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雪知道有些感情是一見難忘,有些感情是日久而生。她對上官雲逸的感情是前者,她希望上官雲逸能給她一個後者的機會。
也許這最終依然是她一廂情願的奢望,但不試過怎麼知道他一定不會愛上自己?她想再試一次,縱然失敗了,她也不會再有遺憾。
看着上官雲逸的眼睛,林暮雪心中是緊張的,手心已經微微出了一層薄汗。
“我有這麼好,值得你如此緊張在意嗎?”從林暮雪的神色上,上官雲逸自然看出了她的緊張,伸手輕輕撫上林暮雪的臉頰。
“愛一個人就是愛他的全部,你在我的心中是最好的!”儘管他之前要把她當成一顆棋子嫁給上官雲瑞,但這依然動搖不了他在她心中的位置,這就是所謂的“癡傻”吧。
“傻瓜。”手慢慢移到林暮雪的身後,輕輕一帶,上官雲逸把林暮雪摟進了懷裡,下顎輕輕抵在林暮雪的額頭上。
林暮雪的心猛地顫了一下,擡眼看着上官雲逸,“你還沒有回答我。”雖然上官雲逸的舉動似乎已經告訴了她他的答案,但林暮雪還是想聽他親口說出來。
“我不是已經說了嗎?”上官雲逸看着林暮雪笑着道。
“這個不算,我要聽你說出來。”林暮雪咬了咬脣,臉上已經浮上了一層紅暈,但硬是沒讓自己看向上官雲逸的眸光有一絲躲閃。
上官雲逸笑了一下,“在我去院子裡找你之前我就決定讓自己愛上你,但我不知道多久,暮雪,你能等嗎?即使是一輩子。”
林暮雪使勁點了點頭,趴在了上官雲逸的胸前,又使勁眨了眨眼睛,“我能等!即使一輩子,我都願意等!雲逸……”
“你頭上的傷還沒好,不準哭,聽到了嗎,嗯?”聽着林暮雪聲音明顯帶着哭腔,上官雲逸趕忙道。
“嗯。雲逸,這麼多年,今日是我最開心的一天。”臉在上官雲逸的胸前輕輕蹭了蹭,林暮雪伸手摟上了上官雲逸的腰身。
“傻瓜……”上官雲逸輕嘆了一聲,摟緊了林暮雪。
林暮雪抿嘴一笑,擡頭快速在上官雲逸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她相信只要他願意他一定不會讓她等得太久。
“這下應該能睡着了吧?”上官雲逸看着林暮雪燦爛明媚的小臉,心情也愉悅了起來,笑着打趣了林暮雪一句。
不想林暮雪卻道;“還是睡不着。”
“爲什麼?”
林暮雪看着上官雲逸,猶豫了片刻,還是道:“你打算怎麼處置秦玉嬈?”林暮雪非常清楚按照北寧律法秦玉嬈刺殺當今皇子已經是犯了株連九族之罪,她肯定逃不過一死,那她也就再也不可能嫁給上官雲逸。但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林暮雪想知道秦玉嬈在上官雲逸心中的位置,他會不會因爲喜歡上她了而對她網開一面。
“放心好了,我肯定不會再娶她。不過,她如何退了這門婚事我倒是很是期待!”上官雲逸勾了勾嘴角,秦玉嬈膽敢刺殺他,他當然不會放過她,但他更加期待她以後的表現!
“雲逸,照你的意思,你並不想把秦玉嬈刺殺你的事告訴皇上?”林暮雪不明白上官雲逸爲何要這麼做,細細品味着上官雲逸的話,急忙又道:“雲逸,秦玉嬈是因爲不想嫁給你纔要殺你的?”
“她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想殺我,我不敢肯定,但我敢肯定的是她並不想嫁給我!”上官雲逸停頓了一下又道:“這件事我確實沒打算這麼快就告訴父皇,我倒想看看秦玉嬈和上官雲瑞接下來怎麼做。”
林暮雪也是聰明之人,頓時就聽出了上官雲逸的弦外之音,再一想到那一日上官雲瑞在慕容笑塵大婚時的表現,更加明白了過來,“雲逸,秦玉嬈和瑞太子纔是真正的一對。”
“聰明!”上官雲逸笑,“所以這件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是有點意思,但秦玉嬈刺你的這一劍我絕不會就這麼算了,我遲早要向她討回來!”林暮雪恨恨地說了一句。不管秦玉嬈是什麼原因,她可以不計較她打傷了她,但她傷了她最愛的男人,這筆賬絕對要算!
