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忙爬起來跪地就叩頭,“聖姑饒命,聖姑饒命,是屬下該死,不該滿嘴胡說……”
一幫人在梅園一直吃喝到深夜。
最後,房內只剩下倆個女子,少女蹲下爲聖姑輕輕捶着腿,聖姑則是迷着眼睛,將腿伸在另一把椅子上。
“雨菱,你有心事?”聖姑突然問道。
女孩子正是被林子楓從五毒教弟子救下的雨菱,此時也穿着五毒教花花綠綠的衣服,被聖姑突然一問,頓時嚇得一哆嗦,“沒,沒有!”
聖姑用鼻子哼了一聲,“沒有你心不在焉的?”
雨菱眸子輕輕閃動了一下,“聖姑,我沒有。”
“小咪猜,你的眼睛可是不會撒謊的哦!”聖姑並沒睜眼,端起茶喝了一口,“你要不肯說實話,我今晚就把你送給金大腦袋他們。”
雨菱頓嚇得臉蛋一片煞白,忙哆哆嗦嗦跪在地上,“聖姑饒命,不要把我送給她們,我真得沒有亂想什麼,只是,只是想着怎麼伺候好聖姑。求求你了聖姑,不要把我送給他們。”
聖姑用穿着小繡鞋的小腳,輕輕的將她蹬得坐了地上,同時,也睜開了眼睛,“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不說?”
雨菱的淚水吧嗒吧嗒滾下來,卻咬着小嘴脣輕輕搖了搖頭。她自然不會說,林子楓不但救了她,還救了爺爺,如果說了,那不是恩將仇報嗎!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聲音彙報道:“聖姑,離這裡約一里遠,有一處溫泉,泉水非常的清澈,而且,還有兩座小築,環境也是非常的優雅,附近只有幾個女子,我們已經都給迷暈了。”
聖姑站起身來,連瞧都沒瞧雨菱,邊向外走邊道:“將這小丫頭給我吊起來,什麼時候說實話了,什麼時候再放她下來。”
雨菱沒有再求聖姑,知道求也沒用,只能是認命了。
外邊的夜色很清冷,畢竟已經是深秋。幾個站在院內的五毒教弟子見聖姑走出來,忙抱拳躬身,其中一弟子彙報道:“聖姑,溫泉方圓兩裡內,全在我們的控制下。”
聖姑點了點頭,獨自一個人出了院子,直向溫泉趕去。數分鐘後趕到一處小築,她四處瞧了瞧,又輕輕吸了吸鼻子,玉指連彈,數條細如絲線的小蛇隨之射了出去,這些小蛇就像是一段五彩絲線,瞬間隱入草叢間沒了動靜。
她穿過小築,沿着溪水逆流而上,一直行至半山腰一處清潭處,潭水也就數丈方圓,最深處也就是齊臀,泉水清澈見底,水面上籠罩着騰騰的熱氣。
她向周圍望了望,又隨手彈出幾條絲線蛇,接着,蹲下用玉手試了試潭水的溫度。
聖姑寬衣解帶,用白生生的小腳尖又試了試水,接着向水裡走了幾步。
潭底都是光滑的鵝卵石,水質特別的好,水溫略有些燙,她將兜肚兒也摘了下來甩到潭邊,這才順着潭邊的斜坡躺了下去。
姣好的身子漸漸和潭水融合在了一起,似是變成了水裡一具美玉。
她撩起潭水洗了洗臉,接着舒服的長吁了口氣,緩緩的眯起了眼睛……
白玉衝一身的夜行衣,如彈丸一樣在樓宇間縱躍。如今也學低調了,不敢再穿着道袍趾高氣揚的到處招搖撞騙,現在他知道了,這世間還是臥虎藏龍的,只是,在之前沒有惹上這樣的人物罷了。
說起來,也算是他倒黴,達到築基以上修爲的,有幾個在世間瞎混的?至少,他在世間廝混了十餘年
的經歷告訴他,像林子楓這樣不像修真人的修真人,這人世間基本沒有。他行走江湖十餘年,所遇到的修煉之人屈指可數,而且,所遇到的全是大門派弟子,至少是築基後期,甚至有的修爲是他的千百倍,先不說修爲比他高的,就算是修爲和他相差無幾的,自視大門派的弟子,根本瞧不起他這樣的,他連和人家打個招呼的資格都沒有。
他自然也是有門派的,只是門派小到都不好意思報出來,在道界的門派中根本是連名都掛不上的不入流小門派。他所在的門派傳在他這裡大概三四代的樣子,開山祖師一共收了七個大弟子,而且都是女弟子,最後將七大弟子都收入了房裡,變成了大小老婆。後來也不怎麼惹禍上門,差點讓人給滅了門,只有開山祖師的兒子不在門派,這才逃過一劫。
開山祖師的兒子誓要爲父母報仇,隱藏在深山裡苦苦的修煉,但是,修煉好多年修爲也沒見長多少,終於忍不住寂寞,決定重整父業,開山立派,自己無法完成報仇大業,可以教徒弟來完成。
他跑到世間尋找苗子,也學着父親收了七大弟子,不過,他不是正常收的,而且偷了七個孩童,六女一男。之所以多了一個男徒弟,是因爲其中有一對雙胞胎,不知他當時是沒分清,還是不忍心將一對姐弟分開。
這唯一一個男徒弟就是白玉衝。等白玉衝長到十五六歲時,身邊的師姐師妹紛紛變成了師孃,甚至,他喜歡的一個師姐也變成了師孃。
爲此,他對師父由恩生恨,天天的詛咒那老不死的早點死,可能是他的詛咒靈驗了,沒出兩年,師父在與幾個師孃雙修時杆屁了。一時間,門派大亂,幾個師孃紛紛爭奪遺產,而白玉衝做爲門派中唯一的男弟子,成了幾個師孃爭取的對象。白玉衝自然要支持他的姐姐以及舊情人,最後,達成四人小團體,將另三個小師孃趕出了師門。
