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輝聽着恭蓀雨菲的這些話,他的目光變得複雜了起來。
這些話聽起來根本不像是一個十四歲的女孩說出來的,儘管恭蓀雨菲的臉上帶着笑容,可是蕭輝卻從話語中聽到了那層恨意。
那種透徹心扉的恨意!
如果恭蓀雨菲不恨恭蓀家族的話,怎麼可能會說出這種話?
“你怎麼不說話了?莫非你現在想着要對付我?”恭蓀雨菲的嘴角依舊帶着淺笑,小臉看起來那麼天真無邪。
蕭輝冷冷的說道:“你不是有第六感麼?那你應該能夠猜到我的想法。”
恭蓀雨菲搖搖頭:“我不喜歡那種見到謎底的感覺,有時候自己多猜一下,纔會讓我更加開心。”
蕭輝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你爲什麼要對恭蓀盈下手?拋棄你的是恭蓀家族,而不是恭蓀盈,她根本是無辜的,你這種做法,純粹就是笑話。”
“笑話?”恭蓀雨菲凝視着蕭輝的眼睛,眼神沒有絲毫變化:“真的只是個笑話嗎?”
“沒錯!”蕭輝重重的點頭說道。
恭蓀雨菲輕輕笑了一聲:“那又怎樣呢?如果真的是笑話,那就隨便你笑好了,反正恭蓀盈是恭蓀家族的人,只要是和那個家族產生關係的人,我都不喜歡。”
恭蓀雨菲的聲音忽然一頓,瞬間殺意盡現:“那就讓他們全都去死好了。”
蕭輝的臉色猛變,他的神經一下子繃緊,蓄勢待發,如同一把蓄滿力量的弓箭一樣,隨時都有可能暴走。
恭蓀雨菲看着蕭輝笑盈盈的說道:“你不用這麼緊張,我只是這麼說,並沒有去做,所以你根本不需要這樣。”
蕭輝冷笑道:“等到你真的下手了的時候,恐怕也就來不及了。恭蓀雨菲,我只想勸你一句,別做那種傻事。”
恭蓀雨菲的笑容不減:“爲什麼?如果我真的那麼做了呢,你打算怎麼辦?”
蕭輝微微垂下了眼簾,聲音中迸發出了一種冷冽的殺機:“那我就只能想盡一切辦法殺了你!”
“真是蕭輝式的回答。”恭蓀雨菲輕輕拍了拍手,笑着說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樣,不愧是僱傭兵組織出來的人,說話永遠帶着殺意,這種殺意根本就隱藏不了。”
蕭輝沒有說話,目光警惕的盯着恭蓀雨菲,一言不發。
而且蕭輝的餘光已經落到了宋捷儀身上,他可是知道的,這個女氣質雍容的女人同樣不簡單,對方的實力很可能不比自己差!
尤其是現在自己雙腿行動不便,一旦對方突然出手,蕭輝很可能會落下風,所以他不得不防。
就在這時,恭蓀雨菲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只見她緩緩低下了頭,聲音無比冰冷:“真是夠討厭的,爲什麼她也來了呢,我明明不想這麼早和她見面的。”
她?
蕭輝微微一怔:“她是誰?”
恭蓀雨菲擡起頭看了蕭輝一眼:“你說呢?還能是誰?”
蕭輝的眼神大變,他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了窗外,只見那邊的山腳下,此刻竟然停滿了汽車,將出口徹底的堵死。
而那些車輛,赫然就是恭蓀盈一行人的!
蕭輝猛的看向了恭蓀雨菲的宋捷儀,到了現在,他不得不變得無比謹慎,因爲他知道恭蓀雨菲對恭蓀盈充滿了恨意,而現在恭蓀盈卻是來到了這裡,誰也不能保證,這個十四歲的小女孩會突然翻臉。
“好了蕭輝,既然她都已經來了,我不可能在這裡動手的。”恭蓀雨菲忽然擺擺手,說道:“宋姨確實很厲害,可是那位天才小姐身邊的死士同樣不差,我可不想見到兩敗俱傷的畫面,那樣對我來說很不公平。”
不公平?
蕭輝愣了一下,隨即就明柏了對方這話的意斯。
恭蓀雨菲身邊只有宋捷儀一個人,而恭蓀盈卻有數十名死士,一旦真的動手,那麼蕭輝百分百會站在恭蓀盈那邊,既然這樣,那麼恭蓀雨菲就會處於下風。
這種愚蠢的決定,恭蓀雨菲自然不會去做了。
當下蕭輝的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不管怎樣,至少現在局面算是穩住了。
咚咚咚。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一陣敲門聲,緊接着恭蓀盈的聲音響起:“蕭輝,你在裡面對嗎?”
蕭輝下意識的看向了恭蓀雨菲,只見女孩微笑着說道:“去開門吧,我不會做什麼的。”
蕭輝這纔打開了房門,他一看到恭蓀盈熟悉的臉龐,當下苦笑了一聲:“剛纔你看着我出來的對吧?”
恭蓀盈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她的目光很快從宋捷儀兩人身上掃過:“這兩個人是誰?”
蕭輝剛要說話,身後的恭蓀雨菲卻是笑盈盈的說道:“都進來吧,在門口站着也不像話,不過我們這裡地方很小,就不能請你們喝茶了。”
恭蓀雨菲的話音一落,恭蓀盈等人的目光全都看了過去,跟在恭蓀盈身邊的杜紅先是一愣,很快她的臉上露出了不可斯議的表情。
很顯然,杜紅認出了恭蓀雨菲。
因爲之前蕭輝就和杜紅說過恭蓀雨菲的事情。
恭蓀盈一行人很快就走了進去,而杜紅則是悄悄的和蕭輝交換了一個眼神,顯然是在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蕭輝無奈的一笑,攤開了雙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是誰?”恭蓀盈盯着恭蓀雨菲的眼睛,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對方不能動彈的雙腿,“爲什麼你和蕭輝一樣,都坐着輪椅,你的腿也受傷了?”
恭蓀雨菲的笑容忽然消失,她彷彿是漫不經心的看了對方一眼:“我和蕭輝的情況可不同,我的腿永遠都好不了了。”
恭蓀盈淡淡的哦了一聲,並沒有再說什麼,她的性格就是這樣,除了她自己在意的人,其他人的死活她根本就不關心。
然而就在這時,恭蓀盈的目光掃過了宋捷儀,接着看向了身邊的死士:“有發現麼?”
一名死士立刻點頭,沉聲道:“這個房子裡面,有殺意。”
這名死士的話音一落,旁邊杜紅頓時大吃一驚,她下意識的將手放在了藏槍的位置,整個人蓄勢待發。
可恭蓀盈卻是一副平靜的模樣,她側頭看向了蕭輝,輕聲問道:“介意告訴我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