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五日,就是格里菲斯三世的三十年登基大典,順帶也把原本是六月三日的皇后特蕾莎;昆西的生日慶典也挪到一起舉辦,如此盛事,自然成爲這兩月來整個王都百姓的談資,不過這個月上半月發生的一件事,同樣成爲了他們熱論的焦點。
那個以銀飛馬爲族徽,王都最大的酒商卡特家族旗下的各家酒館,都推出了一系列新的賣酒舉措。每晚都有一羣姿色不凡的女子在酒館中輕歌曼舞,其中幾個規模最大的酒館找來的還是格蘭蒂亞幾個妓院中豔名卓著的女子,歌舞之中肉光緻緻,媚眼翻飛,引的那些酒客心癢難耐,可惜那是酒館不是妓院,只有不停的喝酒壓點火氣,實在壓不住就只有自找門路去了。
除此之外,平時喝酒時都會有許多年輕女子身着制服來給酒客推銷,嬌豔與脣舌齊飛,從沒經歷過此等場面的人不買上一瓶都不好意思。尤其是在王都頭號高級酒樓經營商人森德羅斯的那幾家高檔酒樓裡,那些推銷女子不但姿色出衆,而且談吐也不差,遇上單身客人,還能和你聊上幾句。而他們推銷的那些數十上百年的高檔朗姆酒,點上一瓶,在同行人面前都是極有面子的事。
據說有些還是限量銷售,很快就喝不着了呢。
而且卡特家族有幾日晚間在王都的幾個廣場進行免費的飲酒會,據說是爲了推廣一些新法釀造的酒,而同時在森德羅斯的酒樓裡邀請王都的一些貴族進行高檔酒的品酒會,會上名士雲集,美女如雨,格調高雅,一時成爲衆貴族矚目的焦點,最後一場時,好多人差點爲了那張邀請函擠破頭。
在前十日的投入推廣期過後,卡特家族的酒業利潤開始大幅度增長,按照現在的情勢發展,如果平均計算,至少能比上個月增加一倍。而森德羅斯的酒樓不僅從酒水上得到的利潤大幅增長,而且因爲那些品酒會的緣故,他酒樓的上座率也節節攀升,特別是晚間,經常爆滿,很多人找不到位子。
當然了,這種新舉措推出的開始階段,如果成功就能像這樣體現出爆發式的增長,但在人們慢慢習慣之後,或者其他商家也跟風之後,就會平緩下來。當然如果卡特家族經營得當,畢竟他們是先行者,利潤比起以往有大的增長是肯定的了。
不過在楚鵬提出進軍茶業上的設想後,詹姆斯和森德羅斯倒有一半以上的精力放在了這上面,格雷的老弟林奇和森德羅斯的兒子紐曼在推廣活動結束後的第二天就被派出王都,到外地去暗中收購茶園,僱用熟練的製茶工匠。紐曼爲人憨厚,一點都不像他那個肥胖的老爹,也許正是因爲這樣,森德羅斯才總認爲這個兒子不成器吧。
這段時間的所有商業活動,楚鵬本人並沒有出面,所以對於大部分人來說,並不知道託隆參與到了其中。不過楚鵬很清楚,在王都無數雙隱在暗處的眼睛裡,自己是躲不過他們的視線的。
但他們是否清楚自己是主要策劃者,那就難說了……
這段時間裡,奧古斯丁並沒有和他們見面,只是在楚鵬遇到襲擊後的第二天派了自己的夫人親自上門探望了一下,而楚鵬他們也沒有登門拜訪,也再沒有人襲擊過他們。
對於那個半獸人霍奇,一方面楚鵬雖然不公開出面,但各種各樣的策劃都要由他來做,忙得團團轉,二來他也想暫時“冷一冷”霍奇,因爲他覺得還沒有完全的把握能說服這個半獸人,使得在將來可能的時候,半獸人能成爲他可用的力量。
而那個霍奇,竟然好像也很“配合”他,每天就待在安排他住的小院子裡,哪兒也不去,唯一的要求就是給他特製了兩把各重五百斤的大斧,每天在院子裡劈柴,那柴都是整棵整棵的大樹……
事情總算慢慢走上了正軌,雖然總的來說還是起步階段,但也不用楚鵬事無鉅細手把手的指導了。
“唔——”
躺在置於庭園草地的躺椅上,楚鵬懶懶的伸了伸雙臂,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直的身體。這麼多天來,終於偷得半日閒情,在這客院裡睡了一下午,難得啊,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那個世界的工作狀態。
好像還蠻親切的……
夕陽的餘暉灑在四周的林木屋瓦上,頗有點“萬山紅遍,層林盡染”的味道。
楚鵬擡起右手,擋在眼前,透過食中兩指間的縫隙望着那輪柔軟的夕陽。慢慢併攏,夕陽消失在了眼簾裡。
美好的一天過去了,明天會是怎麼樣呢?會不會下雨?
