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北就“噢。”了一聲,然後又說,“那要是雪不停呢?”說這話的時候,陸小北轉頭看着他。
厲少霆就說,好像思考了一會兒,才說,“我來的時候看了天氣預報的,明天一早就應該能停……再說車也不定什麼時候就好了。
陸小北看着他,說,“我餓了。”
“餓了?”厲少霆聽着,從後座上拿了吃的,和水,水很涼啊,但幸好還沒有完全凍上,厲少霆就放到自己衣服裡捂着。
吃的就是些包裝類的食物,餅乾之類的,她也沒有吃很多,太乾了,厲少霆就把水給她渴了,才說,“你睡一會兒。我還是下去修車。修好了,我叫你。”說這話的時候,厲少霆又從後面拿了衣服蓋在她身上,真的太冷了,她又怕冷的不行。
陸小北就點點頭,也沒說話。
厲少霆再次下了車,雪已經很厚了,想走也走不動,已經到了過了小腿,快要到了膝蓋,哪裡還能走得動?
厲少霆一邊往後面走着,一邊拿了雪吃了幾口,又整理下帽子,扣上了脖子那裡的扣子,扣得很緊了,纔沒有掉下來。
其實他下車來找信號,車上是一個格都沒有,打電話是不太可能了,只能發短信,還要到處走着找信號。
他編輯了一條,發了有幾條,發到封南爵那裡,李乾……有條還發錯了,發到了顧尚的號碼上,但沒信號都沒能發送成功,他就到處走着找,也不確定哪條可以發出去。
其實事情可能要嚴重點,他是看了天氣預報,但說得卻不是明天停,而是可能會連續下一個星期。
但是天氣預報也有不準的時候,就像是他們出發的那天其實是有雪的,可偏偏是個大晴天,說不定還有可能也這樣。
因此天氣預報也不可信。
但他現在沒辦法,這雪眼看着越來越大,溫度越來越低,眼看着快要到了膝蓋,照着這樣下下去,可能明早起來他們的車都要埋到雪裡,到時候他們倆還不得給凍死?
發了短信,他這還沒來得及看收到沒收到,就開不了機的,可能是沒電了吧。
媽蛋的,人倒黴,喝白開水都會塞牙縫的。
後來他還是回到了車裡,看到陸小北果然睡着了,又去拿了她的手機,倒是還有電,但是卻處於完全沒有信號的狀態。
他正想下去試試,可手機無意中打開了,滑到相冊那裡,他還是去看了看,有個還需要密碼。
他試着輸了兩遍就對了,打開來看的時候,他應該是被驚到了。
因爲那裡面的照片是他,可是他完全不足知道,他是昏迷的狀態,好像是很多年前,那次手術的時候,因爲他還能看到手術室裡的花。
記得那時候,他因爲她沒有見他而傷心欲絕,而其實對手術沒什麼信心,手術之後又昏迷了很久,有三天,夢裡夢到她,不斷叫他的名字。
他是一直以爲是在做夢,但現在想想可能不是吧,可能就真的是她在。
是啊。
他就該知道,照着他這麼多年,這麼多年對她的瞭解,她怎麼會他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