本來,白玉衝的想法是,事成後自己來做掌門,也收些女徒弟什麼的,誰想到三個師孃先反了水,決定自己做掌門,並改換門庭,自稱三霄娘娘,所居之處稱之三霄宮,所依的山爲碣石山,取自封神演義三霄娘娘之意。而且不止於此,三個師孃竟蒐羅起天下美男,陪她們消遣,估計感覺白玉衝在身邊不方便,便封了他一個大總管的名頭,賜了一塊金牌,以尋找修煉的苗子爲藉口將他趕下了山。
白玉衝又氣又惱,不過,連他親姐姐都不肯幫他,他也沒辦法。下了山後,仗着築基的修爲,十餘年來在世間混得也算風聲水起,也就不願再回門派受氣了。
一次偶然,見到何忠山求神拜佛,猜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難解之事,便以高人的身份出現,何忠山自然是求之不得,將林子楓的底細全盤托出,白玉衝不放心的又對林子楓的背景調查了一翻,最後,不止確定與何忠山所說的吻合,而且,還發現林子楓還身懷寶物,決定來個殺人越貨。
誰知兩次出手都大敗而歸,還落個終身殘廢。這口惡氣他自然是咽不下,可是以他門派的情況,他又不想回去求援,先不說那幾個風流娘們能不能幫他,他落得如此狼狽,也無臉回去。
他左思右想,最後跑去了五毒教,五毒教什麼德性他自然是心知肚明,不過,也只有五毒教這樣的門派肯出手,只要有好處,他們又能惹得起的,什麼事都會做的。
白玉衝落在一座樓頂上,裝出一副辨別方向的樣子,其實,他是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
他想利用五毒教,而
五毒教也不是傻子,自然也不放心他,這些都是他意料中的事。不過,這些對他都不重要,只要將林子楓成功引出來,林子楓一亮自己的寶貝,五毒教自然會像蒼蠅見血一樣叮上去。到時,他找個機會一脫身,讓他們自相殘殺,不管誰把誰殺了都好,他的目的都達到了。
這次來的是五毒教教主最疼愛的一個女兒,如果林子楓將她給傷了,五毒教肯定會不惜任何代價來找報復林子楓,如果五毒教的人殺了林子楓,那正好爲他報了仇。至於之後的事,看形勢再另行定奪,經過兩次接觸,他感覺林子楓並不像何忠山和自己調查的那樣簡單。不過,這些猜測他卻對五毒教的人留了心眼,這個不確定因素很可能對他有利,比如說,雙方兩敗俱傷,那他就可坐收漁人之利了。
跟蹤白玉衝的,一個是肥頭大耳,姓金的胖子,一個是色眯眯,身材瘦小的三十多歲的男子。
瘦小的男子道:“金師弟,這小子是不是發現咱們了?”
金胖子嘿嘿一笑,不在意道:“發現又能怎樣,如果他敢搞什麼小動作,將他一塊弄死就是了。”
瘦小的男子道:“我是擔心他引咱們進什麼圈套?”
金胖子冷哼一聲,“他敢,如果咱們出了問題,他還想在這個世界上立足嗎?”
“那可未必。”隨着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她們面前出現了一個嬌俏嫵媚的女子,輕輕撫着一縷秀髮,笑盈盈道:“比你們五毒教勢力大的多去了,不惹你們,是懶得惹你們。”
二人頓時嚇了一跳,女子一身古典的紅衣裙,整個人飄浮在空中,顯然比他們修爲高了不知多少倍。雖然女子生的嬌美動人,比他們聖姑還要漂亮幾分,但是,他們卻是不敢生出半點的邪念。金胖子忙道:“你是什麼人?”
瘦子忙扯了他衣服一下,接着一抱拳,小心翼翼道:“我們師兄弟是五聖教弟子的侯輝,金方玉,只是借路到此,若是有冒犯姑娘之處,還望姑娘多加原諒。”
金胖子也反應過來,忙隨着一抱拳,“如有冒犯,請姑娘原諒。”
女子並不領情,眉稍輕挑,不屑道:“你們也配來冒犯本姑娘,不要說你們,就算你們教主親自來了,也沒那個膽子冒犯我。”
二人心裡雖怒,卻不敢流露出來,忙抱拳稱是。
來人自然是姬無雙。她不緊不慢的從法囊內取出林子楓新給她買的手機,很有興致的玩起了遊戲,竟然當倆個五毒教的弟子不存在一樣。
兩個五毒教弟子的額頭頓時冒汗了,想走吧,女子沒表態,他倆不敢動地方,不走吧,這樣要等到什麼時候啊?好一會,金胖子終於忍不住了,大着膽子抱拳小心道:“姑娘,我們可以離開了嗎?”
姬無雙沒擡頭道:“離開?可以啊,將兩隻耳朵留下吧,我相公說要送我一隻小狗狗,正好給小狗狗做下酒菜。”
兩個五毒教弟子聽到前半句時心裡本是一鬆,當聽完後半句時,渾身的冷汗涔涔的往外冒,“姑娘饒命,我們沒有冒犯之意。”
“那就再留下一隻手。”姬無雙面無表情的繼續玩着遊戲。
兩個五毒教弟子一時面如死灰,不由的哆嗦起來。今天是不是趕路沒看黃曆,怎麼跳出一個女人就要割自己耳朵,剁自己的手,自己究竟得罪誰了?
拼命?倆人是萬萬沒那個膽子的,那樣小命都保不住了。逃?二人一樣是不敢,根本沒可能逃得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