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歌都十分適合在夜總會唱,忘情森巴舞沒有失戀陣線聯盟熱烈,可是曲調朗朗上口,很容易引起客人們的合唱,這樣一來,氣氛就會上來了,果然如陳海所想,一到副歌部分,客人們紛紛附和着唱起來……
這首歌也配有舞蹈動作,風沙的舞技不俗,略微幾個動作就讓現場歡呼起來,算下來,他一連唱了好幾首歌,忘情森巴舞,寶貝對不起,音樂昆蟲等,算下來是六首,他每每一張口,下面的客人就瘋狂地叫出歌名,和着他的歌聲打着節拍,氣氛十分熱烈,不知不覺中,這裡已經坐滿了,最後面的地方還站着幾個人,也不知道是保全還是來遲了在等位的客人。
這期間,不斷地有花籃送到舞臺的前方,駐唱歌手能夠在夜總會裡唱上幾首歌,直接決定他們的收入,再加上客人送的花籃等等,這一晚上下來,他的生活就不用發愁了,作爲男人,他還省去了應酬客人的諸多麻煩。
轉眼間,那些花籃就要將舞臺給淹沒了,陳海好奇地問道:“這麼多花籃,送了有什麼用啊?”
“由夜總會回收,四十塊一個。”劉飛揚說道:“所以花籃也是他們的收入來源之一。”
“喲,你還真是第一次來的,真是不懂行情。”莉紗說道:“可不是嘛,這傢伙收的花籃多,折算下來,老闆直接付現金,轉手又賣給外面的花店,自己也賺一筆,這傢伙最高記錄,一晚上收過六十九個花籃。”
六十九個,折算成現金不就是兩千七百六十!陳海吃了一驚,一晚上有這麼高的收入,那麼自己要說服他就難了。
“不過,也不是天天都這麼多了,這些客人呀,都是喜新厭舊的。”莉紗說道:“等哪一天來了更好玩的,更強的,他也就沒戲唱了。”
“其實這傢伙真的挺有實力,舞臺表現能力太強了,陳海,你注意到他的表情沒有,隨着每一句歌詞的變化,都配上了對應的表情,哪怕是在這種場合,他對自己表演的標準也是很高的。”不愧是劉飛揚,他看到了重點。
“是啊。”陳海說道:“他就是天生爲舞臺而生的。”
劉飛揚似乎有些明白陳海的用意了:“你什麼時候發現這裡有這麼一號人物的?看來你對他很有興趣。”
“聽說的。”陳海說道:“我是沒來過,不過有一個富二代的朋友。”
富二代的說法劉飛揚第一次聽說,他一愣:“富二代?這個說法有意思,看來他老爸一定有點錢了。”
“是啊,富人的兒子叫富二代,當官的子女叫官二代,形象吧?”陳海嘿嘿一笑掩飾了過去,二十一世紀的用語不斷地從自己口中出來,怎麼也收不住。
一連六首歌下來,臺上的他已經渾身大汗,但看到眼前的花籃,眼神中多了幾分光彩,但掩不住那份失落之情,看到這個眼神,陳海又打起精神來了,一個人的志向假如被眼前的瞬間光華所湮沒,這個人就不是自己要的。
風沙結束了表演,在一片歡呼聲中離開了舞臺,朝後臺而去,有夜總會的工作人員將那些花籃抱到一邊開始清點數量,舞臺前方又空蕩蕩地了,現在輪到下一位歌手上場了,這個歌手劉飛揚倒是認識,臺柱子,大美女,五官堪比林青霞,聽說馬上就要金盆洗手結婚去了,做這一行就是吃青春飯,有更好地歸宿,自然就要痛快地離開。
陳海見識了風沙的現場感染力,心情越發激動,“對了,你們的後臺在哪裡?”陳海問莉紗。
“從這裡右拐進去。”莉紗說道:“不過,不是會員不讓進的。”
劉飛揚詫異地看了一眼陳海:“會員需要消費三萬以上才能加入。”
這下子輪到陳海詫異了,怎麼,九十年代,這個城市的夜生活消費已經到達這個水準了?大腦的信息庫裡可沒有這個,陳海的腦子有些蒙了,劉飛揚說道:“幸好我是會員。”
“劉哥……”陳海喜上眉梢,附在劉飛揚耳邊說道:“我小瞧你了。”
劉飛揚清了清嗓了:“我有三個月沒有來過了,就連這裡出了這麼一號人物都不知道,走吧,我帶你去後臺。”
劉飛揚帶着陳海離開,莉紗一個人坐在那裡百無聊賴,看到紅姐也追着劉飛揚過去了,罵了一聲:“老狐狸精,又打帥哥的主意了。”
劉飛揚正與後臺的保安協商,這保安一根筋,非不讓陳海過去,三個人僵持起來了,紅姐出現得正是時候,三言兩語打發了那保安,帶着兩人進去,這連瞎子也能看出來了,紅姐對劉飛揚大開綠燈的原因是什麼。
紅姐纏住了劉飛揚,陳海一個人進去找醜男歌手,雖然人家醜,可是因爲受歡迎的程度高,現在有自己獨自享用的休息室,陳海敲了敲門,門馬上就開了,裡面的人瞅了一眼陳海:“你找我?”
陳海樂了:“我找的就是你,你叫黃博,是不是?”
黃博一愣,他在夜總會用的名記是假名,叫風沙,這個城市應該沒有人知道他的本名纔對:“你是怎麼知道的?”
“風沙這個名字不錯,不過不適合你。”陳海說道:“那個,能讓我進去說話嗎?”
現在的情況好怪異,兩個人好像互相防備中,黃博只是將門開了一道縫,露出他小半張臉來,陳海呢,則緊貼着休息室的門,好像隨時要與門來一個親密接觸,黃博終於打開門來了,他是老江湖了,難道要怕一個看上去才二十出頭的青澀青年?
“你有點眼熟啊。”黃博看清楚了陳海的臉,回身就抄起化妝臺上的一張報紙,拿着報紙上的照片和陳海對比了一下:“你不是這個新銳經紀人嗎?”
幫了大忙了,陳海嘿嘿一笑:“想不到現在還有餘溫。”
“不是餘溫。”黃博收起了剛纔在舞臺上的油腔滑調:“《征服》是一首好歌,你也找對了唱這歌的人,量身打造,我只能這麼說了,你以這個年紀,寫出這樣的詞來,實在是難得,你不介意我這麼說吧?”
黃博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夜總會裡多受歡迎,走出這個門,自己不過是一個路人,就算有人認出了自己了,也只是指着自己說:“看,就是他,那個在夜總會唱歌的。”自己與那茵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上的,面對那茵的經紀人,地位自然是不對等地。
陳海有些感慨,這麼有才氣的人,卻也被逼到了這個份上,陳海搖搖頭:“我要是介意,我不和那些不識貨的人一樣,成傻B了嗎?”
黃博咧開嘴樂了,這那茵的經紀人也太逗了點,陳海看黃博笑了,知道距離在慢慢縮短:“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不只是在夜總會唱歌,也不只是在酒吧唱歌?”
陳海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今天問的盡是些廢話。
黃博說道:“你就直話直說吧,磨死我了。”
“不久之後,我會成立一家明星經紀公司。”陳海說道:“歡迎你的加入,這樣夠不夠直接?”
黃博想張口說什麼,陳海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話:“不要問我爲什麼這麼年輕可以開經紀公司,人與人的際遇是不一樣的,年輕是資本,可是它不是評估我是否有資本的唯一標準,我說的是肯定句,不是設定句,假如你願意,我會做一個以你爲主的職業規劃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