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樸聞言也明白了些什麼,說道:“大哥,你們正局長不是該退了嗎?按照政績來看,你上位是穩穩的。莫非唐家想安排自己的人坐上正局長的位置?”
“有這個可能。”歐陽儉沉聲說道:“唐家近年來往不少部門都安插了自己的人。誰也不清楚哪個是他的人,現在時機成熟,他們想方設法的給自己人制造上位的機會也是無可厚非”。
歐陽勤心中一凜,大兒子上位,才能保住歐陽家在整個燕京公安部門的地位。如果讓唐家的人上位了,那麼本身就比自己實力強的唐家更是能將歐陽家壓的死死的,想要翻身就難了。
現在如果不是歐陽家實力低,也不會被唐家牽着鼻子走。搞到這麼被動的地位,真是讓人頭疼不已。
叮鈴鈴,叮鈴鈴。歐陽儉的手機此刻突兀的響了起來。拿出手機看到是唐世傑打來的,他的視線不禁看向了父親。
歐陽勤對他點點頭,示意他接。歐陽儉才按下了接通鍵並且打開了免提。
“歐陽局長,我是唐世傑。”唐世傑說道。
“唐團長打電話來不知有何事?”歐陽儉語氣淡淡的問道。
唐世傑聽到他語氣很輕淡,冷哼一聲說道:“歐陽局長好大的忘性,這麼快就把你女兒謀殺我孫子的事給忘了?”
“唐團長言重了,小女跟那女子不過是起了些爭執。掉進游泳池是她不小心而爲。跟小女似乎關係不大”歐陽儉也不打算跟他玩什麼太極,直截了當的說道。
“強詞奪理,你在告訴我是她自己往池子裡跳的麼?你沒有證據證明你女兒是清白的。”唐世傑冷笑說道。
歐陽儉同樣冷笑道:“你也沒有證據證明此事跟小女有關”。
“哈哈,歐陽局長,那可是在唐家的地盤,到處都有攝像頭。小女是怎麼把她推下去的視頻,都是記錄的清清楚楚的。你想賴賬都賴不了。”唐世傑大笑兩聲說道。
歐陽儉一驚,雖然不知道那攝像頭錄下了什麼,但是一旦有歐陽錦繡跟栁希鳶推搡的畫面,對歐陽錦繡都是極其不利的。
“怎麼樣啊歐陽局長,我們現在能心平氣和的探探了吧。”唐世傑以爲自己的視頻唬住了歐陽儉。
歐陽儉看到父親給自己打了一個手勢,努力壓制怒火問道:“唐團長,這事你想怎麼了結?公了還是私了?”
“這話該我問你吧,你們歐陽家是想公了還是私了?”唐世傑反問了一句。
“公了如何?私了又如何?”歐陽儉耐心的問道。
唐世傑哈哈一笑說道:“公了那就法庭見了,我手裡證據確鑿,你女兒絕對逃不了被判刑的處置,少說也要坐個三五年的牢吧。
私了就簡單了,聽說你的上峰局長就要退休了。你上位的機率比較大,我的要求也很簡單,你放棄上位”。
他這話一出,父子三人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歐陽儉冷聲說道:“你不覺得這樣太欺人太甚了麼?”
“歐陽局長
,爲政者不謀全局,不足以謀天下。不心狠手辣,怎麼敢擔一個政字?條件我已經開出來了,怎麼選擇是你們的事情。”唐世傑笑的很放肆,彷彿這場戰爭就已經是他贏了一樣。
歐陽儉忍住砸手機的衝動說道:“好,給我點時間考慮”。
“兩天,兩天之後得不到答覆,我們就法庭上見吧。”唐世傑說着就掛了電話。
“卑鄙,擺明了趁火打劫。”歐陽樸氣憤的說道。
歐陽儉深呼吸了一口氣,看向歐陽勤問道:“爸,您的選擇是?”
