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竟然下了雪，昨天還是豔陽高照，不過還好，雪不大，也沒有下大的跡象，天氣預報也沒有預報到有雪。
這雪很碎，像是雨一樣，幾乎看不到雪的形狀，落在臉上的感覺就像是冰塊的碎屑。
厲少霆起了個大早，本來他是沒打算參與今天的事情，可是昨天夜裡一夜沒太睡着，就在想，反正他也不能這樣慫下去。
厲少霆起的時候，陸小北還沒醒，他很早的時候就洗了澡，換了衣服，出了門，一個人開車到了在舉行葬禮的那院裡。
當時的時候，封南爵住的那房子也亮了燈，但天還是矇矇亮，院子裡還沒有人，只有細碎的雪在飛，撞到厲少霆的臉上頭髮上，有點亮亮的，刺骨。
他穿得有點單薄，黑色的西裝，黑色的領帶，厲少霆到了封南爵那房子的門口敲了敲門，封南爵好像過了有兩分鐘纔開門。
他還穿着睡衣，看樣子是在洗刷，看到厲少霆的時候有點驚訝，說，“來那麼早？”說完他就往裡走，走到洗手間那裡去洗臉。
厲少霆在後面跟着，走到洗手間那裡的時候，問他，“你是不是以爲我不會來了？”
封南爵當時沒說話，洗完了臉才說，轉頭的時候看着他，“不會。我會以爲你是肯定要來的。”
厲少霆卻笑了下，問，“爲什麼？”
封南爵走到吧檯那裡去衝了兩杯咖啡，衝着的時候，也沒擡頭，只說，“厲家人有那麼慫嗎？”
厲少霆也說，卻是笑着的，只說，“其實我只是有點疲倦……”
封南爵將咖啡推到他對面，厲少霆接過來，用勺子攪着，端起來喝了一杯，很熱，但喝到胃裡也很舒服。
厲少霆說，也沒擡頭，他說，“我想結婚了。”
封南爵喝着咖啡看着他，好似對他這話也沒有感覺太意外，卻沒說話。
厲少霆擡了頭看着他，說，“你覺得，我成功的可行性有幾層？”
封南爵沒什麼表情，只是說，“這個，我怎麼知道。”
厲少霆說，“這次的事情，我覺得她好似對我沒有以前那麼記恨了。但我又分不清，她到底是真的在原諒，還是假的。其實我摸不透她心裡在想什麼。當然，我是知道她心裡還有我，可是有我不代表就會和我結婚。雖然這很矛盾，但我知道她應該就是這麼想的。所以到現在，我都沒有太大的把握，可是又覺得這件事情，我真的不太等得了，不想再這麼飄下去，說不定人什麼時候就沒了，可到現在這麼多年，我們真的錯過了太多，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反而少得可憐……”
封南爵聽着他說話，一直是不動聲色，沒什麼表情，手端着咖啡杯，時不時的喝上一口，似乎在聽，也似乎是在想着什麼事情，總之起初他是什麼都沒說。
後來封南爵還是說，“你還是把自己的身體照顧好，再說吧……”
“這麼看起來，你好像不是很看好我們結婚？封南爵……你不會到現在還……”
厲少霆改了對他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