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琅在一旁很不好意思跟大孩子母親解釋說:“對不起,平時小弟喜歡在家中跟我們這樣玩耍。
他是想尋人玩耍,他不是有心要撞人。”
那個大孩子的母親瞧一瞧林廣吉,她也實在說不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只能提醒他說:“吉少爺,日後可不能隨便與人這樣玩耍。”
那對母子走了,林廣吉也不哭了,他略有些得意神色瞧着林廣喜說:“哥,打了。”
林靜琅趕緊擋在蘇青芷的面前,跟她說:“母親,天色還早,我一會帶弟弟們回家。”
蘇青芷瞧一瞧那個臉上掛淚已經笑了起來的小人兒,再瞧一瞧他的三個兄姐的擔心神色,她只能擺手走人。
林靜琅姐弟三人那是滿臉的歡喜,自家最小的弟弟都這般的知事。
蘇青芷暗自想着,這事一定要跟林望舒說一說,象他的孩子,大約也只有他能夠教導得好。
一天,兩天,三天,四天,五天,六天,七天。
等到第八天的時候,蘇青芷收到林望舒報平安的消息,而兩個幕僚先生跟着回來的小廝又很快的走了。
林家族兄先前沒有跟去,這一次跟安南城裡個別官員一起去了。
先前林望舒帶走的官員也不曾回來,只是家家戶戶都收到了平安的消息。
王夫人悄悄與蘇青芷說:“林夫人,臨縣大約是出了大案件,這般情形,十有八九是犯的事情不少。”
隨後的一些天裡,漸漸的,大家聽到了一些消息。
臨縣無事發生,而且縣長一樣帶着下屬官員在夜裡悄悄的出公差了。
一個月過去了,安南城回來了幾個官員。
他們回來之後,面對所有的打探,都以公事保密爲由拒絕回答。
蘇青芷自從接到林望舒平安的消息之後,又讓人給他帶着了一些換洗的衣裳之後,她和孩子們安心的在家裡等候。
王夫人對王書記官的擔心,那是要比蘇青芷來得多。
她跟蘇青芷提了提,王書記官年紀大了,她有些擔心他會太累了。
蘇青芷明白王夫人的意思,她不是來與她抱怨,她只是來跟她傾吐一下心裡的擔憂。
蘇青芷只能跟王夫人說一些寬慰的話,說:“我們讓人給他們帶去過冬的厚衣裳,他們平時身邊又全是離得了人的爺們,一定能夠照顧好自個。”
王夫人瞧着蘇青芷微微點頭,說:“其實這些道理我全明白,只是你說後,我心裡舒服了許多。”
蘇青芷瞧着王夫人微微笑,很是明白的跟她說:“我想着這麼多人在那裡,這件事就是大事情,但是隻要處理得好,人人都能算上功勞。”
王夫人笑了,說:“我家老爺這樣的年紀,也只能做一做本分的事情。”
王夫人已經聽說臨縣的縣長和官員已經回來了的消息,而林望舒一行人不曾回來,那說不定就是留在那裡收尾。
她們說話的時候,她們想到是事後的功勞,卻不曾想過,安南城有二個官員,這一次留在那裡直接任職不曾回來了。
快過年前,林望舒一行人總算回來,他們一個個臉上都有疲倦神色。
蘇青芷瞧見林望舒又瘦了許多的模樣,她很是有些心疼,然而瞧着他眼裡的喜悅神色,她一樣覺得欣慰。
林望舒梳洗的時候,蘇青芷陪伴在他的身邊。
在林望舒用餐的時候,蘇青芷陪伴在他的身邊。
在孩子們回來的時候,林望舒和孩子們說話的時候,蘇青芷陪伴在他的身邊。
在夜裡,孩子們睡了後,林望舒擁抱着她,低聲說:“芷兒,我好好當官,你好好管着內宅,我們不去貪圖那些不屬於我們的東西。”
蘇青芷在他的懷裡連連點頭說:“只要一家大大小小平安,那些虛的東西,我不會放在眼裡。”
林望舒嘆息着說:“可惜這世上有許多人,走着走着就忘記了最初的想法。”
林望舒回來了,蘇青芷可以安心入睡,林望舒還想什麼,只是低頭之間聽見她平和的呼吸聲音,他跟着她入睡了。
林望舒回來之後,自然又在官府裡忙碌起來,而官府裡的官員有了變動,大家都有些等着聽候消息。
在過年前的一天,王書記官正式入職爲安南城的典史。
林望舒帶去出公差的一個典史,這一次因爲表現出色,直接在臨城提升爲縣主薄。
林望舒帶去的一個縣主薄,因爲處事的仔細,直接在那裡提升任職爲縣丞。
兩位小官員原本已經對升官的事情不太抱有希望,只希望在安南城一直當差下去,這一次得到這樣的機會,自然很是歡喜。
王書記官以爲他會在這個位置告老,結果臨老還有這樣的一個機會,他自然相當的歡喜。
王夫人很是感懷不已,她特意上門來感謝。
蘇青芷瞧着她歡喜的神色,笑了,說:“王夫人,這是你家大人的本事和能力,你只管安心受着。”
安南城空下來一個書記官的位置,許多有心人動了心思。
蘇青芷悄悄問了問林望舒,他聽後笑了說:“安南城有這麼多的有識之才,自然是公開招考一個進來,大家各憑本事吧。”
林望舒悄悄跟蘇青芷提過,這一次的事情,他處理收尾的時候,還是非常的妥當。
他大約在安南城任職不會太久,他想給安南城留下一個合用的書記官。
他跟蘇青芷說了,在安甕城外任職,只要有功勞,有機會的時候,都很容易得到提升的機會。
林望舒也知道蘇青芷是不太明白這些事情,只怕她的腦子從來不會花費心思到這方面。
如今林望舒越發覺得林家長輩們太有眼光,蘇青芷在這方面的無能,反而讓他在前方更加的安穩。
而他這一次去參與處置的大案,就與內宅婦人太懂得官場的事情有極大的關係。
林望舒只看少部分的案例記錄,他看後都覺得那幾個內宅女人沒有一個簡單的。
她們私下裡做下的那些事情,實在做得比男人們還要有眼光有圖謀。
男人們在前面當官,一個個端着清官的姿態。
而他們的女人們在內宅裡,用各種名目收取各種的辛苦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