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常,這人是你帶來的?懂不懂規矩……”
“就是,就你有能力是不?常小子,這事你說咋辦吧。
如果是在其他場合的話,陳然這一手自然讓其他人刮目相看,但關鍵的是現在是在對賭的,是牽涉到自己的利益的,他們可不想讓這位鄭老闆切漲,恨不得只有自己的切漲了,其他人都切垮了,這樣起碼還有七百萬的押金的,有這份押金就足夠了,當然,如果他們能穩贏的話,倒是希望其他人也能切出翡翠來,在他們看來,到手的七百萬甚至更多就這麼跑了,讓他們如何能甘心,他們不認識陳然,也就把目標對準了常胖子。
“我說諸位……”常胖子心裡那個冤枉啊,這關他什麼事,他倒是很想問問先把炮火對準他的這位嚴老頭哪隻眼睛看到陳然是他帶來的了,要知道陳然還沒來的時候,他就到了,只不過當着陳然的面,這話他不好說出口,他自己也還憋了一口氣呢。
“好了,接下來誰來切?”
鄭老闆那塊切了兩刀之後也就不用切了拿到一邊解開就行了,周師傅瞧了陳然一眼,也就把諸人的吵鬧聲給打斷了,雖然他看陳然也不順眼,在他眼裡,這位鄭老闆極有可能是來掃場子的,要不是陳然的提醒,這位鄭老闆說不定一下子就要折煞在這裡了,那到時候傳出去可就要這位鄭老闆好看了,那他怎麼也要跟着出名一把,而現在呢,少不了要被同僚們嘲笑一番了,不過不管怎麼看陳然不順眼,這個賭盤還要繼續下去。
聽到周師傅的話,嚴老頭他們幾個人雖然對陳然恨不得不得了,但他們也知道他們還真沒辦法了陳然,也就暫且不吭聲了,只不過卻都對着陳然哼了一聲。
鄭老闆這塊毛料裡的翡翠全部挖出來的話,雖然周師傅還沒給出價格,但在場的都是玉石商人,心裡也都大致的估算了一下,以鄭老闆這塊毛料裡面的翡翠挖出來的價值起碼也在三百萬開外去了。
賭石本就是十賭九輸,而在這一百萬押金上自不用說,誰有一塊冰種料子或者表現超好的料子也不會只賭一百萬押金的,三百萬開外,如果不出現意外的話,這位鄭老闆基本上贏定了,除非是他運氣實在是不怎麼好。
雖然他們都不希望鄭老闆賭漲,但鄭老闆畢竟是賭漲了,解石的時候也都想跟在鄭老闆的後面希望能沾點光或者說藉藉鄭老闆的好運讓他們也切漲節節高升一舉超過鄭老闆,所以都搶在鄭老闆後面切了起來,陳然和常胖子現在成了公敵了,自然沒有他們的份,常胖子不爽的很也沒辦法,陳然倒是沒怎麼在意,這麼一會的時間,足夠他用能量光圈把其他人蔘與殺盤的毛料探測過了。
七個參與者七塊毛料,除了他和那位鄭老闆的兩塊毛料之外,其他的五塊毛料,也只有兩塊出了翡翠。
一塊是那位嚴老頭的,剛纔也就他炒得最兇,嚴老頭的那塊毛料裡面有一塊七八公斤的油青翡翠,價值七八十萬左右了,另外一塊雖然也出了翡翠,但表現太差了,和沒出翡翠沒什麼區別。
七塊毛料差不多也就是鄭老闆那塊,嚴老頭那塊,還有他這塊能出翡翠,最後的結果嘛,自不用說,他又不傻,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提醒這位鄭老闆的。
鄭老闆的那塊毛料切出的翡翠和他那塊一樣也是金絲種的,雖說鄭老闆那塊毛料能切出兩塊片綠,但按量的話,就要比他差上點了。
他提醒這位鄭老闆的原因嘛,一是他已經把參與殺盤的七塊毛料都探測過了,雖說贏的比較懸,但他有着能量光圈在,自然能保證是自己贏,既然是他贏,那這位鄭老闆那塊毛料裡面的翡翠最終那就是他的,他自然不想讓鄭老闆把裡面翡翠給切的幾乎不值錢了。
