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雅晗眼珠一轉,擡手指着姜淶的背影,不失時機地大聲囔了起來,“有保鏢偷東西啦!快來人啊!”
姜淶不由停住腳步,看向她的眼神帶着毫不掩飾的厭惡,“這位小姐,你是不是出門忘記吃藥了?除了剛纔不小心撞到她,我什麼時候靠近過她?”
崔雅晗像是完全不怕把事鬧大,故意拔高嗓音,“你還想不承認?是你偷了我表姐的戒指!你最好老老實實交出來,否則我們報警!”
林詩妍假裝好人,前勸道,“雅晗,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我們不能冤枉別人。 ”
姜淶覺得林詩妍總算說了一句人話,斜斜瞟過崔雅晗,“捉賊要拿贓!你這麼空口白牙地誣衊人,是腦殘還是眼殘?”
崔雅晗梗直了脖子,繼續叫囂,聲音又提高一個八度,“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有膽子給我們搜身啊!搜到贓物,看你還怎麼狡辯!”
她們的吵鬧聲終於驚動了不遠處的賓客,很多人閒得無聊,過來湊熱鬧。
見人越來越多,崔雅晗更囂張了,“快來看啊!這個保鏢撞傷了我表姐,偷了她的戒指,現在還死不承認!請各位幫我們評評理!”
姜淶真不知道她哪來的勇氣,敢在這裡信口雌黃。
她動了動嘴巴,正要反駁,手指不經意間碰到了自己的西裝口袋。
隔着一層布料,她明顯感覺到口袋裡有什麼東西硌到了自己的手指。
腦海裡有什麼飛快閃過,她想起剛纔自己被撞的那一幕,頓時明白了。
哪裡是不小心撞的,這對錶姐妹分明是蓄謀栽贓嫁禍!
要不是她剛纔心心念念想找風禹安,也不至於連這麼低劣的手段都察覺不到。
見她突然不吭聲了,崔雅晗更加有恃無恐了,“大家看到沒有?她心虛了!我表姐的血珀戒指值好幾十萬呢!肯定是她偷的!真不知道這種見錢眼開的女人,是怎麼當陸少保鏢的?”
她話音未落,忽然一道清冽磁性的嗓音從人羣后幽幽響起。
“怎麼?崔小姐是在質疑我選人的眼光?”
強大的氣場帶着壓迫感,人羣不由自主讓開一條道。
陸時衍在衆人的目光,從容不迫地朝她們這邊走過來。
矜貴,優雅,卻也俊美淡漠。
“姐夫……”崔雅晗正想喊他,突然想起他之前的警告,立即改口道,“陸少,你的保鏢偷了我表姐的血珀戒指。”
陸時衍微微側目,眼風冷淡的過她,最終,落在姜淶身,“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保鏢偷了戒指?”
“我……”對他幽邃的眼眸,崔雅晗頓時語塞。頓了好幾秒鐘,才接着道,“陸少,剛纔我和表姐去洗手間的時候,戒指還在。被她撞了一下,戒指不見了,不是她偷的,還能是誰?”
陸時衍眼尾一挑,連那顆淚痣都沾染着譏誚,“只撞了一下,你斷定是她,看來你鼻子警犬管用。”
林詩妍聽他罵自家表妹是狗,忍不住站了出來,“時衍,我也相信不是姜小姐偷的。不過我表妹也不可能冤枉她,不如翻一翻姜小姐的口袋,只要她沒拿戒指,我願意代替我表妹向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