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紅姑恨鐵不成鋼的嘆口氣，又藉着說道，“我們都勸她，不要相信人族，可是鬼女想借此契機向人族表示友好，所以，不聽我們的勸告，把人給擡進了鬼谷。悉心照料，漸漸的那人傷好了。”
“然後他倆就日久生情了？！”
“也許算是吧！不知爲何，那人身上的傷總是好得很慢，所以，就拖延了出谷的時間，鬼女起先只是不和他說話，只給他療傷的。可是，後來，卻以爲重重原因，開始和他說話。鬼谷裡都是鬼怪，鬼女是第一次接觸人族，自然是分辨不出那人好壞。”
“那你們那時候爲什麼要讓鬼女獨自照顧那個男子呢！我能碰到你啊！而且，就算是不能用手碰，也可以用紅菱啊！那日酒樓裡，你不就是用紅菱纏住了那把打鐵錘麼！”
“那時候我們沒有那種能力的。”紅姑幽幽的嘆了口氣，眼中滿是傷感，“是鬼女死的時候我們纔有的這種能力。”
“她是怎麼死的。”安然被紅姑的傷感所感染，不由得蔫兒蔫兒的，“是被那個人害死的？”
“是。就是被他害死的！如果不是爲了幫他擋劍，如果不是爲了幫他療傷！如果不是因爲他，她怎麼會死！”紅姑的手緊緊攥着，聲音有些黯啞，“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天地變色，鬼哭狼嚎。她死的時候，漫天飛雪，你知道麼，那雪是不會融化的。落在身上冰冰涼涼的，卻不覺得冷，反而感覺很舒服。多少年了，我都再也沒有過觸感，可是，那一天，我們所有的鬼魂都有了觸感，我們親眼看到那些雪花落在我們的手心之中，不是穿過，而是真正的落在手心之中。我們是不能轉世的，我們已經放棄了，放棄了自己，幾乎忘記了能觸碰東西的感覺，可是那一天我們擁有了這種能力，可是，鬼女死了，我們就算是再厲害，也抵擋不了那麼多的外敵。最終，我們這些要麼魂飛魄散，要麼躲藏起來用不出世。最終，鬼谷裡剩下的寥寥無幾。”
“鬼女不是半鬼麼！那爲什麼會死！”
“誰都有弱點，鬼女也不是無敵的！因爲是半鬼，所以，鬼力不會永遠都存在在身上，鬼女一年裡有一半的時間是人。”
安然恍然大悟，猛的握住紅姑的手說道：“鬼女****照顧那個男子，那男子受傷總是要換藥的，鬼女在是人的時間裡，她是有體溫的對不對！”
“是的。那男子也是及其精明的。藉着報恩的理由，住在了鬼谷裡。鬼女當時正在致力於讓人族不再懼怕我們，因此也就同意了。可是，卻不知道她的秘密被那男子發現了，進而被害了性命。可是，她到了最後一刻想着的也是我們，她竟然趁着還有一口氣的時候，四散了法力，那漫天的飛雪，就是她的化身。”紅姑提起手，看着指尖，眼神專注。
安然握住紅姑的手，那手指的溫度仿若寒冰，‘他’卻莫名的覺得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