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對着洗臉池自言自語,再是半夜起來對着鏡子梳頭髮,後來發展的越來越離譜,近日來,更是半夜撞牆,還揚言要殺了他。
這一切令他的‘精’神瀕臨崩潰,甚至生出了想要殺死他老婆的恐怖想法!
王藍君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一度慌‘亂’不堪,四處躲閃着的眼神,皺緊了眉頭,她放柔聲音,道,“丁先生,你不需要緊張,上次的事情我已經不計較,現在我的身份是‘陰’陽師,請你詳盡的跟我說明一下你家裡發生的詭異事情,我好做分析。”
“我,我叫丁偉。”丁偉艱難的嚥了咽口水,企圖潤一潤髮疼的嗓子,他伸手顫抖的拉起躺倒在地的椅子,顫巍巍的坐下。
丁偉的老婆名字叫陳風月,曾經是一個很淳樸的姑娘,倆人青梅竹馬,很早就跟着他來到藍海市打工。
倆人白手起家,漸漸在藍海市站住了根腳,陳風月又是個很有主意與膽量的人。
當初百佳百貨剛剛建成,很多人都猶豫不敢投資這個不算黃金地段的商鋪,就是她的支持才使得他在其中開設了多樣化的眼鏡店鋪。
後來百佳百貨商場的知名度與人流量越來越大,他的店鋪因爲多樣化的營銷模式也成爲了眼鏡店鋪裡最火爆的店鋪。
隨着收入的增高,倆人買了車和房,陳風月也開始注重外表,變得愛美虛榮起來。
丁偉記不清是哪一天開始,他的老婆突然變得漂亮‘迷’人起來,並開始癡‘迷’於神佛畫像的收藏。
陳風月原本的樣子雖然算不上多醜,但也絕對稱不上漂亮,但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一點點的變化,尤其是臉,變得越來越漂亮。
對於老婆的變化,丁偉雖然有所懷疑,但是她的努力他也看在眼裡,便也沒有多想。
在百佳百貨的店鋪被強行收回之後,丁偉二人不免心灰意冷,再加上丁偉找工作處處碰壁,倆人之間的爭吵也越來越多起來。
丁偉記得那是店鋪被收回的第二天晚上,陳風月在慣例供奉完收藏的神佛畫像之後,去衛生間洗澡。
因爲長時間沒有出來,丁偉不免有些擔心,跑去衛生間找她。
衛生間的‘門’是半掩着的,裡面的燈是滅着的。
“嘩嘩譁”的水聲不斷從半掩着的‘門’縫間傳出來。
看着黑乎乎的衛生間,丁偉不知爲何,心裡有點‘毛’‘毛’的,他屏住呼吸,伸出手,輕輕的推開了洗手間的‘門’……
藉着客廳的燈光,他看到一個‘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彎着腰,以一個詭異的姿勢彆着頭,翻着眼珠子朝着水管的出水口猛瞧!
不斷往外流的水‘花’濺溼了她披在水池裡的頭髮,她的嘴‘脣’快速的翕動着,似乎在和誰‘交’流着。
見洗手間的‘門’被人打開,她上彆着的眼珠子緩慢的動了一下,僵硬的向下移了移,落在了站在‘門’口的丁偉臉上。
丁偉被她這麼一看,登時心臟一跳,眼瞳猛然緊縮,猛地“啊”了一聲,就趔趄的摔倒在了地上。
過了幾分鐘,陳風月出了衛生間,已經恢復了正常,見丁偉摔倒在地上,還有些納悶。
丁偉問起剛纔的事情,她很肯定表示絕對沒有的事情,她只是洗了個澡後來又上了個廁所而已。
丁偉清晰的記得,第二次是三天後的晚上。
那天他半夜有點口渴,準備起來倒點水喝。
就在他睜眼坐起來時,驀地發現他老婆竟然坐在正對着‘牀’的梳妝檯前對着鏡子一下接着一下緩慢的梳着頭髮。
丁偉看過去時,猛地發現陳風月也正通過鏡子死死的盯着他!
一雙眼睛雖然死氣沉沉但卻充滿了濃厚的怨毒,令他全身的汗‘毛’登時倒豎起來!
丁偉哆嗦着,嘗試的喊了她一聲,“老婆?你在幹嘛?”
鏡子前的陳風月在聽到他的聲音時微微顫了一下,緊接着,丁偉看到,鏡子中他老婆的嘴角緩緩的扯起一抹詭異的笑容來,緊接着就眼皮子一翻,身子一歪,暈倒在了地上。
陳風月醒來之後,再次表示自己什麼都不記得。
就這麼連續過了小半個月,陳風月的狀況越來越詭異,行爲也逐漸升級,漸漸的開始傷害自己。
甚至有一次,丁偉親眼看到她開始用刀子在自己的胳膊上寫字……
最離譜的就要數昨天晚上了。
昨天晚上之前,陳風月差不多已經五天沒有什麼詭異的行爲了。
原本丁偉以爲自己的老婆是因爲店鋪的撤回一時之間接受不了打擊,得了癔症。
但是昨天晚上的事情發生之後,他再也經受不住內心的劇烈恐懼,這才聯繫上了王藍君。
昨天晚上。
“咚……咚……咚……”
一聲比一聲沉悶的撞擊聲把睡夢中的丁偉給驚醒。
丁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意識的朝着聲源看去。
聲音發出的方向在他的頭頂上方,他順着聲音擡頭朝着上方看去……
“啊!咕……”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聲因爲太過於突兀而產生了短暫的破音。
在丁偉瞪大的眼珠的投影中,一個滿臉斑駁血跡的‘女’人正咧着猩紅的嘴角,翻着佈滿血絲的白眼珠,雙手撐着‘牀’背,短髮雜‘亂’,絲絲血液順着髮絲流淌至脖頸,而後,順着下巴的弧度滴落……
“滴答”一滴血液滴落在他的臉上,濺開一朵鮮‘豔’的‘花’朵。
丁偉顫抖着聲音,強忍着心底強烈的已經瀕臨崩潰的恐懼,問道,“老,老婆……是你嗎?”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女’人猩紅的嘴‘脣’突然急速的翕動起來,聲音尖利而又壓抑。
回憶到這裡,丁偉的頭上已經佈滿了細密的汗珠,他有些痛苦的捂着臉,嗚咽的低低說道,“我很愛我老婆,我不想她變成一個瘋子,所以我寧願相信她是撞邪了……”
王藍君看着眼前這個早已經害怕的身體顫抖,卻始終堅持事無鉅細的回憶着的男人,眼中劃過一抹暖‘色’,扭頭看向藍子涵,問道,“子涵,你怎麼看?”
藍子涵擰着眉,仔細的觀察着丁偉的面相,末了,又扭頭仔細的觀察了會兒王藍君的面相,掐指算了算,搖搖頭,冷聲道,“逆天而行者,終得不到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