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安安依依不捨的拉着張旭東,彷彿只要自己鬆開的話,張旭東又會很快的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似的,張旭東微微的笑了笑,摸了摸袁安安的頭髮,說道:“傻丫頭,聽話,我還有正事要做,等處理完了,我再好好的陪你。”
“說話算話哦,誰騙人誰是小狗。”袁安安噘着嘴巴說道。
張旭東重重的點了點頭,劉鵬和薛極光雖然有些奇怪,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既然張旭東說有事情要找張儒道,那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了。
二人告了聲辭,然後舉步朝學校外面的酒店走去。
張儒道的表情也有些詫異,看着張旭東有些茫然,不知道到底有什麼事情。
張旭東微微的笑了笑,拍了拍張儒道的肩膀,說道:“不用緊張,只是有點事情問問你而已,走,我們先找個茶館坐下慢慢聊。”
接着又看了看夕金照,張旭東說道:“夕先生,走。”
夕金照點了點頭,可是腳步還是有些邁不動,目光依舊直直的看着張儒道,讓他有點尷尬,不過,張儒道也並沒有說太多,跟着張旭東朝不遠處的一家茶樓走去。
一路上,夕金照都是跟在張儒道的身後,想要說什麼,可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昨晚思索了一個晚上的話,到了現在竟然是一句也說不出來。
張儒道雖然沒有看到,但是還是可以感覺到背後有着一道目光,快步的走到張旭東的身旁,悄聲的說道:“東哥,到底是什麼事情啊?你這樣弄的我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拍了拍張儒道的肩膀,張旭東說道:“怎麼說呢,應該算是好事,別擔心,只是問個情況而已,難道我還不會把你給賣了不成?”
“我不是那個意思。”張儒道訕訕的笑了一下。
不過張儒道心裡還是有着一點莫名的感覺,只是沒有再多說,他還是相信張旭東的,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張旭東都不會出賣自己的,就算是張旭東出賣他,他也不會後悔。
在他看來,自己的一切都是張旭東給的,如果不是張旭東的話,或許他現在還是一個整天的在給別人打工,爲了那點可憐的生活費。
而如今呢?不說有什麼很大的成就,至少現在他不再像以前那般的自卑,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到了茶樓之後,三人徑直的上了二樓,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張旭東點了一壺龍井,隨後看了張儒道一眼,說道:“儒道,我先給你說個故事。”
張儒道不由的有些茫然,詫異的看了張旭東一眼,更加的不明白張旭東的意思了,不過也沒有開口拒絕,微微的點了點頭。
張旭東看了夕金照一眼之後,緩緩的將夕金照和陰靈的事情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面,當然最重要的主題是放在了夕金照的兒子身上。
昨晚在飛機上的時候,夕金照便將一切都告訴了張旭東,所以張旭東才能夠準確的說出來。
也不知道是張旭東說的很感動呢,還是夕金照有感而發,在張旭東說完的時候,夕金照的眼角竟然是噙滿了淚珠,對面的張儒道看見,表情越發的愕然。
不過,聽了張旭東的話之後,張儒道心裡有一種很莫名的感覺,看着張旭東,問道:“東哥,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雖然張儒道也隱隱的感覺到張旭東口中所說的那個夕金照失蹤的兒子就是自己,可是卻又有點不敢相信。
畢竟,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生活的很好,可能在生活條件上並不是很好,但是卻也算是一家人其樂融融,讓他相信自己相處了那麼久的父母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他有點難以接受。
張旭東深深的吸了口氣,轉頭看了夕金照一眼,說道:“夕族長,你兒子的身上有沒有什麼記號?”
夕金照皺着眉頭思量了一下,搖了搖頭,面色有點焦急,好像是自己沒有證據,張儒道不會認自己一樣,一臉的期待,看着對面的張儒道。
“實在不行的話,那我看也就只有做DNA檢測了。”張旭東轉頭看了張儒道一眼,說道:“儒道,你有沒有什麼意見?”
