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外,暴雨越下越大,不斷地衝刷在跑車,像是從天而降的水簾,把跑車與外界徹底隔絕了一般。 ()
車廂裡,很安靜。
不知道他們抱了多久,佐梟手臂鬆了鬆,緩緩放開她。
風禹安擡眼,視線不經意間跌入男人那雙墨綠色的眸子,沒來由地窘迫起來。
這幾天,連她都覺得自己變得越發不像自己了。
患得患失,優柔寡斷,猶豫不絕。
像是個瞻前顧後的小媳婦,心裡糾結又矛盾。
她這幾天對佐梟愛理不理,不是矯情,也不是做作,只是因爲她的心還沒有做好準備。
當初在他身邊,她是臥底,一直在努力扮演着他女朋友的身份。
後來,最大的變數是,在演戲的過程她不知不覺失身又失心。
回國外,她努力不去想他,努力讓自己的生活迴歸正軌。
可是,這個時候,他再次出現,強硬地闖入她的生活。
她承認她還喜歡他,可是潛意識裡覺得如果喜歡他跟他在一起,是對去世父親的不尊重,也是對她警察身份的背叛。
所以,她纔會自告奮通地加班出勤,想以工作讓自己忘記那些煩心事。
可惜事與願違,她越是不想見到他,他越是要出現在她的眼前。
不過佐梟看着她這樣的轉變,卻是欣慰的。
女人在男人面前鬧脾氣使性子,說明至少她對他還是有感覺的。
如果真的對他沒有一點兒感情,她根本不可能跟他鬧彆扭。
嗯,這不是從瓊瑤劇裡學來的,這是陸時衍教他的。
不過看樣子,陸時衍似乎說得沒有錯。
垂眸盯着她的假髮看了好一會兒,佐梟長臂一伸,直接將她的假髮摘掉。
戴了一晚的假髮,這麼突然被他拿走,風禹安莫名感覺腦袋一涼。
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短髮,氣憤地瞪着他,“佐梟,你幹嘛揪我頭髮?”
“那不是你的頭髮。”佐梟瞥了她一眼,掀了掀脣角,吐出兩個字的評價,“太醜。”
女生都很忌諱別人說她們醜,算風禹安也不例外。
她眉頭一皺,反駁道,“哪醜了?我們同事說我這頂假髮戴着跟真的一樣。”
“這種話你也信?”佐梟話裡帶着明顯的鄙視,收回手,握住方向盤,對她叮囑道,“坐好,系安全帶。”
“雨下這麼大,現在開車不太安全,要不等雨停了再走?”風禹安說話間,視線不經意瞥到他擱在方向盤的手。
當看到他手關處的血跡時,神情不由一滯,“你的手怎麼了?”
問話時,腦海裡閃過剎車時,他用手護着自己頭的場景。
心底,不由涌起一絲愧疚和歉意。
佐梟順着她的視線朝自己手背一掃,語氣滿不在乎,“這點小擦傷算什麼傷?大男人流點血,才更有男人味。”
見他準備發動引擎,風禹安一把握住他的手,“佐梟,等雨停了再走,現在開車太危險。”
佐梟眼風一掃,對她關切的視線,脣角一牽,似笑非笑道,“風警官,這雨恐怕一時半會兒停不了。如果不走,我們不如做點別的事來打發時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