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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睜開眼的時候,我聞到了屋子裡淡淡的清香,我記得這股清香,那是子花的香味,每當子花盛開的季節,母親最喜歡在家裡的花瓶裡插上子花,我幾疑我已經回到了家裡,可當我仔細看清楚屋子裡的擺設的時候,這裡,畢竟不是家裡。
一個竹子製成的梳妝檯靠在窗邊,天花板,是竹子拼接而成,就連我睡的牀,掛着蚊帳的帳鉤,也是竹子製成,但這些竹子製成的東西,很明顯不是粗糙的手工,而是經過了精細的打磨,上面塗了油漆,除了繡子製成的傢俱之外,其它一切都很正常,電器,熱水器,空調,應有盡有,讓我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把我送往荒郊野外。
其實,對那個劫持我的人,其實我隱隱猜到了一點,所以,當她走進來的時候,我毫不感覺到吃驚。
司徒敏,她穿着一件絲質的長衫,輕盈飄逸的材質包裹住她曼妙的身體,走進了我的房間。
我一直不明白這個女人,她爲什麼對我那麼大的恨意,自從我和她見面之後,她彷彿就隱匿在幕後不斷的給我製造一些小麻煩。
她以前和孟宇訂婚,又取消了婚約,難道是因爲這個?
我想了一想,彷彿她與秦玉也有關係,我生命中的兩個男人,和她都有關係?這是一個巧合嗎?我不知道。
她婷婷的站在屋子中央,身上的長衫上畫着水墨的山水,輕薄的衣質包裹得她的身軀若隱若現,她彷彿一朵出池的蓮花,可是,我卻知道這表象的背後,懷着的,是對我的惡意。
我慢吞吞地從牀上爬起。扒了扒頭上亂糟糟地頭髮。可以想象得到我臉上尚有眼屎地殘留。唯一值得自傲地是。皮膚倒還白白嫩嫩地。
她地眼睛裡閃過一絲奇異地神色。彷彿一個準備好大幹一場和我打仗地人。忽然間沒了對手。穿戴打扮整齊想去眩耀一翻。卻沒有了人欣賞。這是女人與女人之間地戰爭。我讓她一拳打在了空氣之中。
因爲。我對她地出現。毫不在意。
我下了牀。牀下有一對拖鞋。嶄新地。我吸上了拖鞋。站在全身梳妝鏡前。撫了撫頭髮。果不其然。鏡子裡面照出一個胖胖地。圓乎乎地。頭上頂了滿頭亂草地女子。與我身後地那個女人相比。是多麼地天差地遠啊。
簡直是公主與鄉下養雞妹地區別。
我打破了沉靜:“你來了?”
她臉色略有點不好看,笑得很勉強:“是的,我來了。”
“這兒有梳嗎?我得梳梳頭髮。”
她居然從梳妝檯上真的拿了把梳給我,我伸手接過的時候,發現她神色有點兒茫然,彷彿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真的拿了把梳給我。
我拿起了梳,往自己的頭髮上耙了兩耙,看起來頭髮不那麼零亂了,回頭望她,她把視線盯在我的身上,眼神非常複雜,我想,她想不到身爲階下囚的我,會這麼平靜吧?
當時,我還想不到,她想的,完全不同於我想的,她的背後,盡然隱藏了這麼大的秘密。
她依舊笑得勉強,我甚至覺得,她把我搞成了階下囚,反而沒有了以前那種淡定自若的神彩,想想以前的她,在輕眸淺笑之中就害得我與孟宇反目成仇,當然,是假的。
那時候的她,還有一點兒意氣風發的影子,可現在,我倒感覺,她雖然穿得富貴逼人,卻沒有了一點當時的風采。
我甚至感覺,她與我的角色倒轉了過來,倒象我囚禁了她一樣,這種奇怪的感覺一進入我的腦中,就殘留不走。
是什麼讓她這樣?
我問她:“這兒有合適的衣服嗎?來了一天了吧?我也該洗個澡了。”
她答道:“洗手間就在那裡,衣櫃裡有買好的衣服,足夠你穿了。”
我走到衣櫃前,一把拉開,裡面琳琅滿目,大部分是棉製寬大的衣服,倒真的適合我穿,看來,她是準備和我長期作戰了。
我回過頭望她,她的神色又是一片茫然,很顯然,她對自己聽話的告訴了我這番話,很迷惑。
我原本只是沒事找事,以靜制動,想不到她如此的配合,我問什麼,她答什麼,就彷彿,她原本就是我的保姆一樣。
我咳了一聲,從衣櫃裡拿出一套棉製睡衣,道:“那我去洗個澡。”
這個時候,她臉上有一種崩潰的神色:“你爲什麼不問我爲什麼把你捉來這裡,爲什麼到了這裡,你還是這麼鎮定自若?”
我吃驚的望着她,她不應該這樣,應該裝模作樣的和我鎮定的演下去,和我比一比到底誰先受不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什麼時候這麼差了?居然道出了她心中的慌亂,問我爲什麼會這麼鎮定自若?
