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說到一半,忽然室內的燈光滅了,室內一片漆黑。
“小楓,是不是保險開關跳了?”周亞娟在手洗間內問道。
“媽,我去看看。”林子楓說着已站起身來,卻聽到樓外一片摩托車的轟鳴聲,由遠而近,至少有幾十輛,連樓裡的地面都隨着震動。
林子楓一皺眉,快步的向窗口走去。小區內的設施年久失修,連燈光都沒有,但整個小區內卻被摩托車的燈光照的刺眼般的亮。幾十輛摩托如同猛獸一樣衝入小區,並且快速的分成了幾隊,摩托車一轉身,大燈全照向了窗口。
這些人全帶着頭盔,根本看不清面目。走過來的秦月霜,蹙着小眉頭,不解道:“他們要幹什麼?”
她的聲音剛落,“嘩啦”一下,傳來了玻璃窗的破碎,接下來玻璃的破碎聲響成了一片,同時,從各窗子內傳來女人和孩子的尖叫聲。
“小楓,出什麼事了?”洗手間內再次傳來周亞娟的聲音。
“媽爸,你們在洗手間裡別出來,來了一幫地痞流氓搞破壞。”林子楓交待了一句,目光看向秦月霜,輕聲道:“又讓你看到了俗塵間人性的醜惡。”
秦月霜冷冷的瞪着林子楓,“你要幹什麼?”
“你不要管我,管我和你急。幫我照顧父母,你現在的身份只是兒媳婦。”林子楓打開窗子,從四樓縱身便躍了出去,身子稍縱,向那些人身後的方向落去。
夜色黑乎乎的,小區內又沒有一點燈光,全憑着摩托車大燈的光亮,他們自然注意不到空中有什麼東西飛過,就算是看到一條影子,也不會想到空中飛人。五六個人正拿着拳頭大小的石頭專注的砸玻璃,不過,他們的力氣有限,砸得基本都是三層以下。
一個哥們抓起一塊石頭正準備甩,頭盔卻被敲了敲,同時,耳邊傳來一個人的聲音,“我看你砸四樓以上的吃力,要不要我幫你?”
他一怔間,剛準備回頭,大腦卻嗡的一下,頭盔被猛捶了一下,接着,腿骨傳來“咔嚓”一聲,隨之,傳來腿斷裂的疼痛。
林子楓一咬,也來了狠勁,既然開發商狠,就得比他還要狠,要讓他知道誰更暴力。林子楓踢斷了一個人的腿,閃身又奔向了下一個,也是一腳掃斷了腿。還沒等人倒下,林子楓已是閃身而過,速度又快又急,宛如一道急風,五六個人也只感覺一道影子在身邊一閃而過,根本沒看清是什麼東西,短短几秒鐘就全倒下了,當腿傳來疼痛時,才知道受到了襲擊。
林子楓收拾了一隊人,又撲向了另一隊。兩隊之間相隔遠了一些,又只顧砸玻璃,根本沒注意到同夥已經出了事。林子楓依然是數秒鐘便將五六人給解決了,再次轉移陣地。來小區搞破壞的有三十多人,分工很明確,有一部分是先摸入小區,將樓內的配電盤全給砸了,而另一幫則是專門負責砸玻璃。
花了兩三分鐘,林子楓在小區內走了一個遍,幹倒了有三十多人,最後踢得連他自己都有些心驚肉跳,這麼多人斷了腿,開發商估計得嚇傻了,當然,還要賠上一大筆的錢。
當林子楓回到樓上,周亞娟和林寶誌剛剛從浴室內出來。周亞娟緊張道:“小楓,你做什麼去了?”
林
子楓皺着眉,裝做緊張的樣子,“我只在樓道內看了看,沒敢出去,那幫人將樓下的配電盤全給砸了,一到三樓的琉璃也基本都給砸碎。”
“這種雜碎,還真敢亂來。”林寶誌氣得咬牙切齒,“對了,你有沒有報警?”
“剛纔只顧緊張了,倒是忘了。”林子楓頓了一下,“不過,報警也沒用,估計早打好了招呼,就算是出警也要等這幫人撤退了。”
“那也要報警,這樣咱們佔理。”林定志向窗子的方向瞧了瞧,又聽了聽動靜,“外邊怎麼沒動靜了,是不是離開了?”
“有可能吧,我去看看。”林子楓說着就要向窗口走去。
周亞娟卻一把拉住了他,“先別過去,免得丟進石頭砸到你。”
站在一邊的秦月霜冷冷的瞪了林子楓一眼,輕聲道:“剛纔我聽到外邊有慘叫聲,估計那幫人都受到了懲罰。”
林子楓見秦月霜沒把自己給出賣了,心裡一鬆,走過去攬住她的小腰,“沒想到你第一次來就遇到這種事,剛纔沒有嚇到吧?”
秦月霜一腳踩在林子楓的腳上,傳音道:“你未免做得太過了,就算他們不是什麼好人,但你畢竟是修行中人。世上的事有因便有果,你這樣做會爲自己造下多少的因果,對你修行不知造成多大的影響?”
林子楓在她的小腰上輕輕撫摸了一下,貼近她耳邊輕聲道:“事情總要有人去做,如果有那樣的能力卻視而不見,我真不知要那樣的能力有什麼用。”
林寶誌疑惑道:“小楓,你說什麼?”
