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的所有人,都犯了一個最常識性的錯誤。
趙宗武既然能從無到有,用了短短數年的時間,把強盛的建奴勢力驅逐出遼東,這本身就是一位堅韌睿智的狠角色。
試想這樣一個狠角色,又怎會去主動犯那麼多錯誤?
由其還是別人眼中憨貨一般的存在。
若趙宗武他真如京城傳聞的那般,恐強悍的建奴大軍,也根本就不可能會被驅逐出遼東地界。
要知道從萬曆末年開始,大明就一直爲建奴大軍煩惱,甚至於爲了能夠穩定住遼東出現的潰勢,朝廷還創造性的開設了遼餉。
但每年數百萬兩銀子撒出去,撒在遼西的地界上,但是這做出的效果,卻遠遠沒有未取得,朝廷一分支持的東海鎮要好,甚至於連三分之一效果都沒達到。
若非有趙宗武在遼東前線,率部頂着巨大的壓力,恐孫承宗他們根本就收復不了遼西之地。
因爲歷史進程就是這般演變的。
可憐這些京中高高在上的權勳、京官,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層,按照他們的理解,以及他們臆想出來的趙宗武,或許本就應該是這樣的吧。
長江後浪推前浪,在前的浪花死在沙灘上。
有些時候在競爭激烈的朝堂上,過早的去向外界展露自己的勢力,這並不是一件什麼好事。
正如現在的閹黨,想做皇帝的朱由檢,因爲他們基本上就把勢力擺在了檯面上,並且先前的鬥爭已經把他們的底牌都用光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趙宗武就是那隻黃雀。
因爲心中很清楚這裡面的道道是什麼,再者趙宗武也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因此他從沒有把李康妃、鄭貴妃她們放在眼中。
她們不管再怎麼折騰,可時代終究不是她們所處的那個時代了,現在的時代已經由年輕一代接管了。
所以趙宗武一直在等待朱由檢出招。
儘管說他先前去過信王府,也警告過朱由檢,但是心中存在野心的人,又怎會被警告所恐嚇住呢?
只是趙宗武沒想到朱由檢,居然會這般囂張的出現在乾清宮中。
“今日本公前來乾清宮,除了幫助信王殿下剷除身邊宵小,我大明皇族,堂堂信王殿下,怎能被那**人所蠱惑?這要是傳出去丟的就是朝廷的臉面!”看着呆坐在座椅上的朱由檢,趙宗武神情淡然的陳述着。
此時趙宗武的氣場很足,以魏忠賢、李康妃、鄭貴妃爲首的一應存在,都神情異樣的看着他講述。
衆人這心中都想知道,眼前這個氣場強大的男人到底想幹什麼。
“再一個我大明當前正處動盪之時,朝綱混亂,且建奴仍是我遼東,我大明的心腹之患,若讓遠赴奴兒干都司的建奴勢力,知曉我大明朝堂今日之混亂,恐生異變……”
原本衆人這心中並沒有什麼,可當聽到趙宗武提及建奴時,這衆人的眼神卻變了又變。
‘什麼意思啊!這算是威脅嗎?’
‘不是說建奴已經被打敗了嗎?!’
‘怎麼這還有建奴的事兒?’
‘建奴不是都已經被驅逐出遼東了嗎?建奴還敢來威脅嗎?’
在很多人的心中,恐都是這樣一種心理,沒人心中會明白,此時的建奴依舊是大明的巨大威脅。
儘管說現在的建奴不來主動找事,但是裹挾大批漢人遠赴奴兒干都司發展,恐苦心經營的建奴就不是先前的那樣簡單了。
“爲此,本公願出山幫助新皇穩定朝綱!”
此言並非趙宗武所講,衆人這心中都很驚怵,驚怵誰敢在這個時候說這等話語?
循着聲音看去,只見英國公張維賢神采奕奕的走進殿內,那一身國公袍服穿在身上,格外襯托出其氣勢。
但這並不是結束。
“本公,亦願出山協助新皇穩定朝綱!”
緊隨張維賢身後,一項深居簡出的成國公朱純臣此時亦出現,相比較於老邁的英國公張維賢,此時朱純臣正處而立之年,那對於權力更是心熱不已。
“本公,亦願幫助新皇穩定朝堂!”
接着朱純臣後面的,正是那位被改了封號的平國公徐希,只不過相比較前兩位國公,這徐希臉上卻帶有幾分玩味。
誰能想到一項不被世人看重的他,居然有一天能夠這般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乾清宮,並且還這般囂張的講着。
留在京城的英國公府,成國公府,平國公府,這代表着大明勳貴的頂尖勢力,作爲武勳出身,儘管說朝廷對於他們的態度是抑制的表現,而他們作爲與國同休的國公,本身也需要避嫌一二。
這也使得他們都是潛藏在朝堂之後,默默耕耘自己麾下的勢力,悶聲發大財的存在。
張維賢,朱純臣,徐希的接連出現,讓魏忠賢、李康妃、鄭貴妃、朱由檢他們都驚呆了,他們從來沒有想到會出現這一幕,更沒有想到趙宗武居然把張維賢他們給聚攏了起來。
沒錯!
這件事不帶任何懷疑。
能讓張維賢他們一同出現在乾清宮,此事必是趙宗武在背後暗中出力。
看着走進來的張維賢、朱純臣、徐希,在殿中站着的趙宗武衝三人是微微點頭,接着便鏗鏘有力的講道:“本公,亦願幫助新皇重振朝綱!”由他最後來發言,徹底將在場衆人都給鎮住了。
但是誰能想到局勢會變得這麼快,快到朝中大臣都沒有反應過來,竟發現武夫勢力再度強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