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雖然如此,但還是讓別人觸目驚心,血如小溪一般流淌而下,染紅了蕭輝的半件衣裳。
蕭輝咬了咬牙,終究是沒有吭聲。
“呼”口中吐出一口濁氣,蕭輝低頭看了看手上滿是缺口的雙手大斧,再看看對方手上沒有任何傷痕的刀劍,心中塔西一聲,自己終究是應該去找一把適合的兵器了,不然這樣太吃虧了。
蕭輝再次看了看一前一後將自己圍起來的兩人,心中便定了一計。
然後便轉身向着灰袍老者衝去,氣勢一往無前,又重新回覆了一些特種兵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一時間竟有一種亡命徒的感覺。
白袍老者立馬提刀追了上去。
灰袍老者似乎是很久沒見過這種人了,木然了一秒,而這一秒,蕭輝便趁機跳起,然後一斧子劈向了灰袍老者。
說起來,蕭輝也是不會使用類似與斧頭這般兵器,他還是喜歡使用刺劍,長劍這些,當然,*是最愛的。
用斧頭的他,只會一力降十會,而他跳起也是爲了這力更沉。
斧頭帶起了一陣陣的破風聲音,在灰袍老者的耳中霎是恐怖。
而這時,他已經沒有反應時間了,只能依靠本能做事。
在蕭輝後面的白袍老者大急,想要讓灰袍老者纏住對方,自己好將其重傷,或者直接殺死。
但他不敢說話,他害怕自己一說話,灰袍便是又糾結了起來,況且,兩人也不是盟友,這麼提醒對方,也許會被猜疑。
灰袍老者看着漸漸放大的斧子,心中駭然,他不知道會如何,只是死亡的陰影纏繞上了他,他腦子便是一空。
然後,只見灰袍老者突然向旁邊一閃,就。。。。。。。。。逃跑了。。。。。。
“這個蠢貨,”白袍老者氣的低聲罵道,的確,他想到了對方會擋住蕭輝想到了有可能會不顧生死,攻向蕭輝。
可是,他千算萬算都沒算到這灰袍會逃跑,但是,也只是低聲喝馬罵,沒有別的了。
只見蕭輝去勢不減,一斧子便將原本灰袍老者背後的一名葉家弟子梟首。
“怎麼會是我?”這名葉家弟子死前也沒有明白長老爲何會逃跑,平時在葉家,只要是敢對長老不敬的,長老都會懲罰他們,甚至直接殺死,卻是沒想到,這作威作福的葉家長老居然逃跑了。
但他的這句問話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因爲冷風已經灌進了他的脖子,繞開了他的嘴巴,進入了他的身體,他在那冷風中看見了一個拿着鐮刀,穿着黑袍的死神,便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斧頭緊緊的嵌入了這名葉家弟子的身體裡,白袍老者心中一喜,加快了跟上蕭輝的速度,他相信只要蕭輝拿出一點時間去拔斧子,那他便能追上對方,而若是不拔,那空手的他便死定了。
想着,這白袍老者不禁露出了喜色。
蕭輝看了一眼這名葉家弟子的屍體,以及那沒入其胸膛的斧頭,沒有去拔出斧頭,而是展開身法跑向了前方。
白袍老者心中奇怪,對方難道真的不要兵器了?
但是,他循着蕭輝跑去的方向望去,卻是瞭然了。
心中自嘲了一聲,原來對方真正的目的從來便不是什麼所謂的灰袍長老的命,更不是什麼爲了多殺一個葉家弟子,而是那不遠處的一片紅色。
是的,就是那把隨着手臂飛出的紅纓槍。
白袍老者既然知道對方的目的,便不再遲疑,加緊着向對方衝去。
其實,蕭輝有着數個目標,一個是那灰袍老者以及其手中的劍,而另外一個,便是那黑袍的紅纓槍。
這兩樣兵器,不論是那樣,都會讓他實力大增,不再懼怕兵器的對撞。
當然,兩者之間,他更喜歡前者,因爲拿到劍的同時,也能得到一條命。
退而求其次,蕭輝幾秒便跑到了紅纓槍旁,這槍是斜插在地上的,似乎不願倒下,而一隻手,便在那紅纓槍的旁邊。
蕭輝一手拔出了槍,便轉身看着剛剛追上自己的白袍老者,駐槍而立,一股鋒銳自他的頭頂升起。
白袍老者的功力比他差上一些,而步法也是差了一絲,所以便一直沒有追上,直到此時,纔算是追上了。
“小輩,不如你投靠來我葉家如何,我做主給你一個長老的位置,你看如何?”
