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了巨牆之上,在數十盞超高度探照燈的照耀下,一個巨大無比荒蕪場地展現在張旭東的眼前,場地兩側都有圍牆,正對張旭東則是一望無垠的空曠,由於淺深不一,強烈的視覺衝擊感表示那裡有極大的落差,可能是懸崖。
場地上有一些點綴,那是一間間石頭砌成的二層房子,分佈的不是很規整,如同夜空的繁星,但有着四條可以過半掛車寬度的石板路,這些房子分成了四個部分,更加耀眼的並不是這些,而是在這些房子中間兩個籃球場大的地方,中間燃燒着一堆五米高的燎旺篝火。
在篝火旁,站着四股勢力,每一撥的人數都在兩百左右,他們穿着同樣土灰色的囚服,那些吼叫聲就是從他們的口中傳出,每個勢力前面都站着一個人,應該是他們的頭,但由於距離太遠,張旭東看的不是很清楚。
“這些犯人要幹什麼?”張旭東微微皺眉,因爲他看到除了犯人之外,還有不少的軍人站在遠處,大約有一個團的兵力,還不算那些四周如同幽靈般遊蕩巡視的獄警。
“選獄王!”唐峰目光洶洶戰意,說道:“皋陶監獄一共出現過三位獄王,第三位就是杜蕭,或許你可能不知道,他是曾經黃獄的獄頭杜龍的兒子!”
見張旭東一臉茫然,他也就不再多說,坐着巨牆內部的又一個鐵籠子,他們被放了下去,潘迪告訴張旭東,皋陶之獄的大門從關上的那一刻起,只有在杜蕭出獄的時候,開啓過一次,從建造到今天那是唯一的一次。
張旭東幾人正朝着那些人走去,就在這時無數男人的吼叫聲響起,只見四股勢力,開始拼了命地向着戰圈的中央瘋跑過去,短短几秒的瞬間,一場在外面根本就無法見到的大規模混戰開始了。
隨着他們的走近,就聽到那些軍人也在發出吼叫,一個看起來足足有五十多歲的老兵痞,一張已經有了皺紋的國字臉,但充滿了興奮和若隱若現的殺氣,對着他身邊的戰友說道:“老子有幸再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面這輩子也就值了。”
“我操,你倒是用力打啊!靠,又他孃的被打倒了,老子代表你祖宗十八代鄙視你!”一箇中年軍人有着一對濃眉,有着典型的鷹鉤鼻,把手中的槍靠在腿上,帽子倒戴着,雙手不斷地亂指揮着,彷彿是在玩一場競技遊戲。
“哎呀,真是讓人家心寒,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有出現一個人家心中杜龍那樣強者!”一個個頭不高,長的很秀氣,頭髮整整齊齊,面部沒有一絲胡茬,正抱着一個軍人的手臂,義憤填膺地嬌聲抱怨着。
張旭東皺了皺眉,因爲這居然是一個男人,而且非常地可以肯定,他是一個斷背。
潘迪用蹩腳的普通話悄聲說道:“撒旦哥,這些兵一輩子回家不超過十次,在皋陶監獄中這是他們唯一的樂趣。”
在唐峰和幾個熟悉的軍人打了招呼之後,我們也就站在不出百米的外看着,這時候纔看到那中間竟然有着小拇指粗的鋼絲網,網高三米,但上面卻可
以看到殷紅的鮮血,正順着鐵絲從上往下滴答。
“轟!”一個人正是被汽車撞飛般,直接飛到了鋼絲網上,那巨大的力道讓鐵鋼絲都吃不消,緊繃的鋼絲微微變形,這人緩緩地滑下,那一張猙獰的臉,卻是劇烈的抽搐了幾下,在鮮血從他的嘴角淌出,眼神已經處於渙散的地步,可居然還掙扎地爬了起來。
第二次衝到了戰圈之內,不出十秒又被轟飛出來,這一次他的臉上卻洋溢着微笑,看得出那是一種解脫,張旭東見過太多這樣的人,他們都是戰鬥到了最後一刻,即便失去了生命,那也是因戰而死,象徵着一種光榮。
裡邊沒有人會去注意到一個人的死去,戰鬥還在繼續,將近一千人繼續在裡邊廝殺,倒了起來,起來被打倒,然後再起來,憤怒的咆哮,野蠻的怒吼,高傲的笑聲,無人憐憫的哭泣,彷彿這裡就是地獄,所有人都在演奏着一曲煉獄中的戰歌。
在無數的人中,張旭東也見到有女人的身影,但他卻注意到了男人,這個人身高一米九零,有着高傲的背影,赤着腳只穿着一條短褲,身上紋着十條動盪不羈的青龍,但張旭東並不認爲這個人是那種三流混混,這每一條青龍都是被點了睛,在這道上象徵着這個人至少是十座城市的龍頭。
周巍見張旭東盯着這個人看,便冷冷一笑,道:“他是我們的青龍會的龍頭,秦羽!”
