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有所長,寸有所短,蒼巖山八將各有所長,不能因恆邦昌沒有傲人戰績,就否定恆邦昌守城能力。
林楓相信自己眼光,況且對恆邦昌觀察已久,他覺得恆邦昌完全有能力勝任守城的事情。
何況,北方戰局兇險,趙國企圖與草原部落聯合,燕國必須堅持攻爲主,守爲輔,爭取奪取戰爭主動權。
所以,恆邦昌死守黑旗關,乃重中之重,不容置疑!
張羽瞧見林楓言語不容置疑,唯有閉口不言,暗暗祈禱恆邦昌鎮守黑旗關,抵抗李牧軍團不要出現任何披露。
諸將不在言語,林楓擺擺手道:“情況緊急,趕緊行動起來,絕不能給趙國任何機會。”
燕軍各大軍團齊出,特別林楓林梟兩人率軍親自進擊趙國,林楓計劃闖入趙國,先給趙國造成危機。
諸將聞言,抱拳道:“皇上放心,末將等人定然完成皇上部署。”
林楓點點頭,諸將紛紛離開。
想了想,林楓決定趙國之事,或許事先要與詩雨彤商量商量。
畢竟,詩雨彤來自趙國,當前,燕國計劃先前先牽制趙國,待掃平塞外,或許燕軍有機會與趙國有必要一戰了。
進內帳,詩雨彤面色變得稍稍猶豫,先前林楓與諸將言語,她在內帳中,差不多聽到了。
不管趙國,或者燕國,他內心都有牽掛。
瞧見林楓走進來,詩雨彤起身,迅速來林楓身邊,依偎在林楓懷裡道:“相公,燕趙兩國之事,難道除了戰爭沒有別的解決方法面前。”
趙國乃她母國,又有趙帆在,她內心不希望趙國有任何危機。
燕國,又是她男人治理的國家,況且,林楓對她無微不至,接下來數十載,她定是會生活在燕國,所以,更不希望燕國有任何意外。
是故,當前情不自禁陷入糾結中,左右爲難。
林楓走到軟榻前,斜靠着,詩雨彤跪坐在旁邊,到了杯熱茶,給林楓揉着肩膀。
林楓並沒有喝茶,轉身來着旁邊的詩雨彤進懷裡,直言道:“你該是爲燕國考慮,爲我考慮,若繼續爲趙國糾結,朕會不悅的。”
林楓言語帶着幾份霸道,在他看來,詩雨彤既然真心留在自己身邊,就該爲燕國考慮。
不過,轉念之間,他又想到,倘若詩雨彤因爲留在自己身邊,而對趙國徹底變得無情無義,這般女子,就顯得太冷血了。
隨即露出笑容道:“彤彤,燕趙兩國之事,你無需牽掛,相公自有主意。”
詩雨彤依偎在林楓懷裡,與林楓四目相對,雙眸中帶着幾份躊躇,卻依然堅持道:“相公,臣妾清楚,臣妾當前該是爲燕國考慮。不過,臣妾更清楚,這次趙國侵犯燕國,又聯合塞外部落,這是在挑戰燕國底線,挑戰相公的威嚴,而燕國國力強盛,兵強馬壯,完全有機會橫掃塞外各部落,同時南下對趙國造成威脅。臣妾只是希望,倘若有朝一日,燕軍兵臨邯鄲城下,相公能放過趙帆,不要殺他。”
且不論趙帆曾經怎麼對待自己,倘若林楓沒有善待她,今日,她或許早處於水深火熱中了。
慶幸林楓非暴烈無情之人,她非但沒有受到傷害,相反,受到更溺愛的恩寵,
然而,她不想自己變得冷血無情,這般她內心有愧。
聞言,林楓面色變得低沉,好像忽然晴空萬里的天氣,變得烏雲滿布,問道:“當前,趙帆此舉威脅燕國,簡直罪該萬死,你替趙帆求情,是否考慮過朕的感受和想法。”
詩雨彤低頭不語,似乎在考慮什麼,良久,道:“相公,你這是在懷疑臣妾嗎,倘若這樣,臣妾唯有一死,證明自己清白了。”
“笨蛋,相公何嘗懷疑過你,你不是挺聰明嗎?爲何要替趙帆向朕求情?”林楓抱着詩雨彤,親吻在對方嘴角,替他整理着秀髮,語氣淡淡的道。
詩雨彤不語,在思考林楓言語,忽然,嘴角露出淡淡笑意,雙臂勾在林楓脖頸,笑嘻嘻的道:“是臣妾多心了,相公你會不與臣妾計較,對嗎?”
