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您看看。”齊方航屁顛屁顛的,把剛纔拍的照片遞給張小龍。
張小龍拿過來看了一眼,自己也一怔,照片中的自己叼着雪茄,望着遠方的夜色,眼神無比的深邃,如黑洞般,彷彿要把世間的一切都吸食殆盡。
這真的是我嗎?張小龍第一次看到別人眼中的自己。
齊方航樹着大拇指讚道:“老闆就是老闆,都是老闆是天上的神仙天將下凡,不是常人能比的哦!”
這話還真耳熟。齊方航現學現賣的能力絕對一流。
正說着,不知從那裡冒出兩個記者,躲在遠處,偷偷的拍了張照片轉身就跑,直屬隊的馬仔十分機警,立刻有人追了上去,三拳兩腳把兩個記者打倒在地,扁踹了一會後,像拖死狗一樣拖了回來,其他馬仔開始搜索四周,防止還有人在旁偷拍。
“我們是記者,你們不能這麼對待我們。”其中一箇中年大叔大聲的喊着,他死死的抱着懷裡的相機,有點氣勢洶洶的,繼續喊着:“爲什麼不能拍照?拍照是我們的自由,放開我們,你們這是非法拘禁。”
齊方航上去,對着那個中年大叔的臉一腳踩了下去,世界馬上就安靜了。另一個記者很年輕,二十多歲的樣子,應該是這個大叔的學徒。
齊方航在兩人身上翻出兩個記者證遞給張小龍,張小龍接過證件看了一眼,中年大叔叫韓景福,年輕人叫王延鬆,都是杭州西湖晚報的記者。
王延鬆嚇得渾身發抖,上下牙齒碰在一塊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齊方航把數碼相機搶了過來,韓景福和王延鬆都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力氣,韓景福捂着流血不停的鼻子,有些驚慌的看着面帶嘲諷的馬仔們,韓景福意識到,他這一次是碰到茬子了,想要順利脫身恐怕很難。
齊方航翻了下相機的界面,發現裡面內有內存卡,冷冷的看了韓景福一眼淬道:“老東西,還在爺爺面前玩花樣,內存卡呢?”
韓景福咬着牙道:“不知道。”
“扁他們一頓,然後在搜。”齊方航一聲令下,兩個記者又捱了一頓暴打。
又抽了幾口雪茄,張小龍揮手叫手下停手,齊方航自己搜了一遍,把藏在韓景福袖口裡的內存卡翻了出來。把內存卡放進照相機了檢查了一遍,確認是剛纔的照片後,齊方航把內存卡拿出來碰碎,連同昂貴的照相機一起丟進湖裡。
“不要啊!”王延鬆大聲的呼喊着,顯然是在心痛。
張小龍冷冷的看着兩個記者,問道:“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韓景福憤怒的喊道:“你這個欺世盜名的混蛋,有本事你殺了我們,只要我們活着,一定揭開你的假面具。”
齊方航上去又是一拳,把韓景福再次打翻在地,齊方航淬了一口罵道:“還嘴硬,殺了你們又怎麼樣,不說是吧!來人,拿個麻袋來,把這個小的剁了丟湖裡餵魚。”
直屬隊的馬仔拿了麻袋過倆,又幾個人把王延鬆按住,舉起刀就要砍。韓景福再也不敢犟嘴了,急忙喊道:“我說,別動手。”
張小龍讓手下停手,示意韓景福快說。
韓景福把情況所了一邊,他們是接到一個匿名電話才找到張小龍等人的,至於電話是誰打的他們也不清楚,剛纔嘴硬,是因爲被打了一頓心中不憤。
齊方航冷冷的說道:“你們也有資格不憤?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德性。”說着,齊方航把韓景福的手機搜了出來,韓景福也沒敢反抗,他是徹底被打怕了。
張小龍翻開通話記錄,按照韓景福的指點找出電話號碼重播了回去,等待了幾聲之後,電話對面響起了王敦的聲音:“是張房東嗎?看來那兩個小記者被你抓到了吧!”
張小龍問道:“王敦,這樣有意思嗎?”
“當然有意思,我們之間的恩怨大戰,不多一些演員,怎麼會顯得跌宕起伏,你準備怎麼處理那兩個記者,砍死丟湖裡餵魚?不會是放生吧?”說着,王敦哈哈怪笑起來,在寧靜的夜色下,電話對面的聲音十分的清晰。
張小龍冷冷的說道:“王敦,有本事我們找一個地方決戰,有膽的別跑。”
“切!”王敦不削道:“你的人多,我的人少,我爲什麼要聽你的,我就在西湖邊上,有本事你來找我啊!哈哈。”
對面掛了電話,兩個記者也有點傻眼了,他們沒想到線報竟然是一個陷阱。
張小龍冷眼看着兩個人說道:“你們兩個SB,就是來送死的。”
兩個記者一起磕頭求饒,連連說不是自願的,他們也是受了欺騙。張小龍招手讓屬下那來一臺筆記本電腦,登陸公安局A級通緝令系統,調出了王敦的照片給兩個記者看:“看到沒有,打電話給你們的王敦,是全國A級通緝犯,懸賞二十萬,手裡有幾十條人命。”
兩個記者一起點頭,他們有點傻眼了。
張小龍又拿出一本軍官證件,上面有張小龍的照片,明明白白的寫着軍銜,韓景福也是見多識廣的,知道這本軍官證做不了假。
“今晚的事情,我當沒發生過,如果你們敢泄露出去,我會派人以泄露國家機密罪拘捕你們,我保證至少十二年,明白。”張小龍收起證件,詢問的看向兩個人。
王延鬆拼命的點頭,韓景福則答應的慢了點。
張小龍對王延鬆說道:“盯着你師父一點,如果他把消息泄露出去,你也是要跟着坐牢的,十二年,他一個老頭子無所謂,你就可以,這麼年輕,等十二年後在出來,恐怕連對象和工作都找不到。”
王延鬆拼命的點頭,看韓景福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戒備。韓景福暗暗惋惜,這個頭條新聞,恐怕是不能用了。
張小龍很簡單的說道:“滾。”
韓景福和王延鬆不敢久留,互相攙扶着一瘸一拐的走了,王延鬆還說:“師父,我可不想坐牢啊!您可千萬別說出去啊!您的醫藥費和賠償設備的錢我出都行。”
韓景福咧着嘴,痛的說不出話,也不知說什麼,今天這頓揍是白捱了。
看着兩個記者滾蛋,齊方航小心的問:“老闆,王敦實在太囂張了,這種缺德招也用,根本就是損人不利己。”
張小龍把雪茄頭彈進湖裡,打電話給三把刀詢問情況,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找到,張小龍吩咐三把刀在調一些人,沿着西湖沿岸找一找。
“王敦知道我在那裡,以他損人不利己的個性,會做什麼呢?”張小龍沉吟着。
…………
這時王敦正守在長橋上,用望遠鏡看着張小龍的方向,他搶了一部AV想把張小龍手下記者的經過拍下來,可是夜色太過黑暗,只能拍到有人捱打,根本就看不清大人的人是誰。
王敦撓撓頭,罵道:“TMD,這破玩意。”罵完把搶來的AV丟盡了湖裡。
黑人菲爾臉上貼着紗布,小心的問道:“老闆,我們下一步怎麼做?”
