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機場之後厲少霆就看到阮阮了，她過來的時候，步伐很快，戴着墨鏡，可卻能夠看出那脣角是揚着的，頭髮隨着風弄得有些亂，過來的時候，她就擡手撫弄了下，才伸手抱了抱他。
他也就趁勢攬住了她的肩膀，問，“今天心情不錯？”
阮阮說，說得時候還摸了摸自己的臉，側過臉來問他，“看得出來嗎？嗯，很開心啊。”
“有什麼什麼好事兒？”
“反正是好事情就行了。以後再告訴你。”
厲少霆也沒再追問。
一路開車，阮阮開得，開得還挺快，放了音樂，那首歌，充斥着曾經那個年代的氣息，像是往事隨風在他眼前飄散似得。
阮阮還在跟着哼唱，他一伸手就關了音樂。
音樂差不多是很驟然的就中斷了，阮阮的聲音也跟着停了，跟着停下的時候，她轉頭看向厲少霆。
本來還想說什麼，看到厲少霆之後，又不再說，也沒再敢吭聲，就這麼一路回家，可能思緒從那開始有點遊離，因此走錯了路。
她也不是故意的，他就說，“停車。”
當時還是在鬧市區，也是正上下班的時間，她開始沒停，他又說了一遍，她就沒敢不聽話，還是停了車。
他就下了車。
阮阮就叫了一聲，厲少霆的名字。
厲少霆也沒回頭，等到她下了車，他已經淹沒在了人流裡，沒了影兒。
阮阮就打了電話過去，問他去哪。
厲少霆只說，隨便走走。
後來阮阮有些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可能就是問他爲什麼突然發脾氣？爲什麼又不回家了？
好像很多。
最後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很莫名其妙。
或者也不是莫名其妙，大概是因爲說了太多，太亂，記得不清楚，卻記得他那句話。
他說，“阮阮，你記得，我最討厭被別人算計，你們最好都別有，誰有的話，我特麼的叫誰好看！”
“你，也不例外！”
“我……沒有。”
他沉默了一會兒，只說，“我晚兩天回去，別找我。別讓我煩你。”接着他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一陣忙音，風還在吹，弄得頭髮有點亂，阮阮站在路邊有很久，又是四下看了看，四下，只看到形形色色的人，混在形形色色的人裡是一張張面孔，卻沒有一張是熟悉的，全都陌生的狠。
她就會感覺很冷，沒有再停留，匆匆離去。
……
厲少霆回了北城，已經到深夜。
深夜裡，夜很黑，才注意現在天氣已經很冷，竟然在下雪，很小的那種，可還是會顯出一點點銀白的色彩，從夜空裡飄飄搖搖，在街頭那暗黃光芒的照耀下，落在地上，有車飛馳而過，又濺起一層一層的灰色，雪掉在地上，沾了塵土，再也不會是潔白無瑕的了。
深夜裡。
厲少霆就去了爺爺的墓地。
其實每年都會來，至少來一次，多了兩次，三次都會有。
大部分都是一個人。
想想，早年，或者具體來說是小時候，他和爺爺也算相依爲命。
家裡沒什麼人，也就只有他們兩個，一老一小。
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