想起北辰穹被囚禁,連皇后冉情歌也被林楓俘虜,多年來卻沒有殺人之禍,詩雨彤就意識到,她向林楓給趙帆求情時間多麼愚蠢的事情。
這樣非但讓林楓覺得她的心思還在趙帆,而且,顯得林楓殘暴嗜殺。
意識到她的做法可能會給林楓造成傷害,詩雨彤忍不住俏皮的吐出****,一副做出事情求饒的模樣。
她瞭解林楓,太瞭解這個呵護自己的男人,林楓從來不拘小節,也有在他面前,自己纔敢像個天真無邪的少女,能夠毫無顧忌,釋放內心想法。
“小妖精,相公豈會與你計較!”林楓白了眼詩雨彤,因爲他的與衆不同,對待女子態度不同,身邊女子留在他身邊久了,多會變得無所顧忌。
不過,他喜歡這樣,這樣更容易讓雙方交心。
“嘻嘻,相公,臣妾就知道你不會生氣的。”詩雨彤主動親吻在林楓額頭上,鬆開林楓道:“臣妾,去給相公拿鎧甲。”
林楓抓着詩雨彤手臂,道:“不急,李牧未出關,恆邦昌暫時未從睢陽城返回,所以,咱們還需在塞外逗留數日。”
詩雨彤神色一怔,道:“那臣妾去打水,相公擦把臉,早點休息!”
林楓起身,腦袋貼在詩雨彤耳畔,輕聲道:“小妖精,相公恨不得馬上吃了你?”
數日後,邯鄲城!
趙帆召集全城百姓在邯鄲城下,依照柳灼崖建議,準備發動邯鄲城百姓,乃至趙國百姓,準備全面應對來自燕國的兵峰。
即使當前燕國部隊尚未踏進趙國領土,更未曾抵達邯鄲城下,然而,根據探子快馬來報,趙國與塞外部落聯盟的事情,燕國迅速做出部署。
在李牧率軍前往黑旗關,準備對燕國動手時,燕國迅速做出反應。
當前,來自東線的林梟,自蒼巖山脈,準備進擊趙國了。
跨過蒼巖山,燕軍將顯身青陽郡,一旦打通蒙城郡與郎溪郡,將再次直逼邯鄲城下,趙國局勢將變得岌岌可危。
同時,柳灼崖猜測,依照林楓強勢霸道的性格,倘若獲悉趙國聯合塞外部落,企圖對燕國做出不利之事,肯定會再次捲土重來,親率大軍闖入趙國。
這樣幾乎可確定趙國將受到燕國東北兩路大軍襲擊,而且南趙被燕國佔領,西面又與樑國九郡接壤,燕軍肯定會給馮異去信。
那時,燕國四路大軍攻入趙國,且不說封子修與李牧能否阻擋,單單封子修即將攻佔新趙,暫時難以抽調兵力對抗來自馮異軍團的威脅。
當前希望唯有寄託在李牧身上,然而,卻不能完全依靠李牧,畢竟,李牧主動率軍攻擊燕國,留給趙國的虎賁軍不多,又雙拳難敵四手,率軍在外,恐難顧及趙國。
趙國要想險中求勝,唯有發動全國百姓,衆志成城,齊心協力阻擋可能來自燕國的四路聯軍。
何況,趙國財富被燕軍洗劫一空,無論封子修征戰新趙,或者,李牧進軍燕國,巨大軍費都需要從百姓手裡徵集。
當前,趙國皇室必須向百姓道明趙國形勢,尋求仁人志士,與趙國皇室共進退。
或許,唯有這樣,趙國還有一線生機,或許,唯有這樣,纔有機會把燕國拖入戰爭泥潭中。
趙國之內,軍中趙帆唯有仰仗封子修與李牧,朝堂之中,唯有借力柳灼崖。相較趙柯時代,柳灼崖在趙國權勢更大,趙帆對他建議言聽計從。
即便柳灼崖清楚,倘若局面惡化,趙帆極有可能拿他開刀,但是,當前被器重的情況下,他寧願暫時留在這個善變的君王身邊,施展才華。
相較於先皇時代,經歷過分裂,又經歷燕軍洗劫之後,今日的邯鄲城早沒有往日繁華,即使四面高聳的建築,依然證明不久前,邯鄲城乃北方第一皇都。
而今,依舊掩蓋不了邯鄲城,乃至整個趙國的窘迫。
隨着數次意象發生,百姓對趙國皇室權威的信任逐漸降低,似乎逐漸在潛意識裡認識到皇權並非與生俱來,彷彿誰手中握有財富和軍隊,誰就能夠稱王,爭霸。
所以,即使趙帆事先昭告邯鄲城百姓,準備商討對付燕國之事,聚集在邯鄲宮外的百姓卻極少,僅僅數千人。
對待趙帆,經歷一些列變故後,邯鄲城乃至趙國百姓對他的用戶,早非先王時代,甚至遠不如趙柯時代。
因爲趙帆,趙國財富被洗劫一空,國力倒退數十年。
因爲趙帆,趙士德在南方建立新趙,分裂趙國土地。
又因爲趙帆,趙國皇后被搶,燕軍曾經強行駐進邯鄲城。
更因爲趙帆,他曾經分裂出去的南趙,而今全部落入燕國之手。
可以說,趙帆在邯鄲城百姓眼裡,儼然是個無德亡國之君。
邯鄲城百姓,因爲他的到來,許多百姓甚至遠走他鄉,即使沒有離開者,對趙帆也抱有怨氣,私底下,皆認爲趙帆沒有明君之風,難以中興趙國,或許,趙國會敗壞在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