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猶如老小孩一般的蘇老先生,雷嶽才知道,這次送寶事件,其實只是人家鬥氣而已。這麼奇葩的理由,傳了出去,大概沒有任何人會相信。
蘇秉的話卻不無道理,一件古董死物,除了展現歷史的輝煌外,對現實社會還真沒有多大幫助。
陸淵跛着腳走了出去,心頭有些好笑起來。
整個賓館的上下樓層,都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至少有二三十位專業人士冒充成服務員守候在外面。
要是他光光捐獻的是國寶古董,可是得不到這個待遇的。而是他送回的技術資料,才讓有關部門如臨大敵,四面設防保障他的安全。
走到門口,招呼了一聲,一輛奔馳商務車駛了過來。
一位精幹的壯年人跳了出來,打開了車門。
陸淵鑽了進去,嘀咕道:“我可是去機場,不準備去其他任何奇奇怪怪的地方做客,更不喜歡喝免費的咖啡。”
坐在他旁邊的壯年人連忙道:“老先生的腿腳有些不方便,我是專職開車送老先生上飛機的。至於喝免費的咖啡什麼的,我們不提供這項服務,老先生儘管放心好了,我這細胳膊細腿的,老先生舉手就將我放翻了。”
陸淵自言自語道:“什麼時候流行男護士了?想調戲一下女孩子的樂趣都沒有了。”
壯年人臉一下苦了起來。
雷嶽站在包間的玻璃窗前,盯着商務車緩緩離去,最後對身邊的行動大隊長張楷道:“讓你的人撤了,我們去趟音樂學院,將這件事情給落實了。現在你派人二十四小時暗中保護那兩個孩子的安全,出了什麼問題,唯你是問。”
張楷古里古怪地盯了老領導一眼,問道:“就這樣?”
雷嶽反問道:“你還想怎麼樣?”
張楷嘴巴動了兩下,最後道:“我總覺得太簡單了一點兒,也太過兒戲了一點……”
雷嶽伸手朝口袋中摸去,原本放香菸的地方,卻變成一個冰冷的盒子。掏出來一看,卻是一個開着的手機。
衝着張楷晃動了兩下,笑着道:“回去寫份檢討,明天早上交上來!少了兩萬字,我就讓你去掃一個月的廁所!”
張楷一面手忙腳亂地朝身上摸去,一面苦着臉道:“雷局,你這也太狠了吧!”
轉眼手中就多了一盒香菸和幾顆子彈。
雷嶽有些無語地道:“再加一份丟槍報告。”
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石磊也朝口袋摸了過去,手伸出來的時候,一手握着一隻手槍。
雷嶽拍了拍手下愛將的肩膀,道:“你別不服氣,人家隔着你最近的距離都是一張桌子,告訴我一下,他是怎麼偷了你的槍的?”
張楷坐在了陸淵剛纔的位置,讓老搭檔坐在他原來的位置,先在桌子底下望了幾眼,最後比劃了兩下,肯定地道:“是用腳偷的,怪不得他有兩次夾菜的動作有些奇怪。”
雷嶽輕笑一聲,道:“要是蘇老沒有這個技術,就不可能直接從幾個保安措施最嚴密的博物館偷樑換柱了,更不用說那份絕密資料。我們過去吧!”
張楷遲疑了一下,道:“石局,我還有兩萬字的檢討。”
雷嶽擺了擺手:“邊走邊寫!”
幾乎在同一時間,陸淵和羅雪琴並肩走在音樂學院的林蔭道上。
羅雪琴頭上挽起了一個髮髻,穿着一身職業女性的西裝,臉上還帶着一個大口罩,看上去好像足足有三十多歲。
羅雪琴望着陸淵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小聲問道:“你臉色好難看啊……又怎麼了?”
陸淵小聲回答:“現在我的替身正在機場上飛機,控制起來很費力氣,當然臉色難看了。”
羅雪琴有些擔憂:“不會露陷吧?”
陸淵搖搖頭:“絕對不可能露陷的,除非是有人破法。不然,這個法術足以維持三四個鐘頭的活動自如,就算被人五馬分屍,也會血流一地的。”
羅雪琴輕輕捶了他一下:“你別說得這麼噁心好不好?還有,爲什麼現在就暴露我們和那位子虛烏有的蘇老先生的關係?”
陸淵一把將她的手握住,笑着道:“傻瓜,我們做了這麼多的好人好事,總該收點兒報酬。何況,多了一個大靠山哪裡不好?至少你不用再擔心各種麻煩了,今後就算我們在長安街打架,只要不鬧出人命,也會有人給我們兜着。”
羅雪琴任憑他牽着自己的手掌走出一段路,笑着道:“天語現在都還沒有回來,你也沒有開車去接她,她會不會罵你言而無信啊?”
陸淵道:“範姐不是派人過去了嗎,還需要我過去幹什麼?要是等下再去,阿姨一定會猜測出我是專門過去攪局的。”
羅雪琴嫣然一笑:“難道範姐派人過去,阿姨就不會猜到你身上了?”