再一點呢,就是有點看不慣這位鄭老闆的做派,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這位鄭老闆還是嫩了點,如果換了馬老爺子或者說九爺的話,那個裂口肯定能被他們推斷出來的,他說出來的時候能有個正當的理由,其他人就算問他,他也有解釋,這個解釋也是有理有據的,不會讓人懷疑到其他方面。
當然,陳然並沒有小瞧了這位鄭老闆,他能看出那一點,是因爲他先探測到了那個裂口根據那個裂口分析出來的,這位鄭老闆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這一點從磨出裂口後鄭老闆切石的時候就能瞧得出,換了一般人想要把毛料裡面的翡翠完好無損的解出來還真不容易,而這位鄭老闆卻好像和他一樣也探測到了裂口的走向似地一點也沒損害到玉肉把毛料給切開了,這一點倒是讓陳然心裡沒了輕視,對這些厲害的賭石高手態度也凝重了起來,鄭老闆就如此了,那龍九爺呢,更不用說了。
十幾分鍾後,除了陳然和常胖子的,其他四塊毛料也都被切開了,切開之後和陳然探測的一樣,幾塊毛料也就嚴老頭的那塊挖出翡翠了,結果自不用說,除了嚴老頭之外,其他人也就不說什麼,反正怎麼着也沒他們的份,唯獨嚴老頭例外。
“常小子,你說這事咋辦吧。”嚴老頭氣呼呼的質問着常胖子,大有常胖子不給個說法就把這事鬧大的趨向。
要不是這個毛頭小子提醒鄭老闆,那現在也就是他撥的大頭了,可現在呢,不但一分撈不到還要賠進去,這讓他哪能不怒,這老頭也不是傻瓜,他不認識陳然,也沒把陳然當成行里人,自然也奈何不了陳然,常胖子就不一樣了,這事傳了出去,對常胖子這樣的行里人名聲可是很不好的,特別是這位鄭老闆現在可是浙江那邊的頭號大敵的,若是讓那邊知道了,陳然不是行里人,他們奈何不了,但肯定會把怒火發泄到常胖子身上的,以他們的能量常胖子以後恐怕會吃大虧,所以就咬着常胖子不依不饒起來。
“嚴老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常胖子明顯是被嚴老頭的不依不饒給激出了一肚子的火氣,臉色也有些不好看起來。
嚴老頭沒好氣的哼哼道:“你說什麼意思?現在什麼結果不用說了吧。”
“什麼結果?我這塊還沒切呢,說不定切出的翡翠比你的還要值錢呢。”常胖子被氣樂了。
“哼,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切出比我這塊還要值錢的翡翠來。”嚴老頭哼了一聲,也就退到一邊不吭聲了,心裡卻打定了這錢要從常胖子手裡炸出一半來。
事情到了這一步,常胖子也沒再說什麼,只能硬着頭皮上了,現在他也不求大漲了,只希望能壓過嚴老頭一頭好好的解解氣。
把他那塊毛料固定在了切石機上切開之後,所有人都發出了一聲嘆息,切面上露出的都是石皮料,就是不懂的人也知道,也知道這基本上是切跨了。
常胖子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了,雖然是和嚴老頭打賭的,但心裡無疑也帶着一點僥倖心理希望能大漲壓過嚴老頭甚至能壓過那位鄭老闆,但可惜的是別說壓過那位鄭老闆壓過嚴老頭了,連一點翡翠都沒出。
“常小子,你還有什麼說的。”瞧到這一幕的嚴老頭自然一臉冷笑的望着常胖子起來,其他人也都跟着幸災樂禍起來,常胖子要是切出的翡翠比嚴老頭的值錢,那還說的過去,不然的話,那還真說不過去了,他們可不管常胖子和這個年輕人什麼關係的,只要知道他和這個年輕人認識就行了。
“別擔心,還有我這塊呢。”
陳然就算脾氣再好,被嚴老頭這麼不依不饒的,心恐怕也有氣了,不過他也沒說什麼,瞧到常胖子苦着一張臉,他這才上前安慰了一聲。