王敦吩咐道:“去把那兩個記者做了,打電話報警就說是張小龍他們做的,嘿嘿!”
“警察能信嗎?”菲爾都覺得不可能。
“信不信無所謂,我就想讓警察也到西湖邊上來,人多,熱鬧,嘿嘿!”說完,王敦很享受的眯起眼睛,瘋狂的笑了起來。
菲爾覺得一陣毛骨悚然,尋思着還是逃吧!再跟着混下去就死定了。
…………
韓景福和王延鬆互相攙扶着沿着西湖走了一段,兩人的車停的很遠,本來十幾分鐘的路程,因爲渾身是傷的關係他們只能走幾步停一會,走幾步停一會,十幾分鐘的路,走了半個小時還沒走完一半的路。
王延鬆悲催的說道:“師傅,這記者太不好當了,嗚嗚……”
韓景福呲牙咧嘴的安慰道:“孩子,這都是命啊!”
兩人正說着,突然對面出現了一羣百十來號人馬,爲首的一人走過來,在夜色的映襯下這人的樣貌越來越清晰,他臉上的傷疤是那麼的猙獰恐怖。
“王敦!”韓景福和王延鬆幾乎一起驚呼出來,他們緊張的看着王敦,呼吸都快要停止了,感覺彷彿有巨石壓在了胸口,連喊救命的力氣都沒有。
王敦很和諧的問道:“瞧瞧,瞧瞧,這不是韓記者和王記者嗎?怎麼被打成這個樣子,太慘了吧!”
“你想怎麼樣?”韓景福哆哆嗦嗦的問道。
王敦笑眯眯的說:“我讓你們去找張小龍,本來希望張小龍能砍死你們,我也好錄一段精彩的視頻,沒想到你們竟然活着出來了,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韓景福和王延鬆一起冒出了冷汗,韓景福哀求的說道:“王老闆,我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您不用這麼恨我們吧!”
“我不恨你們,我恨的是張房東,你們只不過是工具而已,我現在送你們一程,千萬別怨我,要怨就怨張小龍,他幹嘛要放了你們呢?還得我親自動手。”王敦顛三倒四的說着,還不停嘿嘿笑。
韓景福往前推了一把王延鬆:“徒弟,你頂住,我去找人求援。”
“師父,我頂不住啊!”王延鬆哀號着。
王敦揮手,馬上有人衝向韓景福和王延鬆兩人,突然兩聲槍響,接近兩個記者的馬仔應聲倒地。
齊方航吹着槍口的硝煙從陰暗的角落裡走出來,後面走出來的是張小龍,張小龍高聲說道:“王敦,你這個瘋子,我就知道,你會幹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這個兩個記者,以前得罪過你嗎?下這麼狠的手?”
王敦見到張小龍先是一怔,隨即大聲笑道:“張房東,他們身上的傷可不是我打的,不是你的人下的手嗎?哈哈……”說着,他揮手叫道:“菲爾過來,咦?人呢?”回頭看去,在一羣手下中根本找不到菲爾的蹤影,王敦爽朗的罵了一句:“操!死洋鬼子,竟然半路落跑了,等我回去,扒了你的皮。”
王敦從手下那裡接過龍泉刀,拔刀出鞘指着張小龍說道:“張房東,你敢不敢跟我單挑。”
這時兩個記者一瘸一拐的跑到了張小龍那邊,剛纔暴打他們的匪徒,轉眼間就成了他們的救世主,這個角色變換貌似快了一點。
韓景福說道:“快開槍,他可是A級殺人犯,開槍直接打死吧!”
齊方航按着他的腦袋往旁邊一把拉:“滾一邊去,那有你說話的份。”說着他拔出刀就要上去,張小龍攔住齊方航說:“還是我去吧!你盯住王敦後面的人,不要放過一個。”
“是!老闆。”齊方航點頭應了,開始指揮直屬隊員佈局。
張小龍拔出刀走到王敦面前,看着他臉上的傷疤,譏諷道:“王敦,你和我鬥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說說你那次贏過?”
王敦猙獰道:“這次我一定贏。”
在兩人身旁的湖水中,映着一輪圓圓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