張旭東眼睛一眯,仔細打量秦羽,此人留着短髮,年齡在四十左右,他的雙拳頻頻出擊,就像是一臺推土機,不管前方是男是女,都被他無情地輪飛,但那些被打倒的那些人,倒了再爬起來,再倒下,再站起來,一直到昏死或者直接掛掉。
不過,裡面的高手太多,秦羽也終歸被擊飛出來,整個人趴在了鋼絲網上,卻去打量張旭東他們站的地方,吼道:“你就是張旭東?”
張旭東點了點頭,用嘴型跟他說了一個小心,而秦羽卻是露出一個邪惡的微笑,猛地一揮拳,頓時血肉模糊,觀看的有些人都驚叫出聲來。
秦羽對着張旭東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進去,張旭東直接把軍服脫掉,外套也丟給了唐峰,因爲他看到秦羽一拳竟然爆了想要偷襲他一個人的頭,這種力量頓時引起了張旭東的狂戰之意。
“唰唰唰”幾步猛跑,到達了鋼絲網的下方,張旭東腳尖一用力,整個人在空中旋轉幾圈,再度落到地上的時候,他已經進入了那鋼絲網的內部,拳頭就握的咯嘣咯嘣直響。
秦羽對張旭東搖了搖手指,動了動嘴脣卻沒有聲音,然後指了指混戰的地方,他便先行衝入了進去,張旭東絲毫不比他慢,他看得出秦羽在說:“幹掉他們,我們兩個再比!”
戰圈之內,張旭東揮拳直接就把一個三百斤的胖子打倒,周圍無數的人看着這個打扮有些怪異的人,眼中沒有絲毫的差異,更多的則是嗜血,五六個就朝着他圍了過來,這些人的大多沒有什麼招式可言,但卻招招攻擊張旭東的要害。
有着一個獨臂人竟然用匕首來刺他,這個人的速度不慢,張旭東在躲掉其他人的攻擊,背部還是被狠狠地刺了一刀,這匕首是用鋼筋棍打磨而成,雖然不鋒利,但是上面凹凸如同牙齒,幸好張旭東的肌肉結實,要不然這一下已經要了他的命。
張旭東的反應也是極快,一揮手抓住了獨臂人的手腕,下一秒一拳就砸在這人的面部,在骨頭斷裂的聲音之下,獨臂人直接如同一團亂泥倒在了地上,昏死了過去。
張旭東有些心疼他的白襯衫,這可是他上班時候穿的,此刻已經被他的血染紅,猛地將襯衫一拉,上面的扣子全部掉在地上,他往傷口的地方一系,整個人發出了非常適合這裡的咆哮聲,開始很有節奏地撞飛和拗斷一個個人的脖子。
“來來來,下錢下錢!”趙嘯龍往地上一座,便滑了五個圈,分別寫着五分鐘、十分鐘、半個小時、一個小時以及最後,吼道:“買定離手!”
除了唐峰他們三個人之外,那些兵痞子也紛紛下錢,看到張旭東進入就捱了一刀,大多是壓在十分鐘,唐峰和周巍是半個小時,潘迪是一個小時,而趙嘯龍自己卻壓了一個最後,顯然他們看出張旭東肯定能夠堅持五分鐘以上。
唐峰罵道:“你自己還壓個J巴,輸贏不都是他孃的你自己嗎?”
趙嘯龍笑道:“正因爲輸贏都是自己,老子纔敢壓他能到最後,有本你壓小子也壓啊!”
周巍冷哼道:“有那個人在不可能到最後!”
潘迪抄着不標準的普通話說:“從他的資料來看,但至少也能堅持一個小時!”
時間不斷地流逝,沒有人會覺得枯燥,越是到最後,每個人的眼睛都紅了,十分鐘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站圈內已經只剩下一百多人,地上滿是昏厥和死去的人,以及更多的殘肢斷臂和如小河的鮮血。
剩下的一百多人,都靠在鐵絲網便呼呼地喘氣,等待機會準備向着下一個目標發起猛烈的攻擊。
就在這無組織無記錄的休息片刻,五十多個手拿槍械的軍人,打開了那鋼絲網的門,開始將裡邊往出搬運那些倒下去的人,直接就是丟在了鋼絲網的外邊,他們不是去救人,而是去打掃戰場,爲了之後混戰提供場地。
一些沒有參加廝殺的犯人,開始檢查那些人的生命跡象,有活着的送到一個地方,死去的則是送到了另外一個地方,有些女犯人正呆滯地看着屍體流淚,但並沒有像都市中女人那樣大哭,或許她們早已經麻木地適應了這裡的生存與死亡。
趙嘯龍將壓在半個小時以下的現金和支票收了回去,對着張旭東狂吼:“張旭東,你給老子加油,要是能夠站到最後,老子就是這有生以來的第一次贏家!”
“滾!”張旭東罵了一聲,儘量地調整自己的呼吸,雖然傷口不是很影響他的實力,但剩下的這些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他不但要全力以赴,而且還要拼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