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他們面前的走廊岔成兩條路,一條路通向急診手術室,另一條路通向住院部。
耳邊那恐怖的音樂還在播放着,甚至旁邊醫生辦公室的門無風自動,嘭嘭嘭響個不停。
佐梟臉色微微發白,腦子裡的弦也不由繃緊了。
他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於是,不等風禹安說話,拉起她的手大步朝着看起來稍微明亮一點的住院部走去。
剛走沒幾步遠,他遠遠看到走廊的地趴着一道黑影。
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佐梟正想繞過去,誰想那個黑影忽然動了,沾滿鮮血的手一把抓住佐梟的腿。
佐梟當場失控,感覺到那隻冰冷的手正摸着自己腿時,他近乎本能地一腳踹過去,地的那個黑影‘啊’了一聲,擡起臉。
燈光雖然陰暗,但是他依然真真切切地看見了黑影的臉。
那是一張七竅流血的臉,臉慘白一片,鮮紅的舌頭拖出老長一截。
佐梟在看到他臉的那一刻再也無法維持淡定了,不顧形象地叫了一聲,同時本能地擡腳再次踹向那個‘鬼’。
鬼又是一聲慘叫,接着說了長長一串日本。
很快旁邊的某扇門忽然開了,一個無頭的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身的白大褂沾滿鮮血,一隻手還提着自己的腦袋。
佐梟很想大叫,很想調頭離開,很想一把抱住風禹安,最好能撲進她的懷裡。
不過,他腦海裡最後一絲殘存的理智讓他忍住了所有動作。
他咬咬牙,不等那個醫生走近,一腳踹過去。
醫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敢主動攻擊他,一腳被踹出去老遠。
藏在衣領下的真頭露出來,一臉痛苦地哼唧着。
而他原本提在手裡的假頭像皮球一樣軲轆轆滾到了佐梟的腳邊。
這個假頭做得太逼真,佐梟低頭望向腳邊的時候,頭的一雙眼睛也正盯着他。
他只感覺渾身的每個汗毛孔都豎了起來,再也無法淡定,拉着風禹安調頭往回跑。
三分鐘後,他們倆在入口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徹底離開了鬼屋。
走出去後,看着明媚的陽光,呼吸着新鮮的空氣,佐梟的腦子裡卻依然有一些恐怖的畫面揮之不去。
他胃裡翻涌得更厲害了,眼風一掃,當看到不遠處的垃圾桶後,他疾步走過去,低頭大吐特吐起來。
風禹安站在他旁邊,看着他吐出差點兒被胃酸和隔夜飯都吐出來,無語地搖搖頭。
“佐先生,你這麼怕鬼,爲什麼還要進鬼屋?”
佐梟覺得她這話簡直像是在打他的臉,張開嘴巴,他正要反駁,可是胃裡又是一陣不舒服,“嘔……”
又吐了三四分鐘後,他總算是止住了嘔吐。
佐梟緩緩直起半身,整個人如同虛脫一般,臉色蒼白,四肢無力。
風禹安見他走一步都似乎都有搖搖欲墜的跡象,忍不住前扶住他,“你怎麼樣?要不我們去醫院看看?”
醫院?
從此刻起,他對醫院已經產生了濃重的陰影,估計沒個三五年是走不出來了。
不過,佐梟是個多愛面子的男人啊,越是在這種時候,他越是不肯承認自己怕鬼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