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動了的同時,隱藏在暗處的韓一念的兩個修武保鏢也動了。突然發生了打鬥,人羣一片混亂不堪。衆人嚇的抱頭亂竄,老邪鬼擔心傷及無辜,馬上讓警察有序的疏散人羣。
秦城趁亂擠到了燕九身邊,拉起她道:“我們出去說”。
說着不給她反對的機會就朝外面跑去。燕九也沒有甩開他,直到了沒人的地方纔甩開。
“勝者爲王敗者爲寇,有什麼好說的。這一局是我輸了。”燕九冷聲說道。
“你知道你爲什麼會輸麼?”秦城問道。
燕九沉默了片刻,微微嘆氣:“是我輕敵了,低估了你的實力。沒想到那三掌既然沒有把你廢了”。
秦城頷首道:“聰明反被聰明誤,這是其一。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你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傷及無辜。老天也不會站在你那邊”。
燕九聽到秦城的話突然笑了起來:“好一個不擇手段,傷及無辜。你莫不是在五十步笑百步?一將功成萬骨枯,你手上沾染的鮮血就能比我少了?”
秦城嘆了口氣:“你非要這麼理解,我也沒有辦法。好自爲之吧”。
話落音秦城就要走了,燕九在身後叫道:“等等,我有個問題”。
秦城回頭挑眉:“什麼?”
“如果我不是女兒身,你還會覺得我不擇手段,蛇蠍心腸麼?在你們心裡,對男人和女人的道德標準是不同的吧?男人不擇手段就是謀略,女人不擇手段就是歹毒。你們是這樣評定的吧?”燕九問道。
秦城心底咯噔了一下,是這樣的麼?他也說不清楚,只是覺得燕九不應該是這樣歹毒的女人,如果非要他說對燕九的感覺,那應該就是可惜了。
燕九見他無話可答,自己又笑了起來:“自古以來女人的地位始終不如男人。普通人家的女人就要相夫教子,以夫爲天。世家的女人就要是聯姻的工具。
可是我燕九,不想相夫教子,不想以夫爲天,不想成爲聯姻的工具。現在纔剛開始,輸幾次又怎麼樣。就算到最後輸的哪個還是我,又如何?起碼我努力過”。
秦城張了張嘴,居然發現自己這次真是無話可答了。燕九的話字字珠璣,是對命運的不滿,也是對世俗的批判。她只想掙脫自己的命運,別人憑什麼要說她錯了?
燕九說完就走了,她的轉身瀟灑自若,一如她從不認爲自己錯了一般。是是非非,黑黑白白,說到底也沒有一個唯一的評判標準不是嗎?
如果人可以選擇命運,燕九想她也不會選擇當一個人人憎恨的女人。她也想像其他世家女那樣,自小不必修煉,不必看孫子兵法。學學插花,學學鋼琴,十指不沾陽春水,連看別人殺雞都要做噩夢。
可她有選擇麼?沒用,從父親死的那一刻起,她就註定要爲自己和母親扛起責任。如果她不是事事都比別人強,
秦揚會對她癡戀麼?如果她不強大,爺爺又怎麼會讓自己跟秦家聯姻,在燕家,比自己適合聯姻的女孩不在少數。
“秦城哥哥,你在這兒躲着幹嘛呢?”韓一念找了過來,看到秦城呆呆的傻愣,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沒什麼,回去吧。”秦城回神。
韓一念一張臉上全是粲然的笑容:“秦城哥哥,你剛纔爲什麼要拉着燕九的手啊?告訴你哦,子妍姐姐吃醋了呢”。
“呃……不會吧。”秦城額頭冒出了三根黑線。
“會啊,我也吃醋了。她這麼壞,你不許拉她的手。”韓一念又是笑又是噘嘴,模樣特別可愛。
秦城忍不住笑道:“你個小丫頭知道什麼是吃醋”。
“知道啊,吃醋就是這裡不舒服。”韓一念忽然一本正經的指指自己的心臟。
秦城捏捏她的臉蛋:“知道了,小醋罈子”。
“嘻嘻,那秦城哥哥你以後都不許拉燕九的手了。”韓一念甩着他的手撒嬌。
“好”。
“也不許跟她說話”。
“好”。
“咯咯……”韓一念看秦城答應的爽快,又開心的笑了起來。
秦城卻是心底有些異樣的感覺,在這個世界上,強者爲尊。他還不知道韓家是什麼勢力,但是想想也絕非燕京那些家族,世家能比的。所以韓一念才能爲所欲爲,從來不需要爲聯姻去犧牲。
一番打鬥之後鍾家的靈堂已經差點被拆,燕九派的那三名修武者知道實力不敵,僅僅過了幾招就遁走了。韓一念讓兩人去追,她也是不喜歡燕九,非要將燕九的手下殺了不可。
鍾惠民已經被警察帶上了手銬,他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說了一遍,在場的記者們紛紛趕回報社去整理資料。剩下的爛攤子唐小寶正指揮人收拾。
“我求你們了,讓我送我爸最後一程,送完我就跟你們走。”警察要帶鍾惠民回警局,鍾惠民又是哭又是求的喊。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吃裡扒外的時候也沒見你有這個孝心。帶走。”老邪鬼一聲令下,鍾惠民就被警察連拖帶拽的帶走了。
鍾濟民沒有再被帶走,老邪鬼做主直接把他放了。他此刻的心情就像五味雜瓶,酸甜苦辣鹹都匯成一聲大喊:“爸”。
“鍾老闆,你無須傷心,令尊並不在裡面。”霍子妍上前在他耳邊低語。
鍾濟民一愣:“霍小姐?”
