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靈脩將張善義扛到賓館之中,因爲擔心明早堵車耽誤行程,丁靈脩就打車前往了桃仙機場。
張善義沒有手機,丁靈脩只好給他留了張字條,上面的內容很簡單,短短几個字:
“十月初五,常羊山下,願與君重逢!”
丁靈脩離開後,不由感慨,這一路有張善義的陪伴丁靈脩雖然一路波折,顛沛流離,卻也感覺這趟旅程妙趣橫生,期間那些憂愁和傷痛都隨着事情的過去而煙消雲散。
從賓館出來時,已經將近午夜,雲影翻開,露出冷冰冰亮晶晶的一輪明月,微風清幽幽的,吹在身上很舒服。丁靈脩的心情卻不是很好,剛纔他給那女鬼魂飛魄散的一刀,他雖然已經下定了很大決心,但心裡的愧疚感一時半會兒還是無法磨滅。有時候,他也在想,如果這世界上只有好人該有多好。儘管這種想法很天真,但或許這種想法在每個善良的人心中都曾有過。
而世間之所以會有邪惡盛行,更多的是因爲善良人的沉默。
午夜的車流很少,出租車很快就到了桃仙機場。
丁靈脩訂好了第二天十點的機票,就在機場對面的三星級酒店開了個房間。躺在寬敞的房間裡,酒醒後的丁靈脩反而不怎麼困了,閒也無事就打開符囊,掏出符筆和黃紙開始畫符,雖然剛開始畫的時候還很精神,但在溫暖的房間裡,疲憊感悄然襲來,畫着畫着就不知不覺睡着。
醒來後,酒店有免費接送的服務,於是丁靈脩很快就到達了機場,他在附近逛了逛,去戶外用品店買了兩支海洋王的手搖式強光手電,又買了一套衝鋒衣和一個更大的揹包。換好了行頭之後,他看了看手機,發現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就準備去換登機牌。
突然,他竟隱隱約約感覺身後有人在叫他。
機場裡這個時間段的人很多,他起初還沒有聽清,但沒過多久,這個聲音更加清晰的又叫了一次,顯然是離自己越來越近。他猛一回頭,可當他看清楚這個叫他的人之時,卻立刻本能地就想跑。
原來,這個叫他名字的人竟然是……夏仙瑤。
夏仙瑤此時並沒有穿金縷衣,而是穿着一件紅色的英倫風外套,搭配着一條細長的牛仔褲。把她那完美修長的腿型都是展現的淋漓盡致。而紅色外套裡面半掩半開,露着蔥綠抹胸,一痕雪脯。夏仙瑤鬆鬆挽着頭髮,眉宇間流連着凜然的驕傲和淘氣。丁靈脩先是一驚,驚訝的是會遇見她,而接下來又是一驚,他更沒想到夏仙瑤換上正常的衣服也是如此漂亮可愛。
“丁靈脩,你給我站住!”
夏仙瑤背上的小揹包一顛一顛的,讓揹包上的兩隻兔耳朵上下晃動,嘴裡氣喘吁吁。
丁靈脩也乾脆停下腳步不跑了,因爲他實在太瞭解夏仙瑤的速度了,在密林之中他都無路可逃,更別說在這機場之中了。何況他還要着急登機,也沒時間跟她耗。
“你……你還想跑。”夏仙瑤一把抓住了丁靈脩,嬌喘不停。
丁靈脩也無奈笑了笑說道:
“我這不是停了麼,仙瑤妹妹,這裡都會遇到你,真是好巧啊。簡直跟狗血偶像劇的情節一樣。”
夏仙瑤給了丁靈脩一記花拳,丁靈脩配合的哎呦一聲。惹得夏仙瑤蔥綠抹胸裡白皙如玉的嬌乳也隨着動作上下晃動,讓丁靈脩險些噴出鼻血。
“你也好意思說巧?要不是我循着黃牛精的妖氣找過來,恐怕讓你這個不講信用的死賊逃之夭夭了。”夏仙瑤忿恨地說,眼神怨毒的都足以殺死人。
丁靈脩這才明白過來爲什麼會在這裡遇到夏仙瑤,原來當時他召喚出黃牛精時,夏仙瑤一定也在瀋陽的某個地方,黃牛精這種妖孽級別的妖魔,夏仙瑤的覓妖珠一定發生了反應,所以她才誤打誤撞地找到自己。丁靈脩聽後尷尬地笑了笑說:
“不是,仙瑤妹妹,你沒看到我給你留的字條麼?都是說好了十月初五我會在常羊山下把人面樹的種子給你送去的,你怎麼還不依不饒啊。”
夏仙瑤叉着腰,蠻橫地說:
“你這死賊,油嘴滑舌,誰會相信你真的還給我人面樹種子,不行,你現在就要把人面樹的種子還給我,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丁靈脩從兜裡掏出了機票,說道:
“我的姑奶奶,我着急趕飛機呢!不是我不給你,這人面樹還沒有孕子成功呢,你讓我拿什麼給你啊,總不能我給你生一顆人面樹種子吧。”
夏仙瑤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想了一會兒說:
“我不管,你得讓我看看,我看看人面樹到底有沒有孕子成功。”
丁靈脩一愣,心說這下可遭了,丁靈脩本來確實是打算徵求一下人面樹的意見,如果人面樹同意,而且夏仙瑤也確實真的是爲了用人面樹的種子去救人,那丁靈脩就把人面的修爲之種交給夏仙瑤也無妨。
可是因爲後來接連發生了太多事情,丁靈脩一直就把這茬給忘了,結果在地府之中,丁靈脩還沒等來得及問人面樹,人面樹就不幸死去了。現在雖然丁靈脩的確有這兩個種子,可是於情於理,丁靈脩實在覺得自己不應該就這麼將人面樹的修爲之種,隨隨便便交給別人。
“仙瑤妹妹,你聽我說好麼,這個人面樹孕子期間真的不適合見人,而且這裡陽氣這麼重,我總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將百鬼圖拿出來召喚人面樹吧,這樣,你聽我的,我實在不行,先給你一筆錢當抵押,十萬塊錢,你看夠不夠!”