陸淵點頭道:“範姐派人過去,阿姨絕對沒有什麼話可說,只當是你關心他們而已。”
羅雪琴好像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範姐可是派過去的加長林肯車和你的蘭博基尼,存心當暴發戶啊。不過我怕是適得其反,人家更要鐵了心思追天語怎麼辦?”
陸淵大笑道:“你當我剛纔去幹什麼的?要是他們鐵了心追天語,我就讓蘇老爺子將他們弄到塔克拉瑪干沙漠管理水利。”
羅雪琴搖頭道:“那阿姨他們非要讓天語和人家在一起,你能怎麼辦?”
陸淵得意洋洋地說:“明天就讓阿姨他們坐私人專機全國旅遊一週。一是爲了測試飛機的性能,二是爲了讓阿姨挑挑機組人員的毛病,三則是讓阿姨看看眼界,增長下見識,第四嘛,當然是讓那幾個開着高額工資的機組人員做做事情。”
羅雪琴想了一想,道:“要是阿姨逼着天語嫁給那些億萬富翁的子女怎麼辦?你可別忘記了,水漲船高之後,阿姨挑女婿的眼光也會更高。”
陸淵雙眼一翻,一本正經地道:“你和天語去登記結婚不就成了?而且這又是一個爆炸性新聞,足以讓你的人氣再翻一倍。”
羅雪琴正要伸手抽他幾下,手剛在半空,突然停了下來:“我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情?”
陸淵瞪着她,表示不理解。
羅雪琴嘆了一口氣,道:“明年我和天語就要畢業了,我這邊學校已經告訴我了,讓我繼續讀研究生,大概準備讓我一直讀到博士後。但天語可是準備出國留學的,難道我們將她拴在身邊一輩子啊?”
陸淵雙目清澈地盯着她,徐徐道:“你是不是準備告訴她,我們的秘密?”
羅雪琴絲毫不讓地盯了過來,道:“這幾天她已經追問了我無數次了,你覺得她會那麼輕易相信你這幾天弄出來的事情嗎?就算我們不說,她也可以猜測出一部分,不要認爲她平時大咧咧的慣了,其實她可細心着呢。”
陸淵想了一想,道:“這個由你決定,你認爲可以告訴她就告訴她好了,我沒有多少意見。”
羅雪琴皺着眉頭道:“什麼叫沒有意見?難道你以爲告訴她就完事了嗎。”
陸淵伸出手掌,接住了一片飄落下來的梧桐葉,緩緩道:“你可以先將我傳授給你的口訣教給她,要是一年之後她突破不了第一個關口,就說明和我們沒有多大的緣分。要是能突破第一個關口,就享受和你一樣的待遇好了。”
手掌一翻,陸淵任憑梧桐葉繼續朝地面落了下去:“其實天語已經算是我們門中的半個弟子,不然你以爲她會這麼容易讀大學?還輕輕鬆鬆的當了學霸?她的底子打得很牢固,就算不如你,但比起其他人來說,好了無數倍。就算和周紫欣相比,她差的也僅僅是態度而已。”
羅雪琴一聽他說起這事情,問道:“爲什麼這兩天韓家沒有動靜了?難道是準備賴賬?”
陸淵指着西北方的山脈,笑着說:“要是他們過得了白雲觀那一關,儘管賴賬好了!還不用我們師伯出手收拾他。”
羅雪琴見他越扯越遠了,連忙道:“其他事情我不管,我只管天語。你可要說話算話?”
陸淵雙手一攤,無奈地說:“我能說話不算話嗎?”
羅雪琴點了點頭:“那好!這下我可以安安心心排練節目了。”
陸淵笑着道:“怕是你天天逃課的藉口吧!”
羅雪琴哼了一聲:“我和天語畢業的學分都夠了,只差最後兩門課程的學分就可以拿雙學位。現在學校已經允許我不用去上課!不過排練節目比上課還慘,我看了一下安排,每天至少要排練七八個小時。”
說話間,對面突然走來三四個女孩,打扮得最漂亮的那個,正是羅雪琴的老對頭薛丹。
薛丹一眼也認出了打扮得十分老氣的羅雪琴,口中蹦出一句話來:“羅雪琴,他是你男朋友啊?”
陸淵一聽,馬上咳嗽起來。
羅雪琴上前一步,緊緊盯着薛丹,拉下口罩,道:“我更喜歡你!”
這話一出,四周的幾個人一下傻眼了。
薛丹也不是省油燈,針鋒相對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明天下午,我們去約會好了!”
鼻子中哼了一聲,擺出誰怕誰的架勢,就揚長而去。
陸淵忍着笑意道:“天語教你的?”
“怎麼這招沒效啊?”羅雪琴恨恨地道:“不是她還有誰!居然害我出醜,等下非要收拾她一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