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律己深深一笑:“他在突破”。
唐震一愣:“那小子終於要突破了”。
“能不能成功就看他的造化了。”沒有百分之百確定的事情,楚律己不會把話說的太滿。
“楚朗天資卓越,不到三十歲就能修煉到初階三層。進階中階也是指日可待啊!”唐震誇讚間流露出羨慕之意,如果不是自己年輕時候乾的事情荒唐,也不會惹的主家將他趕到威海,完全不給任何修煉資源。是以唐家的子弟裡面沒有一個是修武之人。
“但願老天眷顧吧”楚律己嘆氣,如果楚朗四十歲的時候就能成爲中階頂峰高手,那自己死了也沒什麼遺憾了。
楚朗在練武場練了一身的臭汗,終於把體內衝漲着的能量消耗了出去。一股股清爽之氣自頭頂貫穿全身,令他神清氣爽。
流了一身臭汗的楚朗打算回房間洗個澡,從練武場大步往主屋走。剛拐了個彎兒就看到一人大步流星的踩着草坪而來。
“唐三叔,那草坪是我爺爺的寶貝。”楚朗看清來人忙大聲提醒道。
中年男人聽到楚朗的提醒聲,瞬間就不顧形象的跳了起來。像個青蛙似的一下一下跳回了環繞草坪的小道上。
“寶貝也不豎個勿踩的牌子提醒一下。”唐三摸了摸額頭的冷汗,心想這回肯定要被楚老爺子罵個狗血淋頭了。
“除了你們唐家的人,誰還敢在這裡橫衝直撞?唐三叔,你有什麼事兒着急成這樣?”楚朗看着迎面走來的唐三問道。
唐三一臉着急的問道:“楚朗,你唐爺爺是不是在這兒?”
“唐爺爺來了?那可能在書房跟我爺爺下棋。”楚朗想起爺爺似乎是在接待客人。
“哎”唐三重重的嘆了口氣,擡步就朝屋裡走去。楚朗看他急成這樣以爲出了什麼大事,忙也跟了上去。
逢年過節的都要來楚家拜賀,因此唐三也很熟悉楚家的地形。不用楚朗領路就找到了書房,屈指叩了三下。
“進來”裡面傳來楚律己的聲音。
唐三推門而入,看到自家老爺子果然老神在在的坐在這兒。上前喊道:“爸”。
“唐爺爺”楚朗跟着也走進來。
聽到楚朗的聲音,楚律己和唐震都是齊齊朝他看來:“突破了?”
楚朗看着他們滿眼的期待笑笑:“突破了”。
“好好好”楚律己連續三個好字一個比一個重。
唐震就沒有他這麼端着了,大笑三聲道:“哈哈哈,好小子,好小子,天資卓越,天資卓越吶”。
楚朗被他誇的不好意思:“唐爺爺過獎了,機緣巧合罷了。不然我還不知道要停留多少年能突破”。
唐三聽了也是一震,這小子的修爲又更上一層樓了。那以後楚家的家主必定是他無疑了。想想自己的兒子,整天見不到人影,在外面搞了一個勞什子偵探社,還不夠給唐家丟人現眼的。
“老三,你跑來幹什麼?”幾人圍着楚朗的事情說了好一會,唐震纔想起來旁邊還站着一個人。
唐三也這纔想起來自己的目的,忙道:“爸,你趕緊回家吧”。
“老子回不回去要你管?我今兒就住在這兒了。”唐震虎眼一橫說道。
這話說的楚律己和楚朗都奇怪了,看樣子唐震今天不是專門來楚家的,似乎另
有隱情啊。
唐三被他吼的心臟一顫,硬着頭皮說道:“爸,回去吧。都吵了一輩子了,您消停消停不成麼?您說您還離家出走,這不是讓楚叔和晚輩看笑話麼?”
得,楚律己和楚朗算是聽明白了。敢情這又和媳婦吵架了,說起這事也是一方佳話了。年輕的時候唐震一定要娶現在的妻子,可唐奶奶只是個文藝兵,除了長的漂亮是什麼都配不上唐家。
但是當年兩人愛的死去活來,唐震爲了妻子還跟家裡鬧的決裂。兩人未婚先孕,生下的大兒子。那個年代這可是作風不嚴謹的大事。
爲這事唐家還受到了不少家族的彈劾,唐家無奈之下就把唐震發配到了威海。幾十年前的威海可沒有現在的繁華,那就是一個破舊的小城。所以等於是把他放逐了。
按理說歷盡千辛萬苦才結婚的兩口子應該恩恩愛愛才是。可他們兩個一文一武,吵起架來那就跟火山爆發似的。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一輩子就這樣吵着過來了。
“老唐,回去吧。”楚律己勸了一句,對他們夫妻倆把吵架當成生活樂趣的習慣也很無語。
“我不回去,我就在這兒住下了。老楚你要是不歡迎我,我就去住酒店,反正我就是不回去。”唐震虎眼瞪的更大,一副老無賴的勁頭。
唐三的額頭冒了幾根虛汗,求助的看着楚律己。他要是不把老爺子請回去,家裡的老太太能鬧翻天。
他的牛脾氣一上來,十頭牛也攔不住。楚律己搖搖頭,他是愛莫能助了。
正當大傢伙都沒有辦法的時候,唐三的手機響了,一看是兒子打來了的就接了。
“爸,你找到爺爺沒?”唐小寶問道,他也是被這事給召喚回家的。
“在你楚爺爺家下棋,勸不回去。”唐三無奈的看着老爺子。
“嘿嘿,還是我瞭解這個老頭子。你把電話給爺爺,我跟他說。”唐小寶笑道。
唐三想想這個古靈精怪的兒子是老爺子的心頭肉,說的話興許比自己有分量,遂把電話遞給唐震:“小寶找你”。
唐震聽到是小孫子的電話就接了:“小寶,什麼事?”