愛可以讓女人不顧一切,也可以讓女人極其護短,顯然這兩樣林暮雪全都占上了。
“暮雪,我今日才發現你也有如此凌厲的一面,有點顛覆你以往的形象。”上官雲逸並不急着報仇,看着林暮雪笑着隨意說了一句。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更何況我從來不認爲我是小白兔。只是你以前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一眼。”瞅着上官雲逸,林暮雪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看來我以前真是錯失了太多的東西。從今日開始,我一定每天看你一個時辰,不,還是兩個時辰,爭取把這麼多年錯失的那麼多‘眼’補回來!”
林暮雪撲哧笑了一聲,“這也能補?”
“爲何不能補?我說能補就能補!”
林暮雪笑着嗔了上官雲逸一眼,隨即正色道:“我們的事若是讓皇上知道了,皇上恐怕會不高興的。”林暮雪一直都知道她爹爹是皇上選定的輔國之臣,所以皇上纔想讓她嫁給太子上官雲瑞。而她若是嫁給上官雲逸的話,無疑就是把相府拉到了五皇子府的一邊,皇上肯定不樂意見到。而且如此一來,皇上心中對上官雲逸不滿了這勢必影響到他離那個位置的距離,她一點都不願意看到他這麼多年的努力因爲她而付諸東流。
“父皇肯定會不高興,但那又如何?這麼多年來我爲了得到他的讚賞已經做了太多讓他高興的事情,我也累了,也該好好地歇一歇了。”
林暮雪有些吃驚,上官雲逸的話無疑是說他對那個位置已經無所謂了,甚至不想要了。
“雲逸,我不想你爲了我而捨棄這麼多年的努力,我們再想其他辦法,好不好?”
“暮雪,我真的是累了,並不是完全是爲了你。現在回頭想想自己這麼多年只知道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真是太蠢了,白白錯過了那麼多美好的東西,更是從不知快樂爲何物。人的一生也就短短的幾十年,與其活得那般累,爲什麼不讓自己活得快樂一點?即使坐上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最後等待自己的還不是黃土一堆?人們常說‘知足者常樂’,我到現在才慢慢明白這個道理。”
聽了上官雲逸的這一番話,林暮雪心中自然高興,看着上官雲逸道:“雲逸,不管你以後是什麼樣的身份,坐什麼樣的位置,即使解甲歸田,我都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好,那我以後就去做一個農夫!”
“那我就是農婦!”
“你會生火做飯嗎?”
“……”
……
暮煙帶人在城外找了一夜,衆尋無果,只能回府向自家爺稟報。
上官雲瑞捏了捏下巴,暗自思索,那傢伙肯定是身受重傷,而且肯定也跑不遠,怎麼會找不到的呢?當時暮煙到的時候,顯然他的人還沒有到,這也就是說那傢伙被他的人救走的可能性很小,難道那傢伙是被其他什麼人給救走了?
“爺,屬下覺得那人可能是被一名女子給救走了。”想了想,暮煙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何以見得是一名女子?你發現了什麼?”
“爺,昨晚子時的時候,屬下在青海河上發現一條停在河中央的漁船,屬下覺得可疑,便到漁船上去查看,當時船上並沒有人,但屬下在船上發現了這個。”說着,暮煙從懷裡掏出一個香囊遞到了上官雲瑞的眼前,“爺,屬下仔細檢查過這個香囊,從它的布料和刺繡用的金線上看,它可不是一般的漁家女子能擁有的。而且屬下也派人找到了那條船的主人,他非常肯定他昨天晚上是把船停在了岸邊,不可能被風吹到河中央去。由此,屬下猜想是一名女子救了那人逃到了船上,又見我們找到了那裡,便帶着那人從水中逃跑了。”
“也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性。”上官雲瑞接過香囊,仔細地看了看,就見這個香囊上繡着的是一朵他從未見過的花,但卻栩栩如生非常好看。
上官雲瑞從來不佩戴香囊,對香囊也不太瞭解,瞅了一會,也沒瞅出個所以然來。
想了想,他好像見玉嬈的牀角上掛有香囊,而且女人家對這種東西都比較瞭解,隨即把香囊還給了暮煙,“你把這東西送去給玉嬈,玉嬈說不定能看出什麼蛛絲馬跡來。”
“是!”
……
玉嬈仔細地看着雲瑞派暮煙送給她看的香囊,秀眉皺了皺,這個香囊她好像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