夏仙瑤聽完,不由分說就給丁靈脩一記膝撞,丁靈脩猝不及防,哎呦一聲捂住下體慘叫:
“我去,仙瑤妹妹,你長得這麼乖巧可愛,怎麼說打人就打人啊!”
夏仙瑤美目圓瞪,面帶粉煞地說:
“你這個賊,少瞧不起人,我又不是爲了錢財纔跟你要人面樹種子的,我是真的要用它救人,今天你要是不把人面樹種子交出來,我給你打死在這裡。”
丁靈脩痛苦地哀求:
“我的姑奶奶,你說這地方真的沒有辦法召喚啊,你可別這麼糾纏不休了,你再打我,我可就要喊警察了!”
夏仙瑤聽完更來火了,一下子扯住了丁靈脩的衣領道:
“喊,快點喊,本宮今天就要聽聽你這賊會在警察面前怎麼花言巧語。”
丁靈脩可憐巴巴望着這個有着可愛外表的母夜叉,萬般無奈地拿出一枚硬幣說:
“仙瑤妹妹,既然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看來今天這個事要不做個了斷,你也一定不可能饒了我了,那這樣,咱倆都各退一步,咱倆就看命運做什麼選擇。一會兒我把這枚硬幣扔出去,你猜硬幣,猜對了,就按你說的,我現在就找個地方把人面樹的修爲之種取出來給你。如果你猜錯了,就按我說的,等到十月初五,我在常羊山下把樹種歸還與你,怎麼樣?”
夏仙瑤想了想,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樂開了花。因爲丁靈脩並不知道,夏仙瑤在修行眼力之時,曾經專門練過這門技術,只要硬幣脫手而飛的瞬間,她就能估摸個大概,而等硬幣被扣到手中之時,只要沒人干擾她,她就能準確猜對正反。
於是,她點了點頭說:
“行啊,本宮今天就姑且在信你一回,看你還能耍出什麼花樣,這次咱們可說好,如果我猜對了,你就要立刻把人面樹的修爲之種交出來,不管你能不能找到合適的地方。”
丁靈脩信誓旦旦地回答:
“行,咱們一言爲定啊,你可答應了,我扔硬幣你來猜,猜對了,聽你的,猜錯了,聽我的!”
“知道啦,知道啦,好多廢話,趕快開始吧。”夏仙瑤有些不耐煩了。
丁靈脩見夏仙瑤同意了,笑呵呵地用兩根修長的中指和食指夾住了硬幣,在胸前裝模作樣地晃了晃,突然將硬幣拋向了空中。整個過程夏仙瑤目不轉睛,一直盯着硬幣從脫手,旋轉到最高點,開始下落,再回到丁靈脩手中的全過程。夏仙瑤見硬幣回到丁靈脩手中的瞬間,臉上就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因爲她已經勝券在握。
硬幣被丁靈脩用兩隻手扣合在一起,丁靈脩笑眯眯對夏仙瑤說:
“仙瑤妹妹,猜吧,這硬幣哪年生產的?”
夏仙瑤臉色鐵青,整個人就像是一座火山開始噴發:
“丁靈脩,我猜你妹!你給本宮去死!”
還沒等丁靈脩把自己邪邪的笑意收斂,夏仙瑤的鳳爪就呼嘯而至。嗖嗖兩道疾風穿胸而過,丁靈脩就感覺自己的肋骨如同被扭斷了一樣,摧心剖肝般的劇痛襲遍全身,緊接着,不僅僅是肋骨,渾身上下沒個關節都在夏仙瑤的扭動之下發出奇怪的咯吱聲,簡直感覺渾身的筋肉都被擰成了麻花。
“哇啊……我去……”
丁靈脩叫苦連天,呼喊聲把保安都驚擾過來,但一見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就以爲是小情侶吵架。等保安走過來時,夏仙瑤又給保安一記溫柔甜美的微笑,保安就若無其事的離開了。只留下丁靈脩咬着嘴脣痛苦的哀嚎。
大概三分鐘後,夏仙瑤才鬆開了手,丁靈脩胸前的衣服都被擰出了一個小漩渦。
丁靈脩躺在地上喘着粗氣,渾身仍然在痙攣。
“丁靈脩,這下看你還敢耍什麼花招,你現在中了我的‘錯筋手’,你渾身上下的筋脈已經發生了一些混亂和扭曲,隨着你不斷運動,這種扭曲的程度會越來越大,如果我不及時幫你解除,不超過一個月,你就會全身癱瘓。”
“啊?癱瘓?你還是人麼?就是個惡魔?”丁靈脩絕望地呼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