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宅裡,王夫人聽蘇青芷說的好消息,她一時之間有些激動不已的瞧着她。
她孃家兄弟是敢想敢幹的人,幾十歲的人,也不怕風險,去年特意又種多一大片的花。
王夫人的心裡很是着急,就擔心蘇青芷這裡要得少,而他們自家零賣不了多少,那花就只會存在自家用。
雖說可以存上一兩年,可是家裡每年又能收穫新的花。
蘇青芷瞧着王夫人的情形,她有些擔心的問:“你孃家兄弟是不是供不了這麼貨?”
王夫人趕緊搖頭,她當着蘇青芷的面,直接就要讓人去接她孃家兄弟過來。
她轉頭跟蘇青芷,說:“行,今年一定能行,他們又種了一大片花,我正擔心年成好,這花多了又不能當飯吃。”
蘇青芷笑眯眯的瞧着她,王夫人已經在吩咐去的人,一定要記得叫舅家人帶上家裡的鮮貨過來。
蘇青芷想着林望景在家裡等消息,她跟王夫人說:“琅兒三伯在家裡等消息,這一次的事情,是琅兒三伯牽的線。
我這邊呢,我家堂姐沒有傳出別的消息,我還要去年那麼多的花茶。
我要送禮的那一份,我要特別好的品相,那一份的銀子,我們另外結算。
一會,你兄弟來了,我去問一問琅兒三伯,能不能由他直接與你兄弟交談?
你的意思呢?”
王夫人在一旁連連點頭,說:“好,我也是這個想法,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想摻和他們男人的大生意裡面去。
你這邊的事情,我還是跟以前一樣會接下來。”
蘇青芷瞧着王夫人點頭之後,她略有些奇怪問:“大喜兒去了哪裡?”
王夫人笑瞧着她,說:“她孃家侄子昨天過來接人,她本來還想去問一問你,要不要跟她去湊一下熱鬧,結果聽到琅兒三伯回來了,就沒有過去跟你說一聲。
她孃家村裡有喜事,村裡面嫁出去的女兒,也能接過去一起熱鬧了。”
蘇青芷聽後,那是兩眼放光啊,這般熱鬧正是她一心一意想要見識的。
她轉而笑了起來跟王夫人說:“我聽人說過,象這樣能請一村子人的喜事,只怕會是喜上添喜。
大喜兒孃家村裡大約也不會只有這一次,日後有機會了,我一定要跟大喜兒過去長一長見識。”
王夫人聽蘇青芷的話,只覺得她說話中聽,她直接表示說:“大喜兒村裡的人,要知道你是這般認同的,下一次遇見這樣的喜事,大約會直接去你家裡請你和林縣長去做客。”
蘇青芷連連擺手說:“千萬別,我家老爺的性子,可不是那種喜歡鬧騰別人的人。
我是有興趣去帶着兩個大的孩子去長見識,他可是早有見識的人。”
王夫人相信蘇青芷說的實話,林望舒在安南城這麼久的日子,也不曾去過那家湊過那種熱鬧事情。
蘇青芷也不是一個喜歡麻煩的人,她也不象縣丞夫人那樣的性子,不管有事無事都要掛着夫婿的名頭在街上走幾圈。
蘇青芷去街上,一般情況下,也只是隨意轉轉,就是有心進店鋪,也是因爲有所需要。
蘇青芷是不太愛好去街上跟人擠得一身汗水,最後還要空手回家。
再說林望舒的月俸只有這麼多,家裡孩子們一天天大了起來,她一個內宅婦人也要合算着花錢,可不能把所有的銀子全花了。
她是有心想和林望舒好好過日子的人,自然要計算着用家用。
蘇青芷每次上街,有時是想好不要往家裡添東西,結果去了之後,她如所有的女人一樣,最後會被那些花樣布料和好東西所吸引,然後忍不住一買再買。
這樣一來,她想着去一趟街上,還會耽誤她的活,又要花了銀子,添一些不是特別必要的東西回來。
她下一次去街上的時候,就只進她要買東西的店鋪,再聽一聽王喜兒挑剔話,聽多了,她冷靜下來,那些東西也沒有那麼的吸引她的眼光。
然而王喜兒最初則沒有享受到這個有人陪着好論價的福利,往往她說那個東西好,蘇青芷要是沒有瞧上眼,那是直接伸手扯一扯她。
如果蘇青芷也瞧着那東西是還不錯,她會跟着店家一起說東西好。
最後王喜兒遇見好的掌櫃,還是能如了她的心意。遇到不好的掌櫃,王喜兒只能忍痛放棄。
王喜兒背後教蘇青芷,下一次,她再相中什麼東西,要蘇青芷在一旁努力挑毛病,她好趁機跟掌櫃的壓一壓價錢。
蘇青芷後來照王喜兒的意思行事,哪怕她認同下來的東西,她也硬着頭皮幫着嫌棄那東西尋不到去處一樣。
有的時候,王喜兒如蘇青芷一樣,聽她的嫌棄話,她也覺得那東西果然毛病多。
掌櫃的是一臉無奈神色,他和這街上大多數掌櫃一樣的想法,從前的林夫人是特別的和氣大方,現在給王家那位少奶奶教的,也沒有從前那般的大方了,反而買東西計較太多。
林望舒第一次聽蘇青芷提及女人們上街買東西小算計,他也跟着長了見識。
他在安甕城的時候,一向只去林家有關的店鋪,他買的東西是月結,所以他還真不知道原來買東西里面還有這樣的學問。
他從前一直擔心在安南城裡生活,會不會不這樣的委屈了蘇青芷。
現在瞧着她在安南城的生活多彩起來,他覺得安南城是一個好地方。
蘇青芷在安南城生活,她在私下裡和林望舒相處的時候,她的性子都要顯得活潑了許多,特別在他的面前,越發懂得嬌嗔應付他。
蘇青芷不知道他的這種想法,她與林望舒感情好了起來,自然在他的面前就越來會越露出本性來。
蘇青芷和王喜兒越相處,起能發現她們是真正處得來的人朋友。
蘇青芷這麼多年裡面,遇見王喜兒這樣一個朋友,只覺得世界給她打開了一扇窗戶,她能瞧得見外面的多彩生活。
王喜兒則覺得認識蘇青芷這樣的一個朋友,她從此不用再怯意麪對所有讀書的人。
如蘇青芷就是這般坦蕩性子的人,她說只不過是術業有專攻而已。
她識字不多,可她一樣有別的本事,她一樣能做家裡少不了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