“呵呵,跟我們來吧。”霍子妍笑了笑。
在鍾二媳婦的帶領下,一行人去了地下室,這裡原本就是堆放一些雜物的儲藏室。現在雜物被收拾走,裡面就只放了一口冰棺。
冰棺裡面躺着的人正是鍾普義,鍾濟民看到父親被安置在冰棺裡,不禁看向自己的老婆。鍾二媳婦忙道:“我都是按照霍小姐的吩咐做的”。
“現
在只是呈現了假死的現象,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再過三日,他便會自動醒來了。”獨孤清荷替霍子妍解釋道。
鍾濟民嚇的差點跪下,視線猛的朝獨孤清荷看來,這一看真是嚇的噗通一聲跪下了,嘴裡不停的拜道:“仙……仙……仙子師婆”。
“師婆?”秦城皺眉介紹道:“鍾老闆,這是我媽。當年她只是教了令尊點醫術,還算不上師父。你也不必如此稱呼”。
鍾濟民啊的一聲張大了嘴巴,半響纔回過神。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獨孤清荷看起來跟畫像上幾乎未變,可是都已經有這麼大的兒子了,難怪父親一直尊稱她爲仙子。
“秦……秦夫人請不要見怪,自幼家父便教導我們,如果以後有幸見到您,一定要替他磕頭謝恩。”鍾濟民二話不說,對着獨孤清荷就磕了三個頭。
獨孤清荷微微側身,受了他半禮說道:“我只算你父親半個師父,也就受你這半禮了”。
仁義製藥的危機在鍾惠民站出來自首之後,就出現了逆轉。警方的目標從仁義製藥轉向連氏集團。連成壁也被請到了警局對供。
蘇畫墨配製的解藥也已經一批一批的發放出去。吃了解藥的人都已經康復了。各大媒體都在報答此事,爲仁義製藥洗刷了冤屈。
上級的相關部門也解除了對仁義製藥的查封,仁義製藥的藥品又陸續在各大藥店上架銷售。
燕九到底還是保住了連成壁,找了個替死鬼替罪。連成壁是她培養的棋子,斷然是不能栽在這事上的。精心佈局了這麼久,最後還是輸了,還折損了三名修武者,燕九都快氣吐血了。
這事前期鬧的太大,仁義製藥幾乎是絕處逢生。加上鍾普義的離奇還生。更是爲這事增添了一些傳奇色彩,事後的報道寫的就像一部小說一樣跌宕起伏。
這麼大的事兒自然瞞不住燕九的爺爺,燕老爺子本來對這事抱有很大的期望。就等着燕九給他報好消息呢。結果傳來的消息令他大失所望。
燕九接到燕老爺子打來的電話前就做好了準備,接電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爺爺”。
“小九,有空回來一趟。我前些天跟秦老爺子見面,他提到你跟秦揚的婚事,有意讓你們先訂婚。”燕老爺子也沒有提這次的事情。
“好,我明天就回去。”燕九乖巧的應了下來。
燕老爺子掛了電話,燕九一個人在辦公室發呆。這個結果她早猜到了,面對這事,她已經失去了談判的條件。不過好在只是訂婚,還有機會的不是麼?
在回燕京之前,她還要安排好九龍十八會的事情。不過就是輸了這次,下次誰輸誰贏還說不定呢,不到最後,她是絕對不會認輸的。
可惜她還不知道,聖聯地產已經是驚天集團的產業。已經開工的拆遷項目也是拿九龍十八會的錢,來給驚天集團做嫁衣罷了。
(本章完)