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同意不就沒事了嘛!”張旭東給了陳威一個眼色,後者這才罷休。
“不過,這不是一筆小數目!”李大奎緊張兮兮地說道:“我現在沒有這麼多錢,能不能先寬限我幾天?”他心裡想着是要張旭東穩住,要是繼續打下去別說他的牙,就連小命也是不保了,只有張旭東同意他就會給自己的妹夫打電話,讓他幫自己報仇雪恨,就算是張旭東再厲害,怎麼也厲害不過警察吧?
“李老闆,你這樣就不地道了。區區四百分你跟我說沒有?這個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張旭東微微這搖頭說道:“我不可能給你太多的時間,到時候你找到地方躲起來,我找誰去賠償損失。而且,我這個人膽子不大,不把錢塞進直接的兜裡,心裡總是不踏實,你還是想辦法讓人把錢送過來吧,我不想等得太久,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的嘛!”
“好吧!”李大奎耷拉着腦袋,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卡,對着黑八說道:“黑八,你這張開交給你嫂子,她知道密碼,讓她馬上取四百萬現金過來,千萬不要想着報警,我不是被人綁票,你開着我的車去,快點。”
黑八錯愕地看了張旭東兩人一眼,等着他們說話,因爲沒有這兩位爺的批准,他可不敢走去。張旭東微微點頭,說道:“那就去吧,哦對了,這個牌子的香菸不錯,記得回來的時候給我帶幾包,身上有零錢嗎?”
“我有,我有,我馬上就去!”黑白連連答應道,說完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跑去。
這點小九九,張旭東怎麼會看不出,他和陳威相視一眼笑了起來。李大奎擺明就是說不要報警,而是去找他妹夫來幫忙,可張旭東也沒有打算阻止他的通風報信,他毫不忌諱面對常沙市的公安局局長。
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張旭東看着李大奎,說道:“快找點清水洗洗吧,這樣子被人看到會心疼的,怎麼忍心下這麼重的手。”他白了陳威一眼,說道:“胖子,你這傢伙怎麼不知道輕重呢?看把李老闆打成什麼樣了,他現在可是咱們的財神,不能讓財神給咱們一直跪着,快過去攙扶一下。”
陳威愣了愣,立馬明白張旭東的意思,接着就走到了李大奎的身邊,將他硬拉起來,嘖嘖着嘴說道:“李老闆你沒事吧?是小子不知道輕重,冒犯了你,真是對不起啊!來,才把嘴上的血擦擦。”說着就隨便拿起了一個塊桌布,幫李大奎擦嘴,笑着說:“我扶着你,看你這樣子別再摔倒死了,到時候我們的罪過可就大了。”
“謝,謝謝,不用了,我,我自己可以的!”李大奎裂開嘴,無奈地苦笑着說。
陳威不依不饒地說:“哎,那怎麼能行呢?還是我扶着你把,我老大都說了,你現在可是財神,慢待了你就是慢待了我們的發財之路嘛!”
