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們二人,分別擔任薊鎮的總兵、副總兵,這是本公經過深思熟慮最終定下的,所以說本公在衆將面前講的話,希望你們都刻在心中。
本公不希望在離開薊鎮後,你二人或者其他人,搞所謂的派系之分!
如果說讓本公聽到什麼風聲,不管對錯,本公必對你二人進行追責!”
趙宗武神情嚴肅的看着,正襟危坐的馬世龍、段國仁二將,言語中更帶有強烈警告的意味。
他好不容易纔在薊鎮打開一個口子,如果說最後被所謂的派系之爭給消耗掉了,那趙宗武他才真的是要暴怒。
馬世龍、段國仁相互看了眼對方,接着便異口同聲道:“國公爺您放心!末將一定把薊鎮帶好!”
二人在說完自己想講的後,臉上皆帶着驚異的看着彼此,他們沒想到在這一點上,他們是出奇的一致。
看到這裡趙宗武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能夠尋得這般搭配的搭檔,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馬世龍、段國仁之前並沒有在一起共過事。
趙宗武點了點頭道:“好!本公要的就是你們這股子精氣神,彼此間想較真,那就在私底下較真,看一看誰的能耐更大一些,看一看誰能更好的帶着薊鎮走向新的高度。
同時本公也把醜話說在前面,一年的時間,本公要見到薊鎮的陋習徹底摒除,兩年的時間,本公要見到薊鎮脫胎換骨的新面貌!”
既然是想將遼東、薊鎮勾連在一起,那麼按照趙宗武的規劃部署,薊鎮要在未來兩年的時間內,除了要組建起三支標準的華夏陸軍軍團,一支六萬餘衆的地方駐防軍勢力外,還必須擁有足夠裹住上述軍隊所需的軍屯良田。
藉助這樣的基礎,還要將薊鎮勢力內的航道全部疏通徹底,修建出一條連接山海關的標準直道……
任務不是一般的艱鉅。
但是這對馬世龍、段國仁來講,同樣也是一件極具挑戰的事情。
如果說他們二人能把這件事做好、做完美,那麼在接下來的仕途中,必將會擁有突飛猛進的改變。
“國公爺您放心!末將必定完成您部署的軍令!”馬世龍、段國仁二人躬身向趙宗武行禮保證道。
聽到二人的保證,趙宗武笑着揮手道:“行了,都去幹自己的事情去吧,本公這裡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末將告退……”微擡頭看了眼趙宗武,二人接着便低頭躬身道,講完便轉身離去了。
待二人離去,在旁的陳奇瑜卻忍不住稱讚道:“國公爺,您這一招用軍武控轄地方的招數,實在是太高明瞭!到現在卑職才品味出其中的精髓!”
趙宗武微微搖頭笑道:“現如今大明的地方已經亂做了一團麻,成羣結隊的流民肆意遊蕩着,越來越多的自耕農宣告破產,尤其是靠近京城的地帶,那更是諸多勢力追捧的地方。
如果本公不是藉此機會,恐想真正插手薊鎮事宜,那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爲了儘快打開局面,本公卻又不得不出此下策,不然張維賢他們麾下的勢力日益強盛,而本公麾下勢力卻沒有絲毫進展,恐要不了多久,這四國公輔政就會變成三國公輔政,甚至於本公還會被按上反賊的頭銜!
爲了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那麼本公就只能先下手爲強,通過復興薊鎮的軍事勢力,去威懾周遭的勢力,以利誘之。
這樣一來薊鎮的勢力就會日益壯大,而伴隨着薊鎮麾下精銳兵馬日益增多之時,那麼該地區的話語權就一定是本公的!”
講到這裡,趙宗武這臉上的凌厲之意愈發強烈。
這段時間張維賢他們做的事情屬實是有些過分,因爲覺得趙宗武的勢力過於強盛,所以在趙宗武想做些革新時,就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或者就以不符規矩婉轉拒絕,可偏偏趙宗武他又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主,既然張維賢他們背地裡搞這一套,那麼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政治博弈這本身就是你死我生的過程。
陳奇瑜點了點頭道:“國公爺您講的沒錯,那麼這樣的方式,是不是能夠將其運用到九邊上?
現階段九邊防務,據卑職所瞭解到的情況來說,可以說用一團麻來形容,如果說能早日解決九邊之患,那麼我們是不是就能提前掃清軍隊萎靡的境遇?”
趙宗武揮了揮手道:“玉鉉,重置九邊這件事你想簡單了,本公現在能夠拿下薊鎮搞革新,那也是因爲種種因素到了這一步,本公才得以有機會插手薊鎮事宜,再者說薊鎮毗鄰我遼東勢力,這也就使得想要控制薊鎮相對來說簡單一些。
但是對於其他九邊重鎮,那就不是一個概念了,現在的九邊重鎮,就像是被各方勢力用來博弈的賭檯,在這私底下隱藏着太多的陰暗東西,而一旦有新的勢力牽扯到這中間,那必定會引來衆多勢力反擊。
想要革新九邊的心,本公可以理解,但是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大明走到今天,有這麼多的問題,那不是一天兩天所積攢下來的,猛藥除根這一藥方並不適合當前的大明。
因此我們需要等待一個機遇,等待一個能讓我們介入進去的機會,而擁有了這樣一個機會後,我們便可以徐徐圖之……”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在這之前他必須要解決京營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