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生與方雪晴分開,氣息平和,沒有運動後的血氣加快之狀。
藍玉梅顧不得這些,腦海中不停閃現兩人影子,一招一式,一一反覆的回放,越是回想,越覺精妙,不覺癡了。
她靜靜站着,目光迷離,雙手微顫,陽光恰好掠過花枝,瀉來一抹,照在她手上,雪白溫潤,毫無瑕疵。
蕭月生與方雪晴對視一眼,他笑了笑,暗道孺子可教也,這個藍玉梅冰雪聰明,難得一見,不輸於方雪晴。
他也不着急,打量着藍玉梅,修長婀娜的身段兒,瓜子臉,瓊鼻挺直,黛眉入鬢,鳳眸大小恰到好處,無一不美。
雖然比方雪晴稍差一籌,卻也是個難得的美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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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過後,一陣清風掠過花枝吹進來,帶着淡淡幽香。
藍玉梅身子一顫,迷離眼神飛快褪去,化爲清亮,清醒過來。
她抱拳深深一躬,大禮揖首:“多謝先生提點!”
蕭月生袖子一拂,溫聲道:“不用多禮!”
她身子被無形力量扶起,任憑她用力相抗,卻如螞蟻撼巨石,毫無作用,身子終於是直了起來。
“玉梅,你一直呆在靈鷲宮,缺少閱歷,需知天下之大,奇人異士無數,隨意一個人可能都有驚天動地的本事。”蕭月生溫聲道。
若是從前,他說這一番話,藍玉梅聽則聽矣,卻不會真的往心裡去,當作老生常談,但此時她聽來,卻是字字入心,引起思索。
她沉吟片刻,搖搖頭,還是不信,擡頭柔聲道:“天下間,還會有人武功勝過先生嗎?”
蕭月生呵呵笑了起來:“我何足道哉,很多真正的高人隱世不出,專心追求大道,以得長生,這些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見藍玉梅半信半疑,蕭月生也不多說,事實上,他確實曉得有許多人隱於深山,專心修煉。
不過,這樣的人多是專注於練氣,而不是武功,雖然內力深厚,與人動手卻不佔便宜。
可是,世上練氣之人多,可真正結成內丹的,他卻沒見過,便是如國師林存遠也達不到此境界。
蓋因先前一關太難,先得修成先天之氣,再積蓄先天之氣,蓄滿丹田,再衝關結丹,每一步都艱難無比,一生難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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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後,藍玉梅坐在後花園的小亭中,輕輕拭着琴絃,她知道蕭月生帶她回來,是準備授與琴技,滿懷期待。
方雪晴盈盈而來,清冷玉臉掛着笑容:“藍妹妹,咱們今天出城遊玩,如何?”
藍玉梅面露難色,看了看瑤琴。
“學琴呀,不急的!”方雪晴伸手拉起她來。
藍玉梅不好強掙,只能順勢起身,爲難道:“那先生他……?”
方雪晴抿嘴笑道:“公子呀,正要結爐煉丹呢,無瑕分身,咱們先玩一陣子,學琴不急。”
“這樣呀,那好。”藍玉梅點頭答應。
她跟着方雪晴來到前頭大廳,見大廳裡坐着一年輕女子,秀美中透着雍容,正端着雪瓷盞喝茶。
她身後站着一中年美婦,端莊秀美,極有威儀。
一看即知這少女不凡,雖然武功不甚強,想必身份遠超常人。
“藍妹妹,這是丹陽郡主。”她一指丹陽郡主,笑盈盈道:“郡主,這是天山童姥的高足,藍玉梅,我家公子可極爲看好的英才呀!”
“哦——?”丹陽郡主起身,打量藍玉梅一眼,襝衽行禮,笑道:“能入先生法眼,定是人傑,藍妹妹,真是幸會!”
藍玉梅身處靈鷲宮,極少履入塵世,不知權力之威力,見她是郡主,也沒覺束縛,只覺驚奇。
她還了禮,仍好奇的打量着丹陽郡主,郡主,她聽說過,沒想到真的會見到,武林與朝廷甚少相交。
“走走,咱們出去玩!”鍾靈早已經坐不住,忙不迭的催促。
她穿着一身嫩綠羅衫,顯得朝氣蓬勃,越發秀美動人。
“好,出發。”方雪晴笑道,衆女一起離開了蕭府。
出了蕭府,她們先進了城逛了逛,買了一些小東西,然後讓郡主的護衛們送回蕭府,再往東出了城。
一到城外,但見草地已經發黃,秋意已到。
她們坐到一座小山坡上,前面一條江河繞過,寬闊平坦,不時遊船經過,煞是熱鬧,顯示出京師的繁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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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鋪着毯子,坐在上面厚軟舒服,藍玉梅坐在衆女之中,覺得很舒服,明媚的陽光,清新的空氣,天高氣爽,身邊歡笑聲陣陣,輕鬆自如,真是享受。
她們正懶洋洋的或坐或臥,神情悠閒,或說着趣事。
地面忽然顫動,馬蹄聲滾滾而來。
“二十五匹馬!”方雪晴坐起來,笑道:“也不知是哪家紈絝子弟,有這麼多的書!”
如此,大宋極缺馬,尋常富貴人家根本養不走這麼多的馬。
正說着,遠處黃塵升騰,彷彿一條長龍,黃塵前一羣馬奔騰而來,風馳電掣一般,轉眼間到了山坡前。
“聿——!”一人長聲吆喝,二十五匹馬頓時停下。
當先一騎士,人約二十歲,劍眉星目,面如冠玉,乃是難得的美男子,雙眼銳利如電,坐在馬上沉穩異常。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