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的時候還在笑，笑得很甜，總是喜歡仰着下巴壓在他的胸口那裡，看着他，抱着他，笑啊笑得。
她說，“如果我說想給你生個孩子，你會不會現在就要趕我走啊？”
厲少霆好似也並不十分意外，只拍了拍她的臉說，“好了，喝醉了別亂說話，好好休息。”
他把她抱上了牀，蓋好了被子就出了門。
出門的時候就到了樓下客廳，在沙發上坐着，其實也沒做什麼，看看手機。
最近還算好吧。
她終於不會把他弄到黑名單裡了，那天打電話竟然打通了，不過，他很快就掛了，還以爲是做夢。
現在可以正常聯繫，只是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因爲好像沒什麼話可說的了。
還是打了個電話。
響了兩下又掛斷，心頭反而滿是蒼涼，竟然會緊張。
明明在不久前還在一起，可是現在想起來竟然恍若隔世，她就已經是記憶裡的一個影兒了。
後來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就響了，人就是有這種預感，真的是她打過來的。
已經有很久，兩人都不曾有過對話，他現在總還是情願的認爲是他們兩個，總也會以爲他們纔是一個世界，可是當下想想又覺得可笑。
最後他竟然沒有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沒有勇氣，總之是有點不想聽到她的聲音，可偏偏還是自己主動打了電話。
後來她就發了微信，她終於又把他從黑名單里弄了出來，他卻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她說，有事嗎？
看着那幾個字，他好像停頓了那麼一會兒，才說話。
儘量用很平穩的語氣，他說，“剛纔打錯了。不好意思。”
這話發過去的時候，突然間就疏遠了很多，好像連陌生人都不如了。
可他也就只能呵呵。
現在他們的關係的確是連陌生人都不如，她已經站到了他的敵對陣營那裡。
說不定哪次碰上就會刀光劍影。
走到這一步，他應該是此生都沒有敢想過！
後來她說，“我現在挺好的，你不要擔心。”
這話像是寬慰他，也的確是符合她的性格，又是若曾經，哪怕分開也是沒波沒瀾，總是會讓他感覺到，其實她對他本來就沒有過什麼感情。
“我也還好。”
“嗯，看到了，還有阮阮。在一起了？”
“嗯。”
“很相配。”
“應該是的。”
“聽說你去巡查分公司了？”
“嗯。”
“很累嗎？”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就把電話打過去了，打過去之後，她竟很快就接了，接了之後，電話通了，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後只說，“他知不知道……你身體懷孕會很危險？”
好似她那頭沉默了一下，她說，“不知道。”
後來她又說，“我沒打算告訴他。你也不會說吧？”
他就笑了，也不知道爲什麼笑。
笑完之後就是又變得很安靜。
他到現在還是不明白，不清楚，就是不明白，不清楚，怎麼就能怎樣？
好了算了，又開始胡思亂想，就好似是一個剛剛還鮮活的生命，等到他握到手裡的時候就突然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