常胖子苦笑着點點頭,切垮了一塊毛料雖然讓他心裡難受,但還不至於垂頭喪氣的,就是嚴老頭讓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想壓過嚴老頭一頭解解氣的,現在看來,這個氣是出不成了,至於陳然說的話,他卻沒在意,身爲一家珠寶公司的老總他不認爲自己挑選的毛料比陳然的差了,所以也沒指望陳然。
“能不能快點?”嚴老頭的話讓鄭老闆自然臉色也不好看,就好像是沒有陳然那句提醒,他就贏不了了似地,現在他只想快點結束這場殺盤走人了,所以見到陳然磨磨蹭蹭的也就不耐的催促了一聲。
鄭老闆的話,頓時讓嚴老頭他們一臉譏笑的望着陳然起來,好像再說,看到沒,年輕人,你還嫩着點的,你好心人家可不領你的情。
陳然眉頭一皺,本來對搞鄭老闆一把還有點過意不起的,看鄭老闆這副自負的樣子,他也心安理得了,不過他也沒說什麼,只是把自己帶來的毛料固定在了切石機上。
周師傅嚴老頭他們也都瞧了一下陳然的這塊毛料,這塊表現也算是不錯,但和剛纔切的幾塊一比,那就只能說是一般了,前面幾塊表現比陳然這塊毛料還好的都切垮了,不用說陳然這塊了,特別是陳然沿着間把這塊毛料一分爲二也沒出綠,那就對陳然這塊毛料更沒抱什麼希望了,所以見到陳然切了這一刀之後,也就把目光放在了鄭老闆和嚴老頭那兩塊解得差不多的毛料上了。
“嚴老闆這塊翡翠八十二萬,鄭老闆這塊三百二十四萬……這局歸鄭老闆勝,諸位沒什麼意見吧?”周師傅分別尺量了一下從嚴老頭和鄭老闆切出來的翡翠,然後估算了一下價值,估算了之後,望了一眼陳然那邊,但被楊世傑和霸王擋着的,他也沒看到,不過那邊沒一點的動靜,顯然是沒切出翡翠來,要是切出來了不早就大喊大叫了,所以看了一眼之後,也就宣佈了鄭老闆勝出。
鄭老闆對自己贏了也沒表現出多大的驚喜,這本就是意料之的事情,雖然出現了點意外,但贏了就是贏了,毛料是他自己的,這塊毛料裡出了翡翠是誰也否認不了的。
常胖子他們都全垮了,自然也沒什麼意見的,有意見的自然也是嚴老頭了,只不過嚴老頭有意見卻不是對評判結果有意見,而是對常胖子和陳然有意見。
“諸位都沒意見的話,那就這樣定……”周師傅雖然也有點不滿意,但也不好耽擱時間,問了一聲,見到都沒意見,也就定下來了,但他還沒把話說完的,就忽然被一道聲音給打斷了:“等等,你定的未免太早了點吧,我這塊也切出了翡翠呢。”
說這話的自然是陳然了,其實剛纔他就切出翡翠了,只不過是他沒大喊大叫直到玉肉都露出來完了聽到周師傅就要定結果了這才把周師傅打斷了。
剛纔見到陳然切了一刀切垮了,其他人也就對陳然沒在意了,陳然也沒大喊大叫,霸王和楊世傑還擋着他們的,他們自然不知道陳然切出翡翠了。
楊世傑倒是看到了,其實剛纔陳然提醒鄭老闆的時候,他也納悶的很,不過他現在只是保鏢的角色,所以也沒說什麼。
他給陳然幫忙的時候,見到也切出了翡翠了,雖說他對翡翠不怎麼了解,但也瞧得出陳然這塊切出來的翡翠和那個姓鄭的那塊差不多,轉瞬一想,他差不多也就猜到了陳然的心思,這讓他心裡可是好好的震驚了一把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陳然這一手玩的可真是絕了。
楊世傑雖然猜到了陳然的心思,但他也是一個穩重的人,自然不會大喊大叫的。
本來聽到周師傅的宣佈聲,除了嚴老頭還想找常胖子和陳然麻煩之外,其他人都準備離開了,畢竟這都沒他們事了,這個時候陳然的聲音傳來,倒是讓他們愣了一下。
周師傅的話被打斷了聽到陳然說他那邊也切出了翡翠,也怔了怔,隨即也就回頭望了過去,因爲陳然都把石頭解的差不多了,這一望也就一目瞭然了,眼睛一亮,也就連忙快步走了過去。
“也切出翡翠了?”
