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多虧了經理告訴這光頭自己有料,陳海嘿嘿一笑:“我倒是想和傳說中的二王比比。”
光頭臉色一變,手也從陳海肩上拿開了:“小夥子口氣挺大,我們大哥可不會見你。”
“試試看吧。”陳海說道:“我先進去看看,裡面有什麼玩法。”
陳海不想真賭,他知道每種賭法的玩法,可是他來的目的不是爲了賭博的,所謂十賭九騙,莊家永遠會壓得過玩家,光是這些桌面上的牌,也是花樣百出,麻將牌?它其實有兩層牌面,上面一層牌面的底部裝有一塊薄薄的磁鐵,在抓到牌之後,就可以迅速將上面的牌面換下,從而獲得自己想要的牌,和莊家玩?還是算了吧。
陳海在心中不斷地盤算着,要怎麼樣才能見到二王,他看到賭場除了外面的散場外,還有一排大約十來間包房,而最裡面那間,大門明顯要豪氣不少,上面雖然沒有明顯的標牌,可是門厚度與材料都與其它的門區別開來,這麼特別的存在,假如二王在,應該是在最裡面的一間包房纔對。
“怎麼樣,小兄弟,要耍哪樣嘛,你痛快點。”光頭有些不樂意了。
“我要進去那裡賭。”陳海一指最裡面的包房。
光頭有些發矇,好半天反應過來,巴掌落到了陳海的背上,這一下可用了點力,陳海的身子向前一突,險些撲出去,陳海摸摸自己的後背,嘿嘿一笑:“大哥,好大的力氣啊,我是讀書人,你要悠着點啊。”
“我看你要悠着點纔對。”光頭哈哈大笑:“好久沒有這樣的樂子了,行,就衝你這份膽量,我帶你進去。”
陳海跟在光頭後面,看到散場子裡的人都汗流滿面,個個滿臉紅光,喉嚨裡發出異樣的響聲來,籌碼的聲音,叫牌的聲音,推攘叫罵,這一切都讓陳海恍如置身於另外一個世界,他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如今二王正是風光時,他們打通了上下關節,在重慶獨霸一方,肯定想不到日後會有落魄的一天,眼前的繁華風景只是過眼雲煙罷了。
站在那扇紮實的紅木門前,陳海吸了一口氣,那光頭沒有敲門就直接推門進去了,陳海遲疑了一下,離那光頭遠一些,裡面設了一張牌桌,桌上的人牌興正酣,光頭走到一個小個子戴眼鏡的人旁邊,低聲說了幾句,那人就朝門口看過來,普通人,這就是陳海的第一現象,像這樣的人,在外面的街上一抓一大把,可是往往成功的人都是如此,貌不驚人,卻一鳴驚人,從長相上看,這個人應該是二王中的王平,曾經電影院的送片人。
他們正在玩的是二十一點,這個遊戲原本起源於法國,1700年左右,法國賭場就出現了這種21點的紙牌遊戲,1931年,當美國內華達州宣佈賭博爲合法活動時,21點遊戲第一次公開出現在內華達州的賭場俱樂部,15年內,它取代擲骰子游戲,而一舉成爲非常流行的賭場莊家參與的賭博遊戲。
二十一點由2到6個人玩,使用除大小王之外的52張牌,遊戲者的目標是使手中的牌的點數之和不超過21點且儘量大。有着悠久的歷史。
規則很簡單,可也是大起大落的遊戲,十分刺激,所以擁有不少愛好者,此時桌子上面一共有四個人,除去王平,還有三個人,脖子上的金項鍊,還有手上的碩大的寶石戒指,都顯示着他們暴發戶的本質。
王平有些震驚,這個小夥子太淡定了,看得出來他是生人,可是沒有生人的怯意,王平站了起來,這讓光頭有些意外,看着王平還朝陳海走過去,他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衆所周天,王平是從底層混上來的,所以看人的眼光很毒,一般他看不上眼的,可是瞅都懶得瞅一下,現在對這個小夥子,好像格外地恩戴,居然主動上去與他說話。
陳海看到王平朝自己走過來,心裡一動,作爲電影院的送片員,他一定對電影十分精通,再加上自己懷裡的這些,一切就看自己的嘴皮子了。
“怎麼,小兄弟,你也對二十一點感興趣?”王平玩味地看着這個俊俏地少年。
“我對二十一點的規則很感興趣。”陳海說道:“比誰大誰小,可是又都有一個統一的規則,不能越界,否則,前功盡棄。”
其他人聽了都覺得陳海的話莫名其妙,可是王平卻聽出了一點味道,他聯想到了很多事情,板着一張臉一言不發,那光頭以爲陳海的話冒犯到了王平,突然衝過來,推搡着陳海:“你這個外地來的小子,出去,出去!”
“住手!”王平沉聲說道。
所有人都盯着王平,又轉頭過來盯着陳海,心中暗道,這個小子要倒黴了!
陳海直視着王平的眼睛,毫不退讓,王平悶哼一聲,轉身過去:“你們繼續玩,我先處理一下。”
處理兩個字讓陳海心裡抖了一下,他的拳頭握緊,做好了突圍的準備,王平卻將陳海帶到了這間包房的內側,這包房裡面還有一間暗室,陳海跟着王平進去,儘量讓自己鎮定下來,他不想發問,發問就露怯了,王平坐下去,指了指沙發:“你坐下吧。”
“多謝。”陳海笑道。
“把你剛纔說的話再給我解釋一下。”王平說道:“關於那個規則的事情。”
“我能夠直說嗎?”陳海說完,自己又笑了一下:“你能叫我進來,一定不想聽我講廢話,好,那我就直說了,現在重慶二王名聲大盛,主要是靠打通了上下關節,加上你們的經營頭腦,自然會蒸蒸日上,九十年代的情況是這樣,可是時代是不停變化的,盛極必衰這是天運,而且,官場上的事情誰也拿捏不準,今天的靠山,將來也會成爲壓在你們身上的大山。”
“所以呢,你認爲?”王平聽得十分入神,這些他早就和王男提過,不過他不以爲然,人在意氣風發時,頭腦總是容易發熱,不太容易聽得進去意見,王平在心裡嘆息一聲,王男始終缺少了一些前瞻性。
“學張良——激流勇退,爲自己謀個穩定的將來。”陳海說道:“當然了,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有的時候會身不由已。”
“好一個身不由已。”王平連連點頭,看來,是時候爲自己謀後路了,否則,最終可能只是死路一條,看着這個突然到來點醒自己的小夥子,王平才發問道:“你不是來玩的?說吧,要玩什麼,我陪你到底,而且絕對不千你。”
這話說得很有誠意,地下賭場不出老千,是賺不了什麼錢的,陳海說道:“嘿嘿,我倒是知道一些做千的方法,比如說隱形眼鏡:它和透視眼鏡有同樣的效果,而在使用的時候,更不易被人察覺。當我們把這個隱形眼鏡放在攝像頭上時,就可以看到這樣的畫面,牌的大小一目瞭然,還有一種老千專用的領帶,那是一條看上去很普通的領帶,但是細看,就會發現在領帶結下方有一個小孔,這裡面其實就是一個微型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