“哦,沒什麼。”林子楓笑了笑。
沒過多久,警察來了,有七八輛的警車,二十多的警察,緊接着救護車也來了,也有三四輛。
所有警察的臉都拉得大長,沉得鍋底一樣,誰也不說話,很勤快的幫着醫護人員往車上擡人。三十多地痞流氓,痛得爹一聲媽一聲的嚎叫,抱着腿在地上滾來滾去,漆黑的小區內感覺特別的瘮人。
很快,救護車裝滿了,一幫警察又擡着人往警車裡塞。
小區內的人圍得越來越多,大人孩子有數百人,一個個都是袖手旁觀,並互相討論着報應,活該之類的言詞。甚至還有激動的,拿着棍子棒子刀子鏟子出來的,若不是有警察在場,說不定早衝上去再揍上一頓。
當裝滿傷員的車準備離開時卻遇到了麻煩,圍觀的羣衆將小區的門給堵得死死的,不用說是車了,就算是一隻老鼠都逃不出去。
一幫警察忙又一馬當先的開道,但是羣衆的力量是巨大的,面對數百的羣衆,二十多警察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擺平,是橫推豎推都沒用。
一個頭頭模樣的警察見形勢越來越不妙,再與羣衆對抗下去,人不但救不出去,沒準會出大亂子。
他喊了一聲,“各位,各位,聽我說一句。”說着跳上了警車的車頭,靦着肚,面色認真而嚴肅。環顧了一圈,又用手壓了壓,但是人羣還是在騷動。他不由皺了皺,大聲喊道:“各位,先聽我說一句,你們這樣鬧下去不是辦法,就算是天亮也解決不了問題。”
有人在人羣中喊道:“我們整個小區的供電設施給破壞了,窗戶也給砸了,你們不聞不問,
先把一幫兇手給帶走了,你們就是這樣解決問題的嗎?”
一臉橫肉警察嚴肅的說道:“事情要一步步的解決,現在救人要緊,小區的設施是不是他們破壞的,我們要經過調查才能給出答案,一切要以事實……”
“放屁!”
“給我滾……”
“明擺着的事,還調查個屁!”
“滾下去!”
“我們不相信你,我們要見縣委書記。”
一臉橫肉警察臉色難看之極,額頭青筋鼓起大高,眼睛兇光直冒。指着衆人,“都誰罵的?”
“我罵的!”數百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一臉橫肉警察氣得差點從車上栽下來,壓了壓火,接着,和身邊的警察商量了幾句。再擡起頭來,道:“各位,你們看這樣好不好,我們警務人員留下一部分,在此繼續調查案情的經過好不好?”
衆人根本就不再聽他說了,喊什麼都要。有喊要見縣委書記,要求縣委書記親自來解決的,有的喊縣裡和開發商都穿一條褲子,誰也信不過,要市長來解決。當然,也有提出些所面臨的更實際問題,比如讓小區馬上通電,將破壞的設施給修好。
這一鬧,就是近半個小時,一幫警察折騰來折騰去的也給不出一個實際的解決辦法。當然,他們除了抓人,瞭解案情,也沒有能力解決其它的。一幫住戶得不到一個實際的解決答案,便誓死不放人。對於老百姓來說,衣食住行是大事,家被砸了,那等於不讓他們過日子,不給個解決辦法,他們哪裡會罷手。
事情越鬧越大,有的人開始砸車,將那幫地痞流氓騎來的摩托車紛紛砸了一遍,並且將其給點着了泄憤,整個小區火光一片。接着,情緒激動的住戶又轉移到了警車和救護車上,將車團團圍住,開始是用拳頭用腳,很快就用“武器”了,將車玻璃砸開,將車裡的人往下扯,車裡的人一個個全嚇壞了,如果這時被扯下去,那就不止再斷條腿的事了。
整個小區那是幾百的住戶,一千多人,就算是一家出來一個,都夠受的,何況家被砸的這等大事,誰還能在房裡坐得住,只要在家的基本都出來了。警察見場面控制不住了,忙打電話求援,沒過多久,又來了不少的警力和數十的武警,場面才得以漸漸控制住。但是,依然不讓車離開,當然,現在讓車走也走不了了,有的車鑰匙被搶走了,有的車胎被紮了,總算激動的羣衆還有那麼一點理智,沒將警車推翻點着了。不過,車裡的地痞流氓又被蹂躪了一頓,一個個鼻青臉腫,滿臉是血,有慘的差點衣服都被撕光了。
最終,還是縣委書記親自出面纔將激動的羣衆安撫住。其實,他所做得也不過是兩件最爲正常的事。
第一件事,連夜搶修小區的電力設施。第二件事,第二天一早馬上安排人修理破壞的窗子。第三件事,抓緊和開發商溝通,讓小區組織代表,爭取三天內有結果。
直到凌晨三點多鐘,整個小區才漸漸平靜下來,但是對於很大一部分人是一個無眠之夜,比如那些窗子被砸的,四壁透風,他們怎麼睡得着。
林子楓的臥室是一張自制的彈簧牀,一米五寬,一米九長,木製結構,曾是老爸老媽的婚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