唐小寶誇張的聲音傳了過來:“什麼事?大事啊爺爺,奶奶正在收拾東西,要回孃家了”。
“什麼?她敢!”唐震騰的從椅子上跳起來大吼。
“奶奶你別走啊,奶奶……奶奶……”唐小寶的呼喊聲戛然而止。
“喂喂,小寶,小寶”唐震喊了幾聲才發現那邊已經掛斷了。
唐震把手機一扔:“走走,回去回去,快點回去”。
說着步履穩健的奪門而出,唐三愣了一秒鐘才反應過來,小跑着追了上去。
而唐家,唐小寶掛了電話,轉身看到奶奶戴着老花眼鏡正給她種的幾株蘭花澆水。那怡然自得的樣子哪裡像要回孃家的架勢?
“爲老不尊!”楚律己看着他奪門而出,氣的從鼻尖哼出一個單音。
楚朗是晚輩,不好對唐震發表意見。楚律己不再想着唐震的事情,問道:“剛剛突破,身體可以不好的地方?”
“一切都很好。爺爺,您沒有事要交待的話,孫兒就去部隊了。”楚朗身爲威海軍區的長官,每天都要去部隊訓練。
“去部隊不急,坐下說。”楚律己噙了口茶說道。
這是有事要跟自己說的樣子,楚朗點頭坐在了他面前,等着他開口。
楚律己放下茶杯,嚥下了喉嚨裡的茶水說道:“燕家來人了,安cha進了警隊系統”。
“是誰?”楚朗一怔,前段時間楚唐兩家要挪走甘道夫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沒想到燕家賊心不死,又派了一個人進來。
“燕家嫡系子弟燕九。”楚律己沉聲道。
“燕九!是她。燕家這次是有備而來了?”楚朗大驚,燕九跟甘道夫和連翼才都不同,他們說到底是燕家的斂財的棋子。放在威海構不成政•治上的威脅。可燕九不同,她是燕家的嫡系,又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啊!
楚律己點頭:“我跟老唐都收到了主家的命令,萬萬不可讓燕九在威海有所作爲”。
“主家的意思是讓燕九成爲廢棋?”楚朗敏感的問道。
楚律己點頭:“不錯,臥榻之處豈容他酣睡?燕家的胃口太大了”。
貪心不足蛇吞象,三大家族中楚朗最不屑的就是起步最晚的燕家,玩政•治歸玩政•治,無所不用其極的燕家最令人噁心。
“爺爺,那您跟唐爺爺的意思是?”楚朗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問道。
楚律己看着棋盤上的一局殘棋,滄桑的目光中透着點點jing光:“楚朗,從小到大,你很多方面都讓爺爺爲之驕傲。以後把楚家交給你我也放心。匹夫之勇也可保家族半年不衰。可論謀術你就大大不如老唐的子孫了”。
楚朗謙恭的聽着,從小爺爺不僅督促自己修武,也同樣言傳身教的教自己謀術兵法。可就跟他從學不會下棋一樣,兵法書看着看着就能睡着,至今只對修武癡迷如初。
“罷了,月盈則虧,樹大招風,楚唐兩家一武一文,互缺互補才能永保興盛。”楚律己看着孫子嘆氣道。
“爺爺說都的是”楚朗恭順的應道。
楚律己擡手把棋盤上的棋子都收了起來,然後擺上了二十顆黑子,十顆白子:“楚朗,今天爺爺就教你一招釜底抽薪”。
楚朗立刻擺出更加恭敬的態度,仔細的盯着棋盤,豎耳聆聽楚律己接下來的話。
三十六計混戰計第一計釜底抽薪,所謂釜底抽薪古云:不敵其力,而消其勢,兌下乾上之象。通俗的說就是兩軍交戰不與敵人的精銳力量死拼,要消除他賴以囂張的勢力源泉。
東漢末年,軍閥混戰,曹*能以兩萬兵力戰勝袁紹十萬大軍,玩的正是這一手釜底抽薪。楚唐兩家的勢力加起來也沒有燕家的大,硬拼只會死的更快,古往今來,任何一個以少勝多的戰役都是靠謀略取勝的。
楚朗只是不善謀略,並非一竅不通。楚律己的話說完他已經有所明瞭,低聲道:“我明白了,要想將敵人斬下馬,必要先斬斷他的馬腿”。
楚律己欣慰點頭:“正是這個道理”。他這個孫子,不是不聰明,只是現在四平八穩,他缺少磨練的機會。
“爺爺,我還有一點不明白。我們楚唐兩家勢力都在軍方,燕家卻是軍政商三界都有涉獵,如何才能斬斷馬腿?”楚朗想了想問道。
楚律己眸光一閃,一股殺伐之氣she出:“這正是我要教你的另外一個謀略‘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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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