張儒道緊緊的咬着自己的嘴脣,半晌,搖了搖頭,說道:“我這麼多年一直生活的很好,苦也好,樂也好,至少我有着一直陪伴着我的家人,父母、爺爺、妹妹,現在告訴我,我是他的兒子,那以前的算什麼?不,我不會相信的。”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張儒道看着夕金照的時候心裡有一種很莫名的感覺,但是張儒道還是不願意承認,如果承認的話,那自己該怎麼自處?那以前的一切一切難道都是幻覺嗎?
他寧肯這樣繼續的活下去,因爲,他現在不需要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在他的心裡,那個生活在偏遠山區的農村裡的一對整日裡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中年夫婦就是他的父母,那個教會他功夫的嚴厲古板老頭就是他爺爺。
“儒道,我……我知道這麼多年我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我對不起你,我也不敢奢求你能原諒,不過你母親臨死的時候一直記掛着你的名字,你就算不原諒我,你也要回去看看你母親,祭拜一下她,讓她了卻自己的心願,好嗎?”夕金照有點哀求的語氣。
看着張儒道的決絕,他的心有點痛,不過他也能理解張儒道的感受,並沒有責怪他,可憐天下父母心嘛!
“夕先生,我想你弄錯了,我有自己的父母,有自己的爺爺,有自己的妹妹,我們一家生活的很幸福。”張儒道說道:“我不希望我平靜的生活被打亂,我也理解你的感受,但是我想你是真的弄錯了,我不想再聽,也不想再多說。”
夕金照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再說下去,臉上有着無盡的落寞,微微的嘆了口氣,不知道說什
麼纔好。
張旭東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張儒道,剛張嘴想要說話,張儒道便出言阻止了他,說道:“東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我現在真的什麼也不想說,東哥我知道你一直很照顧我,如果沒有你,我也沒有今天,真的我打心眼裡感謝你,不過東哥,我現在真的什麼也不想說,我想先回去。”
張旭東默默的嘆了口氣,點了點頭,說道:“好,那你先回去休息一下,你也別多想,我們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你應該瞭解我,中午咱們在吃飯再慢慢聊。”
張儒道點了點頭,起身朝樓下走去,不過臨走的時候還是有意無意的看了夕金照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個奇怪,也不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夕金照看着張儒道離去的背影,久久的沒有回頭,一直一直看着張儒道下樓,然後走出茶樓,然後慢慢的消失在人羣之中,這纔回過頭來。
深深的嘆了口氣,夕金照說道:“知道他先生生活的很好,我也就滿足了,其實我這次不應該來,打破了他原有的平靜生活,我有點自私。”
微微一愣,張旭東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他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萬一不是呢?”
夕金照苦澀的笑了一下,說道:“不用什麼DNA檢測,我知道,他一定是我的兒子,那種血濃於水的感覺沒有人可以磨滅,我相信,他的心中其實也一樣很清楚明白。”
張旭東一愣,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當初第一次跟柳如煙見面時的情境,的確不正是如同夕金照所說嗎?雖然自己那時候不敢確定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那種親切的感覺到底代表了什麼,但是,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種血濃於水的感覺。
微微的嘆了口氣,張旭東接着說道:“既然你們雙方都有這個感覺,那事情不就好辦了嘛,其實夕先生,你現在也不必擔心,我想儒道也只是一時想不通而已,我很瞭解他,別看他表面上似乎對外人有點冷淡和戒備之心,其實他的心很好,而且也很重感情,你再多給他一點時間嘛!”
“沒關係,不管他怎麼選擇我都會支持他,我也不想他能夠原諒我,這麼多年我也的確是沒有盡到一點做父親的責任,我只是想他能夠回去拜祭一下他的母親,也算是讓她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夕金照說道。
“你也別說的這麼嚴重,其實當年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你,這個世界上什麼都可以選擇,但是有一樣東西是沒有辦法選擇的,那就是生你養你的父母,你這幾天你沒休息好,先找個酒店你好好的休息一下,我抽時間跟儒道好好的聊聊,我相信他能明白的。”張旭東說道。
夕金照也沒有再說什麼,微微的點了點頭,只是臉上明顯的有着一絲的憂傷,張旭東也能明白,身爲一個父親,夕金照忍受了十幾年的折磨,如今好不容易見到自己的兒子,可是卻又不被認可,心裡的那份傷痛可想而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