李大奎非常想大哭一場,還不是你這個死胖子把我打成這樣的,現在又來裝好人。心裡氣憤難填地想着:你們不要太得意,等一下老子讓你們好看,不把你們的腦袋扭下來,老子就不叫李大奎。可現在他也只敢在心裡想想,臉上連一絲一毫的反抗都沒有表現出來。
張旭東瞟了一眼剩下的那些手下,對他們說的:“你們幾個站起來,出去給我買點吃的回來。”說着,就從口袋裡拿出了幾張大票子丟在了地上。那些手下怎麼也不敢偷偷溜走,就算張旭東抓不到他們,到時候李大奎也不會輕饒了他們的。
所以,立馬一行人跌跌撞撞出去買了吃的回來,但卻也只是買了兩個人的。張旭東微微皺眉,說道:“你們不吃嗎?再多買點會來。”說着,把剩餘的錢又甩在了其中一個手下的手裡,然後埋頭吃東西。
“是,是。”那人答應了幾聲,連忙又接過了那些零錢,很快又買了
回來,然後顫顫巍巍地把剩餘的錢遞向了張旭東說:“這是剩下的錢。”
“不要了,就當是給你的跑腿費,這年頭賺錢難啊!”張旭東用下巴指了指李大奎,說道:“哎,我說李老闆,你也坐下吃啊,別光站着,搞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哦,是,我這就吃。”可能是剛纔的被打怕了,當張旭東看向他的時候,李大奎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臉上全是恐懼之色。他知道張旭東對他這麼客氣,並不代表會輕易放過他,而是因爲錢。只是剛纔被陳威打的那麼狠,牙掉了那麼多,腮幫子都腫了,哪裡還有心情吃飯。
最可氣的是這些吃的都是豬骨頭,米飯也非常的硬,他哪裡還能吃得動,可張旭東就那樣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又不敢說不吃,擔心萬一再惹到了這個祖宗,請自己吃大耳刮子,那倒黴的還是自己,所以只好忍着劇痛一小口一小口地如嚼蠟般地吃着。
在快要吃完飯的時候,有着幾輛警察在警笛聲響徹之後停了下來,其中最先下車的是一個將近五十歲的男人,接着就是十幾個警察,從肩頭上來看這個人是個局長,顯然就是李大奎的妹夫,常沙市公安局局長王澍山。
王澍山大步進了進去,四周那麼一掃,目光就落在了正在喝着茶抽着煙的張旭東和陳威身上,微微地冷哼一聲。而當看到了王澍山的時候,李大奎彷彿看到了救星一般,慌忙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跑到了王澍山的面前,哭喪道:“妹夫你可算是來了,你一定要爲我主持公道。就是他們兩個,不但動手把我打成這樣,砸了我的公司,還想要和我要錢啊!”
對於自己這個妹夫李大奎,王澍山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就是一個整日無所事事,靠買次品材料的黑心商人。不過,怎麼說他都是自己的大兄哥,看到他那年輕漂亮的妹妹份兒,自己也要照顧她。
旋即,王澍山先是瞪了李大奎一眼,說道:“你不是混的挺開的嗎?今天怎麼就吃虧了?說了多少次讓你本本分分地做生意,你就是不聽,這也怪不得別人,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師傅,您不能只是教育我,現在我被別人大成這樣,道上的人都知道我們的關係,那擺明就是打你的臉嘛,您先替我出了這口惡氣,以後我全聽您的還不行。要不然我給我妹妹打個電話?”李大奎說道。
“滾開。”王澍山冷哼一聲,便不再去理會他,轉而把目光投向了張旭東的身上,輕輕咳嗽了一聲,說:“我是常沙市公安局的局長王澍山,不知道兩位小兄弟怎麼稱呼?”
“我叫張旭東,旭日東昇的張旭東。這是我的兄弟,陳威。”張旭東慢悠悠地回答他。
“事情的經過我已經大體知道了,這確實是他做的不對。不過,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們有什麼不滿意可以到法院裡說,申請你們應得的賠償。可你們現在把人打成這樣,就完全就是藐視法律,是非常嚴重的故意傷人罪。而且,你們還蓄意勒索敲詐,就這一條我就能把你們帶回去,讓你們在監獄裡蹲個幾年!”王澍山說道。
“想不到王局長這麼大的官架子。”張旭東呵呵一笑,說道:“把法律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好像法律就是你定的一樣。我可以實話告訴你,別想用你局長的身份來壓我,我不吃這一套,你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格。”
王澍山一臉錯愕,把疑惑的目光轉向了李大奎,顯然想要知道張旭東到底是什麼來頭。可別說是李大奎不知道,就是他自己也不會說,畢竟他現在就是想把張旭東好好地修理一頓,立馬說道:“妹夫,你不要怕他嚇唬你。你不教訓教訓他,以後你這個局長還怎麼當啊!”