這完全便是一種商量的口氣,似乎白袍老者真心希望他加入,說完白袍老者嘆息了一聲,低不可聞。
“老傢伙,你能做主嗎?”蕭輝冷笑。
“這點主我還是能做的,家主他會聽我的的。”白袍說道,聲音中有了一分激動,若是家族中能多這麼一個高手,不說別的,自己把他拉進來,那聲望一定會上升,一時無兩。
且,若是多了這麼一個高手,那葉家在燕京的排名肯定會上升很多。白袍老者想着這些,數十年養氣的功夫也是禁不住心中一陣的顫抖。
“哈哈,老東西,你覺得這有可能嗎?”蕭輝突然笑道,笑聲中充滿了戲虐。
“你。。。。。你居然。。。。”白袍那會聽不出來對方的意思啊,若是聽不出來,他也沒可能坐上現在的位置了。
“我是逗你玩啊。”蕭輝再次笑道。
白袍老者那紅潤略帶蒼白的面容此時也不禁是一陣白一陣紅,氣的脣邊的鬍子直跳動。
蕭輝看着對方的樣子,心中說不出的感覺,當下也不廢話,提槍而上。
槍這種兵器,一寸長,一寸強,而黑袍老者之所以被一擊重傷,甚至半廢,其原因也是因爲蕭輝離藍袍太近了,從而使得要保護對方的黑袍距離與蕭輝太近,加之偷襲,才被一斧子重傷的。
蕭輝當然不回覆範那種低級錯誤,於是,他一槍向白袍老者電射而去,與此同時向着背後錯步。
白袍不進反退,他當然知道這個道理,所以知道絕對不能給對方拉開距離的機會。
便挺刀跟上,衝向前方的同時,也向旁邊躲閃,然後刀背側擊對方的槍面。
長槍如毒龍般,跟隨着白袍老者,時不時傳出一聲聲金鐵之聲。
“鏘。。。。。當。。。。。砰。。。。。。”一聲聲音想起的同時,帶起來一片片火花,亦或者會帶上一片沾衣,還有時會帶起一片血跡。
長槍如游龍一般,纏繞在了蕭輝的身邊,白袍越打越是心驚,此人不光是武藝高強,戰技也是絲毫不弱,那一次次的對碰在白袍的眼中不禁是一次次揮槍,而且是一次次的生死搏殺出來的經驗。
要說殺人誰沒殺過,而且葉家長老們平時也不是什麼廢物,曾經都是一個個人物,都是從困局中走出來的。
但是因爲這數十年的沉淪,早已不知道什麼是生死了,他們只知道吃喝玩樂,平時都是他們主導別人的生死。
誰都年輕過,白袍老者此時心中突然也是生出一股蒼涼。
“自己終究是不再年輕了啊”白袍在心中嘆息一聲,想當年,白袍也是一個英雄人物啊,少年時也曾怒髮衝冠爲紅顏,可是如今卻與一個年輕人,與一個年輕後輩所折服,不得不讓他感嘆世事的無常,感嘆人生的造化。
蕭輝突然感覺到了對方的鬥志一弱,趁機加快了攻勢,一槍對着白袍老者刺去。
白袍老者此時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十分的傷感,卻沒想到對方突然來這麼一下子,一時間竟然猝不及防,連忙用刀面擋住心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袍突然感覺到對方的槍尖上生出了一點寒芒,漸漸地,寒芒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到最後似乎變爲了磨盤大小,變成了一輪清月,然後,他便感覺道了一股冷風,吹進了自己的胸口,是那麼的透爽,似乎把他數十年來的沉悶都給發泄了。
在這透涼的最後一刻,他似乎又看見了當年的那個扎着方巾的少女,她似乎對他說着“我不怪你了,走我們回家,”他似乎看見了,當年那些畜生們都被自己梟首的最後一刻的慘痛及恐懼。
他似乎也看見了那明月下的遍地油菜花,他看見了天上的她。
然後露出了笑容,陪着她走進了那片油菜花地。
蕭輝慢慢的將槍自對方的胸膛之中抽出來,看着臉上帶着笑容的白袍,心中低低嘆息“看來這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啊。”
周圍的葉家弟子拿着兵器的手正在顫抖着,雖然不曾退後,但依然時時刻刻的顯露出他們本身的不安與恐懼。
蕭輝自顧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雖然自己是殺了白袍,但是自己受傷也不輕啊,只見他的身上早已被血水染紅,活像一個自地獄中踏步而出的修羅,在血紅的背後,是一道道傷口,大的見骨,小的破皮,有數十處之多,而他的腳下,有着一灘清水,一灘無根之水,若要說來源,便是來自蕭輝的身上吧。
在不遠處的白袍老者,此時的身下也有着一潭水,比蕭輝的只多不少。
這戰的慘烈超出了蕭輝的想像,當然,能夠殺死白袍,這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