這話聽得吳文茂臉都黑了,這是把所有矛盾都往他身上轉移啊。
但曹允淳說話他得聽着,於是吳文茂便道:“曹公公說得是,下官妄言了!”
主動擔下了干係,難道是曹允淳指使的?陳嘯庭心中暗道。
此時房間裡一篇安靜,氣勢洶洶的討伐會,就這樣虎頭蛇尾結束了?
就憑他陳嘯庭三兩句話,所有人都得退避三舍?
問題的關鍵,就出在曹允淳身上,他的話就跟風向標一樣,引導着整個會議的起伏。
想到這一層,陳嘯庭基本可以斷定,這次是曹允淳搞的事情。
爲什麼要這麼做?自己哪裡得罪他了?
事實上,陳嘯庭猜得沒錯,他確實得罪了曹允淳。
一方面,陳嘯庭在盧陽搞得風生水起,讓曹允淳心裡不平衡了,畢竟他纔是皇權的代表人。
另一方面,劉建平查到安陽王府的事,也被曹允淳認爲是陳嘯庭伸過界了。
兩方面原因,讓曹允淳覺得自己必須要敲打一下陳嘯庭,所以纔有了今天的這個事。
但曹允淳心裡也清楚,打倒陳嘯庭是不可能的,所以他纔在甩鍋閆金生的同時,捎帶一下陳嘯庭來噁心他。
對此,文官們也樂見其成,所以纔有了今天的事端。
站起身來,陳嘯庭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放下茶杯後拍了拍手道:“好了,該做事了……陳某就不陪各位消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