我慢吞吞的道:“有什麼想問的,我洗個澡之後自然會問你,你急什麼?”
用這樣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很得意,這種角T+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我看見她握緊了拳頭,纖細的手指上塗了銀色的指甲油,那銀色的指甲差點陷入了掌心。
她很明顯的胸膛起伏了幾下,平復了一下心情,柔柔的笑了笑:“好,我等你。”
她在忍着氣,爲什麼?以她的性格會忍着我?而且是在這種情況之下?這種情況用她爲刀,我爲魚肉來形容,毫不爲過!
刀反而怕魚肉?
我的臉色沉了下來,心中的得意一掃而光,這種情況,只代表了一個事實,就是,她已經佈置好了所有的一切,所以,不管我怎麼樣,她都會按照她佈置好的一切進行下去,所以,她纔會忍我。
刀不是怕魚肉,而是,早已準備好了把魚肉怎麼辦。
我輕聲嘆息:“蚊子,你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我啊。”
屋子裡沒有蚊子的聲音,甚至連在陽光之中飛舞的灰塵都沒有。
洗手間裡,一切設施應有盡有,我泡了一個澡,身心舒爽的走出洗手間,才坐了一會兒,司徒敏又在外面敲門,應該說,對一個囚犯來說,她對我,還算是挺好的。
一個保姆樣子的人端了一個竹碟,上面放了一碗粥,幾碟點心,全是適合於我吃的東西。
司徒敏道:“一天沒吃東西,餓了吧,我叫人做了幾樣點心給你,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每樣叫人拿了一點。”
她恢復了以前那種淡定自若,不知道的人聽了她的話,還以爲她是我的至親的親人,我的心卻更加的沉了下去,她越這樣,我越感覺我以後的路,只怕一步一步的接近死路。
而且,我發現,她對我懷着一種奇怪的感情,厭惡,仇恨,那是必然的,但是,卻帶着一點兒畏懼,要不然,她也不會好吃好喝的把我哄着。
我發現,我這個被劫持,比上一次更加的茫無頭緒,上一次,還有蚊子與犬犬幫我,而劫持我的人,是孟宇,最起碼,我相信,他不會害我。
這一次,卻是兇險無比,我想,我難道真的到了命懸一線的地步了嗎?
保姆把粥與點心放到了茶几之上,既然我已經到了她的手上,她就不會再用某些下三濫的手段了,所以,我放心的吃起了點心,不論什麼時候,解決肚子的問題是第一大問題。
她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左腿搭在右腿之上,資勢非常的優雅,我又看見了她眼睛之中不經意閃過的複雜。
我吃着粥,評論:“不錯,軟硬皆宜,非常可口。”
她道:“你還是像以前一樣,不論在哪裡,都能鎮定自若,看你的樣子,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醒了沒有?”
我把湯勺放下,臉上神色不變,卻緊張的思考着她的話,她爲什麼說我醒了沒有?這是第二次我聽到她說醒了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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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準備揭開迷底了,我有些緊張,卻又拿起湯勺舀了一口粥在嘴裡吞下。
她見我沒有問,反而笑了,站起身來:“看來,你還沒有醒,可是,我卻不明白,那些幫助你的莫名力量,是什麼?”
我慢慢的嚥了一口粥下去,道:“是啊,我自己都不明白,每天我要倒黴的時候,總有些人幫我。”
她笑了:“可惜,幫助你的那些力量,現在都沒有辦法幫你了,知道了你是什麼人,我怎麼不會做好防範呢?”
我的腦急速的運轉,爲什麼她會讓認爲自己可以抵擋所謂的莫名力量?在普通人看來,我身邊的犬犬與蚊子的確有不可意議的力量,普通的方法是不能對付的,她憑什麼認爲難她可以抵擋?
我認爲,她雖然把我劫了過來,但是,憑着犬犬與蚊子的能力,找到我,只是遲早的事。
要她的篤定卻來自哪裡?
我試探道:“他們會找到我的。”我含混其詞,想看看她的反映。
她臉色平靜:“這個地方,不可能找到!”
我再一次肯定,她一定知道了什麼,不但知道了我知道的東西,而且還知道了我還不知道的東西。
我問她:“這是哪裡?”停了停道,“你不願意說就算了。”
她看了我一眼,淡淡的笑了:“有什麼不願意說的?你不知道這裡嗎?這裡是鄉,是著名的風景區,同時……也是一個仙障極厚的地方。”
我倏地擡頭望她,她提到了仙障,她怎麼會提到仙障,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想呈現在我的腦中,我們是同路人?可不知她是哪路神仙?我想得最多的就是,我哪裡得罪了她?
我問她:“你也是……”
她搖了搖頭,輕籲道:“看來,你真的沒醒,不過,遲早你都會醒的,到那時,恐怕就晚了。”她停了停道,“我等了很多年,這個機會終於讓我等到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看小說到文學網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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