現在的情勢就是歐陽錦繡和家族權利兩者只能選其一。歐陽儉這次如果成功上位,歐陽家的實力將能往上再進一個層次。歐陽儉已經四十多歲了,等不了第二個正局長退位,這個機會是唯一的機會了。
可歐陽錦繡也是自己的女兒,她才十九歲,如果真的坐牢了,那將會是人生的一大污點。偏偏對方還是唐家,雙方都是有權有勢的家族,想要給她開脫都不容易。
手心手背都是肉,歐陽勤根本無法輕易的做出選擇。半響也沒想出別的兩全其美的辦法,只能一陣陣的嘆氣。
歐陽樸看着父親和大哥都愁眉不展的,也是萬挖空心思的想辦法。突然一個人在他腦海裡閃過,忙說道:“爸,大哥,我們怎麼忘記了那個人”。
“哪個人?”父子倆異口同聲的問道。
歐陽樸在臉上做出了一個戴面具的動作,讓父子倆同時明白過來。歐陽儉一拍大腿說道:“還真忘了,幸虧二弟提醒”。
“就是不知道那人肯不肯見我們。”歐陽勤想到那個如謫仙一般的人就嘆氣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當年她親口答應會幫歐陽家解決一件麻煩事,這些年我們一直沒去兌現承諾,現在歐陽家有難了,她不會出爾反爾吧。”歐陽樸想想說道。
“哎,只能先去試試了。你們兄弟去吧。”歐陽勤不報希望的說道。
歐陽儉點頭道:“二弟,時間不等人,我們現在就去”。
歐陽樸應了一聲,兄弟倆起身就出去了。兩人沒有帶任何保鏢,開着車就出了歐陽家。
在燕京的東南方向有一座海拔不高的山,山間有一片繁盛的竹林。竹林的立面築起了一座兩層高的竹樓,名曰:醉竹居。
醉竹居的主人是一個神秘的女子,她好像世外仙人一般居住在此。燕京關於她的傳聞傳的神乎其神,有人說她會算卦,且卦卦精準。有人說她會秘術,能生死人肉白骨。更有人她是在世女諸葛,得她者得天下。
這樣一個被人傳送的奇女子,自然有不少人都想請她出山。但至今尚未有哪個家族請的動她,最多能上來請她算上一卦指點迷津。
而她也是過的閒雲野鶴,並不是每一個前來求卦的家族她都會見。但凡她不想見的人,就沒有一個能找得到她居住的醉竹居的。
只因爲整片竹林像一個迷宮一樣,進去容易出來難,想找到目的地更難。故而她若說不見,
也很少有人敢私闖進去,那很有可能會被困死在裡面。
歐陽儉和歐陽樸兩兄弟把車子丟在山腳下,步行來到這片茂密的竹林。竹林是有一座竹子架起的竹門的,此刻竹門緊閉,歐陽儉把準備好的紙條捲成小筒,放進了竹門一邊的竹筒裡。
紙條掉進竹筒之後就不見了蹤跡。兄弟倆耐心的在門口等着,即便這竹門一推就開,他們也不敢冒然不經准許就闖進去。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竹門不推自開。這就表示主人同意見的意思了。兄弟倆面色一喜,擡腳走進了竹林。
進去之後兩人沒有花費什麼功夫,沿着地面上的箭頭就走到了一座綠色的小竹樓前面。
一個身姿妖嬈,穿着一身白色衣裳的女子坐在竹樓前的竹椅上撥動着琴絃,低緩的琴聲傳入耳畔,更讓人臆測她面紗下到底是怎樣一副姣好的面容。
女子微垂着眼眸,似是認真的彈奏這一首曲子,美目在琴絃上顧盼,眸光流轉,盡是一雙桃花美目。
看到她在彈琴,兄弟倆不敢打擾。靜靜的立在不遠處等着這一曲終了,琴音低低,漸漸從*落下帷幕。
女子微擡雙眸,素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兩位歐陽先生,請坐”。
歐陽儉和歐陽樸兄弟倆這才走近,坐在了竹子卓桌前。女子的侍女爲兩人斟上了熱茶。
“好久不見,雲姑娘的琴技越發精湛了。”歐陽儉率先開口恭維了一句。
“多謝謬讚。”雲姑娘微微點頭問道:“不知今晚二位先生求見,是有何事所求?”
歐陽儉聽她如此直白的問,也就沒拐外抹角,拱手說道:“不瞞雲姑娘,在下確有一事想請姑娘指點”。
“歐陽先生客氣了,我多年前曾欠歐陽家一個承諾。如今歐陽先生有事相求,自當盡力而爲。歐陽先生但說無妨。”雲姑娘美目裡含着一絲笑意說道。
歐陽儉聞言便將今天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絲毫都沒有隱瞞,包括唐世傑要求的條件,事無鉅細的陳述給雲姑娘聽。
雲姑娘只是靜靜的聽着,中間也沒有打斷他的話。直到歐陽儉說完,她都半響沒有回話,如蔥般的手指偶爾撥弄兩下琴絃,發出不知曲調,卻又空靈的單調。
“碧竹。”又是半響沉默之後,雲姑娘輕輕的喚了一聲侍女的名字。
站在她身後的碧竹忙應道:“姑娘有何吩咐?”
“拿卦來”雲姑娘低聲吩咐。
碧竹微微彎身,便走進了竹樓,不消片刻就用托盤將算卦的工具都端了過來,撤掉了雲姑娘面前的七絃琴,將算卦的東西一一擺放在桌子上。
“我先爲小女算上一卦。”雲姑娘說着就拿起了兩枚銅錢,隨手往半空一拋,銅錢在半空旋轉了幾下就落到了桌子上,一正一反,正面壓住了反面的一角。
雲姑娘低頭仔細看了看這兩枚銅錢,素手撥弄了幾下便隨手把銅錢推到了一邊。旋即擡頭說道:“歐陽先生,請寫一個字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