“你給我閉嘴,怎麼做我自然心裡有數,用不着你來時候。
”王澍山呵斥了一聲,然後又回頭看向了張旭東說道:“那我倒是想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格。不要只是一個裝大頭的人,到時候說出去說我王澍山沒有秉公處理。”他這擺明了就是威脅,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局長,更像是一個流氓頭子。不過這常沙市的民風彪悍,而王澍山也是從警員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自然和流氓打交道的地方不少,所以說話自然帶着一股痞氣。
“我也許是不夠身份。但是我的老闆身份可夠?李大奎他欺詐了我們老闆不少錢,害的我們酒店無法正常營業,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損失。加上我們要重新裝修,這些損失要四百萬不是很多吧?要是以我就翻一倍了!”張旭東不卑不亢地說道。
張旭東這麼一說,立馬讓王澍山愣住了,就連陳威也是撓着頭搞不清楚狀況,什麼時候張旭東背後又有一個老闆,這老闆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哦?不知道你口中說的老闆究竟是什麼樣的大人物,說出來讓我見識一下。”王澍山冷哼道:“別是一個三腳貓吧?”
“妹夫,你幹嘛和他那麼多廢話。這小子明顯就是在吹牛13,你把他直接抓到警局不就完了,在裡邊好好炮製他們一下,然後往號子裡邊放他們幾年!”大李逵已經忍不住心裡的怒火說道。
王澍山瞥了李大奎一眼,心裡暗罵自己怎麼有這麼一個沒腦子的妹夫,真是一個白癡。這些年李大奎得罪的很多人,都是王澍山擺平的,要不然李大奎早就不知道死了幾十回了。而張旭東的話已經說明,他背後也是有人的,雖然你是一個公安局局長,但也不是最大的,不要說其他地方,就是常沙市你就有得罪不起的人物。就有樑兵、王姬光和王姬光,就是你王澍山不敢輕易動的狠角色。
“你能不能閉嘴?我辦事輪得到你說話嗎?是不是你要來做這個局長的位置?”王澍山大喝了起來,嚇得李大奎渾身打了個哆嗦,連忙退到了一旁不敢再廢話。
“看樣子你是想知道我們老闆是誰了?”張旭東冷笑一聲說道:“實話告訴你,我的老闆就是王姬光王總,你們兩個應該認識吧,真的好巧。不過,你這個公安局局長敢得罪我們王總嗎?”
王澍山立馬愣在了哪裡,還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憤怒地瞟了李大奎一眼,把他的全家女人都問候了一遍,心想:你他瑪的,什麼人不能得罪?偏偏去惹王姬光這個人,這不是找死嗎?別說是常沙市就是正整個省裡,王姬光都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人家可是南京城的大人物,背後據說有洪門,得罪了他就等着小命丟了吧!
可畢竟王澍山是一個市的局長,而且和王姬光也有一些交道,所以也算得上頗有交情。立馬,王澍山說道:“你是王姬光的部下嗎?我可和他是朋友,你千萬不要忽悠我,我看你根本就不是。”做了這麼多年的警察,對於詐哄人的手法,王澍山可以說是如火純情,很多犯人被他一說,立馬就什麼都招了。
張旭東呵呵一笑,說:“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給我們王總打個電話,問問是不是有這麼回事。”他的模樣非常的輕鬆,彷彿這就是千真萬確的,讓王澍山根本沒有理由懷疑。
“行,你們兩個就在這裡等着,我去過王姬光打個電話,要是不是的話,你們可以想想自己的後半生在哪裡度過了!”說着,他又對那些一起而來的警察,說道:“給我把他們看住了,要是有人敢有什麼動作,一律可以當做襲警,打死了了記功。”
李大奎立馬就笑了起來,他不認爲張旭東會是王姬光的人,只要王澍山把這個電話打完,那就是張旭東磕頭求饒之時,想起到時候的情況,李大奎興奮地渾身都顫抖了起來。看到了李大奎的模樣,王澍山冷哼一聲,嚇得李大奎連忙低下了頭不出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