“還真切出翡翠了啊。”
“這翡翠比嚴老頭的還好的。”
“和鄭老闆的一樣也是金絲種的,不過鄭老闆那塊切出來的有兩塊的,沒鄭老闆的多,真是太可惜了。”
“也不好說,這塊比較大啊。”
“比鄭老闆的要大的,這下面還有一片的。”
“比鄭老闆的還要多?不是吧?那……”
其他人一愣後,也連忙都湊了上來,除了鄭老闆和嚴老頭之外,旁人頓時指指點點起來,反正怎麼着也輪不到他們了,所以這會他們倒是落到了一身的輕鬆,本來還抱着看熱鬧的心思的,但見到切出來的翡翠比鄭老闆的還多的,頓時讓他們來了勁。
“嚴老闆八十二萬,鄭老闆三百二十四萬,這位小兄弟三百六十五萬,這局歸這位小兄弟勝,諸位沒意見吧?”
周師傅估算了一下報出這個價格之後,在場的諸人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鄭老闆,鄭老闆這兩年在賭石一行可算是出了名的人物,據說從出道至今還沒賭輸過的,雖說鄭老闆那塊沒賭垮,但賭石本來就是賭,輸了就是輸了,他們望向鄭老闆,自然是想看笑話的,只是他們望向鄭老闆的時候,竟然發現鄭老闆竟然不見了。
“暈,竟然跑了。”
“他能不跑嗎?”
這位鄭老闆的態度讓在場的人對他幾乎都沒什麼好感,見到他竟然不吭不響的跑了,對他就更鄙夷了。
“小兄弟,你不會是早猜到了你會贏才提醒那個姓鄭的吧?”嚴老頭見到陳然切出來的翡翠比他的好,這氣自然也就消了,這個時候他望向陳然的時候心態不一樣眼神自然也不一樣了,也不知怎麼着的,望着陳然的時候,他腦突然冒出了這樣的一個想法,也就隨口問了出來。
嚴老頭這話問的隨意,但他這話一出卻一下子讓整個大棚爲之一靜,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周師傅和常胖子在內全部都愣愣的望着陳然起來。
“諸位,我只是運氣比鄭老闆好一點罷了。”
見到在場的人都這麼愣愣的望着自己,陳然倒也沒什麼意外的,隨口找出了一個理由,也就不說什麼,這個時候,顯然怎麼說都沒用的,在提醒鄭老闆的時候,他就想到了他們會這樣想了,他倒也不介意他們會這樣想,這也算是給他們個印象,那就是他賭石有一手,畢竟後面他還要再賭的。
陳然這話,其他人哪會相信,一是陳然不傻自己可能還會贏自然不會去提醒鄭老闆的,二是從陳然提醒鄭老闆那句話足以說明陳然賭石的眼力和經驗了,要知道當時看出這一點的可沒有,有了這兩點,那足以說明陳然早就猜到了他會贏這才提醒鄭老闆的。
確定了這一點之後,全場頓時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什麼叫絕?這才叫絕,什麼叫打臉?這才叫打臉,一個是三百六十五萬,一個是三百二十四萬,想想都令人叫絕了,這簡直是完全把姓鄭的玩弄於手掌之了。
這種殺盤的玩法並不是賭漲了就好了,能大漲還能贏了,那自然是越漲越好,同時也希望其他人能漲但別超過自己,抱着的大多數都是這樣的心理,而輸了的話,那自然是希望自己這塊全垮算了,不然,賭漲了要送給別人那多心疼。
而現在呢,本來按照鄭老闆的切法,鄭老闆那就切垮了,但陳然卻不讓他切垮,所以提醒了他,結果鄭老闆賭漲了自以爲能贏的可是最終的結果呢,偏偏被陳然給壓了一頭……這無疑是讓鄭老闆白歡喜一場完全給別人做了嫁衣。
不得不說,陳然這一手玩的可真絕的,對鄭老闆來說那就是夠毒的,不過雖說夠毒,但在場的衆人這會卻並不反感,因爲陳然這一手是靠真本事玩出來的,一般人還真玩不出來,在場的諸人對鄭老闆也沒什麼好感,所以想通了之後,不但沒反感,反而痛快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這下子看姓鄭的還敢出來蹦躂不?”
“這姓鄭的跑到翡翠堂來估計是要掃場子的,哈哈,他怎麼也不會想到……”
“也該他倒黴,剛出手就遇到高手了,以前怎麼沒聽說過這位小兄弟?”
“小兄弟,怎麼稱呼?”
一陣譁然之後,倒是把陳然給圍了起來,和陳然熱情的攀着交情起來。
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