“哈,楚鵬,怎麼樣,睡了一下午,爽不爽?”格雷從院門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到了楚鵬身旁的椅子上,拿起圓桌上茶壺倒滿一杯茶,一氣就灌光了。
看金髮男氣息不勻,頭髮有些散亂的模樣,楚鵬懶洋洋地說道:“什麼事又把大少爺您累成這樣啊?”
格雷吐掉嘴角邊殘留的茶葉末,笑罵道:“你輕鬆了,一撒手什麼都不管,可憐我還得鞍前馬後的勞累。剛剛北城龍雲街酒館裡,一羣貴族少爺喝多了調戲我們那些推銷朗姆酒的女孩子,最後鬧的幾乎砸壞了小半個酒館。唉,***,要不是按你說的顧全大局,免得給這剛起步的新型銷售方法帶來大的麻煩,老子早就將那幫混蛋痛毆一頓了。”
“哦?”楚鵬來了興趣,能將格雷氣的粗口連篇,而且聽他口氣最後還是息事寧人結束,這些紈絝子弟只怕來頭不小吧,“都是些什麼人物?”
“哼,還有哪個?”格雷冷笑道,眼裡盡是鄙夷之色,“還不是我們格蘭蒂亞大名鼎鼎的‘王都三少’囉。近衛軍主帥德納隆鑫;豪斯將軍的小兒子克里曼斯,王國紫嵐集羣統帥吉爾伯特;金的孫子霍齊亞,還有王國法務大臣布盧姆;鮑恩的兒子布魯斯特。”
“王都三少?有趣有趣。咦,居然沒有格雷你?王都的人眼光太差了吧,哈哈。”
“哼,這三個廢物,除了吃喝玩樂搞女人外,還會什麼?那個布魯斯特,在格蘭蒂亞大學園讀了六年,還只不過是箇中級魔導士稱號的三級法師。那個霍齊亞,要不是他爺爺的緣故,怎麼可能得到神聖教會伊爾卡倫大教區的認可,成爲一名聖騎士?最氣人的是克里曼斯,他父親正直勇敢,我記得他小時候都還不錯,哪知越大越不像個樣子,成天和這幫子人混在一起,到去年才進階爲四級戰士。真要有人把我和他們相提並論,我先去把那人的牙全敲下來。”
楚鵬輕笑道:“不管你怎麼看,他們能混出這樣的名聲,就有他們的過人之處。在很多人眼裡,一個男人能夠成天吃喝玩樂搞女人,不就行了?還要怎麼樣?而且能玩得這麼出名,相比他們的追隨者也不少吧。”
格雷愣了愣,皺眉沉思半響,微嘆道:“你這說法真新鮮,不過倒也很有道理。那照你說的,我們以後得好好和這些傢伙交往一番?畢竟他們在王都貴族年輕一代裡,的確有點影響力。”
瞧着這傢伙臉上有些不情不願的樣子,楚鵬失笑着搖了搖頭。金髮男內心的高傲,這段時間的深交以來楚鵬是頗有體會,當然,如果真要讓格雷去做,就像剛纔處理那羣紈絝子弟一樣,他還是能違心做好,這也是他能成爲一個優秀商人的地方。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也不一定要交好於他們,只是不能太輕視這些人了。”楚鵬笑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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